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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魂归战国:我带三千残兵去改命 > 第118章 屠刀高举!这朝堂,该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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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屠刀高举!这朝堂,该见血了!

郢都的丧钟响了七日,终于哑了。

那种压在人心头的嗡嗡声乍一停,整座城反倒空得让人发慌。厚重的城门轴承缺了油,在绞盘转动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格格”声,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咳嗽。门缝才开了一线,那一缕残阳便急不可耐地钻进来,光是红的,照在护城河浑浊的水面上,像浮着一层陈年的血沫子。

城门卫老卒眯缝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吴起走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手里那杆长戈被手汗浸得滑腻腻的。那座压在楚国所有贵族头顶上的大山,那把悬在贪官污吏脖子上的利剑,就这么被一纸诏书,像扫灰一样扫到了千里之外的西境。

没了这座山,这郢都地底下的蛇虫鼠蚁,怕是要钻出来了。

风里带着股土腥味,还有隐隐约约的腐臭。那是权力的味道。

……

楚王宫,金殿。

殿内的空气黏稠得化不开。铜鹤嘴里吐出的龙涎香,混杂着百官身上那股子因恐惧而发酵出的酸汗味,熏得人脑仁疼。

楚王熊臧端坐在王座上。

他太年轻了,十八岁的身量还未完全长成,缩在宽大的玄色王袍里,像个偷穿大人衣裳的孩子。可他手里把玩着的一枚玉玦,却被拇指摩挲得发烫。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阶下。

那双眼睛里没有少年的清澈,倒像是一口枯井,扔块石头下去都听不到响。

阶下一片死寂。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先王大丧已毕。”

熊臧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却让前排几个老臣的脊背猛地一僵。

“日子还得过,国法也不能废。”

他微微前倾身子,目光像钩子一样,在人群里精准地钩住了一个人。

“都察院左御史,申不害。”

被点到名字的中年文士浑身一颤,伏地叩首。额头触碰到冰冷的地砖,那股凉意顺着骨缝往上爬。

“寡人听说,你巡查地方,哪怕是王亲国戚也敢硬顶回去?”熊臧嘴角扯动一下,似笑非笑,“是个孤臣。既是孤臣,便该用在刀刃上。”

殿内静得能听见心跳声。

“擢升申不害为御史大夫,掌都察院。”熊臧将手中那枚玉玦“啪”地一声拍在案上,清脆的碎裂声让所有人心头一跳,“监察百官,凡有枉法乱纪者——可先斩,后奏。”

申不害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

先斩后奏?

这把吴起亲手磨出来的杀人刀,这把曾经让旧贵族闻风丧胆的利器,如今竟交到了自己手里?

是信任?还是借刀杀人?

没等他想明白,熊臧的第二道雷又劈了下来。

“上蔡君,你是三朝老臣,劳苦功高。这太傅之位,空着也是空着,便由你来坐吧。”

轰。

这下连最迟钝的人都听懂了。

太傅,那是吴起曾经的位置。

把吴起的死对头捧上神坛,又把吴起的刀递给了一个法家酷吏。

上蔡君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即颤颤巍巍地叩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亢奋与颤抖:“老臣……谢大王隆恩!虽万死,不敢辞!”

熊臧靠回椅背,眼神漠然地扫过这群各怀鬼胎的臣子。

变天了?

呵,这才哪到哪。

……

入夜,上蔡君府。

这里没有丧期的凄惶,只有烈火烹油般的狂欢。

数十盏鲸油长明灯将厅堂照得亮如白昼,酒爵碰撞的叮当声、舞姬裙摆的摩擦声、男人们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那些在吴起变法期间像老鼠一样躲藏的旧贵族们,今夜全钻了出来。

他们眼珠子发红,那是饿狼见了肉的眼神。

“君侯!”

一个屈氏旁支的子弟猛地将酒爵掼在案上,酒液飞溅。他扯开衣领,露出胸口一团黑乎乎的胸毛,咬牙切齿:“那小崽子……哦不,大王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吴起滚了,咱们是不是该动手了?我都快憋炸了!”

他做了一个狠狠下切的手势,面目狰狞。

主位上的上蔡君手里捻着两颗核桃,那是他把玩多年的物件,早已包了浆,红得发紫。

“蠢货。”

他眼皮都没抬,骂了一句。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现在动刀子?你是嫌脖子太硬,还是觉得黑冰台的刀不够快?”上蔡君停下手中动作,核桃在掌心发出咔咔的脆响,“吴起是走了,可他留下的五万武卒还在,那帮只认死理的黑冰台疯狗还在盯着咱们。”

“那……难道就看着那帮泥腿子继续骑在咱们头上?”

“杀人嘛……”

上蔡君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阴毒的光,像条潜伏在草丛里的蝮蛇,“何必一定要见血?”

他侧过头,看向坐在角落阴影里的那个男人。

新任御史大夫,申不害。

“申大人,”上蔡君的声音变得黏腻温和,像在哄骗一个孩子,“吴起立那《监察法》,本意是好的。只可惜啊,他这人太傲,杀气太重,冤假错案不少。”

他顿了顿,将那枚核桃轻轻放在案几上,发出一声轻响。

“如今大王把这把刀交给你,是要你拨乱反正。什么叫拨乱反正?那些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不是该挪挪窝了?”

申不害握着酒爵的手指节发白。

他在光影交界处坐着,一半脸在灯火里,一半脸隐没在黑暗中。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投名状。

要想在这个朝堂站稳脚跟,要想爬得更高,他就得当这把刀。哪怕这把刀最后会沾满无辜者的血。

“下官……明白了。”

申不害仰头,将那杯苦涩的酒一饮而尽。

……

三日后,清晨。

郢都的雾还没散,江下学宫的门口便多了一样东西。

一颗人头。

江下学宫营造管事的人头。

那人头被挂在高高的旗杆上,眼睛还睁着,灰白的瞳孔里满是惊恐和不解。几只苍蝇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围着那早已凝固的血痂嗡嗡乱叫。

罪名:贪墨修缮款三千钱。

证据确凿,死有余辜。

路过的学子、百姓驻足围观,指指点点。寒风吹过,那人头晃晃悠悠,像个破败的灯笼。

这是试探。

是旧贵族们用那把“新刀”,在楚王底线上划出的第一道口子。

楚王宫内。

熊臧看着案头那份带血的奏章,沉默了很久。

窗外有一只寒鸦飞过,发出嘶哑的叫声。

他提起朱笔,笔尖悬在半空,一滴朱砂墨凝聚,滴落,“啪”地一声在奏章上晕开,像一朵盛开的血梅。

“准。”

一个字,力透纸背。

满城风雨欲来。

所有人都嗅到了,那股子混杂着阴谋与血腥的味道,正在这古老的都城上空弥漫。

……

令尹府后巷,一处不起眼的废弃柴房。

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角落里的炭盆闪着一点微弱的红光。

蒲嚣盘腿坐在破草席上,手里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帛。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昨夜上蔡君府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头儿。”

黑暗里,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像是两块锈铁在摩擦,“他们动手了。那个管事我查过,是被栽赃的。咱们要不要……”

一声轻微的剑鸣。

那是剑出鞘一寸的声音。

“动手?”

蒲嚣笑了。他的脸在炭火微光下忽明忽灭,像尊没有生气的泥塑。

他随手将那张绢帛扔进炭盆。

火苗“腾”地一下窜起来,瞬间吞噬了那些阴谋诡计,映亮了他那双冷得像冰一样的眸子。

“令尹大人走之前,留了一句话。”

蒲嚣看着那飞舞的纸灰,声音轻飘飘的,却让人骨子里发寒。

“这世道,要想让一个人死透了,就得先让他疯。”

他伸出枯瘦的手,在炭火上方烤了烤,仿佛在感受那一点点温度。

“让他们跳。”

“跳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越碎。”

“我们的活儿,不是去堵这帮疯狗的嘴。”蒲嚣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破败的柴房,看向那座金碧辉煌却又腐朽不堪的王宫,“而是给他们每个人量身定做一口棺材。”

“尺寸,得量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