黄雯丽微微疑惑，视线投向蒋峻山身上。
“这也是你哥？”
为了证明，雪怯只好不情不愿地喊了声。
“哥。”
蒋峻山低低应了声，但眼里藏不住的愉悦出卖了他的心思。
李青晚是见过这三个人的，也知道他们和雪怯的复杂关系。
许观澜还是她推给雪怯的。
这个时代这样做被发现了肯定是要被抓的。
李青晚肯定不能看着李青竹戳破蒋峻山。
她也没觉得雪怯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就是三个男人而已，等她赚了钱，再给乖宝换一批更年轻更帅的。
“......你们家人还挺多的。我不打扰你们了，司机还在等我。”
黄雯丽的目光掠过了雪怯的鞋，想起了自己磨脚的皮鞋。
这种鞋最是磨脚了。
“你走路去吗？”
觑着雪怯的脸色，她又补充道：“......反正我也要去东方饭店，勉强可以带带你。”
雪怯在过来的路上就看到了路上的许多小汽车，比连环画里面的生动许多。
颜色各不相同，形状各异。
黄雯丽旁边的黑色小汽车雪怯早就眼馋了半天。
“我要坐。”
黄雯丽说完又有些后悔。
她哪里带的下这么多人，车里总共就三个座位。
犹豫着说出口，“但我只能再带两个人。”
蒋峻山是开车过来的，不过停在了另一边。
队里给他配的车是212，队里的汽车大多都是越野，不太合雪怯的审美。
“我的车在另一边，我带他们。”
谢怀璋是跟着雪怯一路到学校的，过来几个人也坐的是专门来接送学生的车。
许观澜在学校更是用不上车，他们沉默地跟着蒋峻山，上了蒋峻山的车。
李青竹坐在了蒋峻山的后面，盯着蒋峻山问道：“你是李雪怯哪门子的哥？我怎么不知道。”
连蒋哥都不喊了。
蒋峻山启动了车，跟在汽车后面走。
“乖宝知道。”
雪怯坐在汽车里，这个角度看外面的路她还是第一次。
黄雯丽坐了这么多回车，也是第一次觉得别扭。
在座椅上调整来调整去，发出的声响引得雪怯的目光投了过去。
“你很痒吗？”
“......没有。”
黄雯丽并拢腿坐下来，目光偷偷看向雪怯。
怎么能有人这么白？用的什么擦脸？
嘴巴也很红，是涂过什么东西吗？
盯着人鼻尖上的小痣出神了一会儿，她犹疑着开口。
“你擦的什么东西？这么香还这么白？”
雪怯闻了下自己，没闻到什么味道。
“我没擦东西。”
黄雯丽眼里喷出怒火。
“我都帮你给你带到饭店了，你连这个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黄雯丽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车停在门口，前面的司机说了句到了。
雪怯问过司机怎么开门后就走了下去，面前的门被关上。
黄雯丽连雪怯的一个回复都没有得到，把自己的包摔在了座位上。
“啊啊啊啊，我讨厌你李青晚！”
雪怯下车站在门口，蒋峻山走了过来。
从外面的装潢就已经能看出东方饭店的不同。
上面的每一层都有几个飘窗，里面黄色的暖光更是和宿舍里的灯泡不一样。
大灯上的许多水晶吊坠垂落在半空，底下的桌子上面还都摆着整齐的餐盘餐具。
雪怯抬脚走上了台阶，被门口的人拦了下来。
“同志您好，有介绍信吗？”
雪怯知道转移户口需要介绍信，吃饭需要介绍信却没碰到过。
谢怀璋从蒋峻山的车上下来，对着侍应生说了几句英语，侍应生才把一群人迎了进去。
“这个饭店每天要接待很多外宾，每个人来都需要介绍信才行。我之前在这里做过接待外宾的工作，和他们的负责人认识所以才能进来。”
谢怀璋其实可以不用说外语，但是为了突出自己和另外两个人的不一样所以展现了出来。
这下乖宝知道自己比他们厉害，就不会想轻易抛弃他了。
雪怯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和自己长得很不一样的人。
上到了三楼的包厢，一群人坐了下来。
李青晚瞪着菜单上的价格。
“五块钱一道汤？”
雪怯警惕地捂紧了自己的钱包，除了自己剩下的二十块零花钱，还有一百多是蒋峻山寄给她的。
五块钱一道汤，这么多人岂不是一下要把她的存款吃光。
“是谢怀璋说要来的。”
谢怀璋挑眉，手心被雪怯挠了一下。
轻微的痒意从手心慢慢扩散到心里，嘴刚张开就被人截胡了。
“我请客，你们不用客气。”
蒋峻山扯回雪怯的手，拿出上过来擦手的帕子给人把手一点点擦干净。
雪怯震惊地看着蒋峻山。
“你竟然背着我藏钱？”
蒋峻山愣了一下，想起了自己和雪怯的约定。
丝毫不掩饰地展示着自己和雪怯的亲昵。
“没有，这个月的工资才发，想着今天一起带给你。”
谢怀璋有些嫉妒了。
“乖宝凭什么不要我的钱？我也可以上交。”
许观澜被两个人排挤到只能坐在雪怯的对面。
“......我的存折在家属院放着，回学校拿给你。”
谢怀璋把身上的零零散散的钱票都拿了出来，雪怯眉眼弯弯把东西塞进包里。
每塞一张就要夸一句谢怀璋。
“谢怀璋你真厉害。”
“谢怀璋你最好了。”
“谢怀璋你的钱真好看。”
李青竹总觉得不对劲。
“到底谁是李雪怯对象？”
他怎么感觉这三个都像。
李青晚仔细看着菜单，国宴的菜啊，啧啧。
“三个都是。”
李青晚的话并没有在桌上引起其他人的反应，李青竹觉得自己有些听错了。
“三个都是？”
“三个都是。”
李青晚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点了两个招牌菜后把菜单递给了雪怯。
“乖宝吃烤鸭吗？”
“吃。”
李青竹：“是我疯了你们疯了？这是要枪毙——”
李青晚的筷子放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不知，我不知，谁能枪毙谁？不都说了，这是乖宝的哥哥，这是同学，这是对象。”
把三个人的身份又给李青竹强调了一遍。
“乖宝要是乐意，有五个哥哥你也给我认下。”
李青竹神情复杂，诺诺地回应了声。
“行。”
蒋峻山身上的钱先没有拿给雪怯。
他知道，进了雪怯兜里的钱再往外掏，雪怯就该心疼了。
谢怀璋被雪怯一顿哄，脑袋也有些飘忽起来。
“那乖宝能不能以后也叫我哥哥，以后我的生活费都上交。”
蒋峻山手里的筷子断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