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树看了眼清秋,不怒而威:“为何公主今日喝那么多?”
清秋也有些为难:“回驸马爷,是公主,公主有令我等也不敢违抗。公主还不让奴婢近身。”
秦玉树垂下眸看向满脸泪痕的德阳,明明张扬明媚无懈可击的一张脸,此刻剩下的就只有破碎。
秦玉树蹲下,将德阳手中的酒壶取过,而后将人横抱起来。
德阳那双细嫩白皙的手臂交错搭在他后颈,泪眼迷蒙的看着他,妖媚而又清纯。
眼底的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秦玉树刚走了两步便停下来:“今日之事,该说不该还说,你应该知晓吧。”
清秋垂眸:“清秋知晓。”
但是袖中的手却握得很紧很紧,紧到她呼吸都不敢乱了半分。
德阳看着那流畅温润的下颚线,伸出一只手朝着那张脸探了过去,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明的话。
秦玉树也看向怀中轻盈的女子,眼中意味不明,怎么又轻了。
他不在府中,她的食欲应当更好了才是。
秦玉树将人抱去寝屋,路过的丫鬟见至,便知道公主喝醉了,连忙去备水。
丫鬟端来水之后,却怎么都近不了德阳的身。
有些为难的看着刚从耳房回来的秦玉树。
秦玉树见状,温和而又有礼:“你们先下去吧,我来吧。”
“是。”几人听至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出了寝屋。
每次公主喝醉,都只有驸马才能近身。
为何白日的公主对驸马那么不客气,为何喝醉意识最不清醒的时候又只有驸马才能近身?
他们不懂,但是他们知道,今夜之事过了今晚,明日也不能再想起,更不能宣之于口。
上一个说漏嘴的,已经被清秋姑姑给杖毙了。
秦玉树看着床榻上的女子,发现床榻上的人一如既往的乖巧,上前脱掉女子的靴子,又小心翼翼的将人扶起,将人靠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的取下女子头上的发钗首饰。
女子如漆似墨的青丝散落下来,划过他鼻尖。
痒痒的,还带着丝淡淡的茉莉香。
秦玉树的手顿了顿,而后慢慢的将人放平在床榻上。
屋中传来一阵一阵的水声。
秦玉树将手帕浸在温水中,而后拧干,一点点擦干女子脸上的泪痕。
女子极其的乖巧,没有丝毫的反抗,还时不时从嘴里哼出几声满足的声音。
秦玉树失笑,看着自己另一只被女子紧紧抱着的手,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如此黏人。
德阳头上的花钿也被秦玉树洗净,躺在枕头上的那张小脸安静而又祥和,许是刚才哭过,眼尾还泛着红,鼻尖也是,看着极其的破碎。
满头的青丝顺落在身后,衬得人极其的清纯而又……娇媚。
秦玉树慢慢的抽出被德阳紧紧抱住的那只手,却没想到刚刚往外一抽,德阳抱得更紧了往她那边拉。
他整个人也往床榻上一跌,但是好在另一只手及时撑在了床榻边上,才没有扑到德阳身上。
这个力度,德阳非醒不可。
秦玉树再次清晰的看清了德阳这张脸,此刻纤尘不染,还能在烛光之下看到那肌肤之上的细小的绒毛。
她很美,明媚的美,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美的气息。
这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高不可攀的。
秦玉树视线移向那张绯色饱满的唇上,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干,忍不住噎了噎喉咙间不存在的口水。
不知是烛光摇曳得太梦幻,还是一时鬼迷心窍。
秦玉树竟忍不住慢慢的朝着那张唇探了下去。
软,比他想象中的更软,更甜。
只是浅尝辄止秦玉树便乱了心神,有些慌不择路。
偏生床榻上的人还不老实,不知何时松开了他的手,两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玉树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张清澈的眼睛,朦朦胧胧的,不仅带着醉意还带着几分娇憨。
“你竟敢轻薄本公主!”不仅眼神娇憨,说的话也带着丝丝的童音。
秦玉树霎时脸就红了,想抽离出去,偏生德阳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
然后他眼前安安静静躺在枕头的女子突然朝她袭来。
那张脸逐渐放大,放大,再放大。
直至嘴角一疼。
秦玉树的双手在德阳的背上撑着德阳,生怕德阳累着。
怀中的人极其的娇俏,但是嘴上极其不老实。
像只饿了许久的猫儿一般,使劲的扒拉着自己眼前的小鱼干。
嘴角的疼痛告诉他,这并不是梦。
这是真的。
秦玉树眸色渐暗,怀中的女子已经阖上了眼眸,漫无目的的摩挲、撕咬。
正当秦玉树阖上眼回应之时,嘴角有一抹苦涩,又模模糊糊的听见了怀中女子的嘤咛。
“孟泽希。”
“孟泽希。”
“孟泽希,你当年为何不要我。”
……
秦玉树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睁开眼,眼中的情绪极其的稳定,似乎早知如此。
两只大手紧握着女子的肩膀,女子正垂着头,那张刚刚已经被他擦拭干净的脸,此刻又泪流满面了。
秦玉树垂了垂眸,小心的脱去女子繁重的外衣,小心将人放平,再一次耐心的擦去女子脸上的泪痕3,。
而后拉过一层薄被,将床榻上的女子盖上。
正当秦玉树做完这一套之后,却发现不远处有两双大眼睛死死的看着他和床上的德阳。
秦玉树看着两小只,又看向床上的德阳,手作拳状放在唇边想咳嗽,但是想到德阳已经睡下。
便没有发出声音。
秦玉树看向两小只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但是他更想知道,她们俩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怎么一点没发现。
秦玉树将门关上:“咳咳,你俩什么时候进来的。”
云妍在旁边捂嘴笑。
孟获在旁边不假思索的:“自然是在秦夫子亲公主的时候啊。哈哈哈哈啊。”
孟获说完之后就毫不客气的笑了。
这分明就是先婚后爱,爱而不自知的表现嘛。
秦玉树有些不自然,但是对于两个小孩也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只是嘱咐了两句,不要和德阳说起此事。
孟获挑了挑眉:“秦夫子做坏事还想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