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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南北朝(6-1):墨染乾坤之传奇旅行

建康城的繁华,宛如江南水袖上最浓烈的一抹胭脂,在六月炽热的骄阳下肆意流淌。酒旗在微风中招展,似在热情地召唤着过往的行人;人声鼎沸,车马粼粼,那青石板路上,马蹄声与车轮声交织成一曲喧嚣的乐章,扬起的细微尘埃,在阳光中闪烁着朦胧的光影。然而,这热闹非凡的锦绣表象之下,却浸透了乱世的底色。离宫墙不远处,断壁残垣如同被岁月遗忘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铁蹄与烽烟的残酷过往。空气中,香粉与汗水的浑浊气息弥漫,隐隐飘散着难以言喻的、属于离乱年代的铁锈与陈血的味道,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被历史掩埋的悲壮故事。

城西郊外,喧嚣陡然沉寂。一座青瓦白墙的院落静静卧在翠竹掩映之中,宛如喧嚣浊世里遗落的一颗明珠,散发着宁静而神秘的气息。推开厚重的木门,浓郁的松烟墨香扑面而来,瞬间涤净了肺腑,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纯净的艺术世界。阳光被雕花窗棂细细筛过,在平整的青砖地上投下变幻莫测的光影,尘埃在光柱中无声飞舞,宛如一场梦幻的舞蹈。画案如静默的岛屿,端坐于光尘中央,案上素白的宣纸、黝黑的砚池、林立的笔架,透出一种庄严的秩序,仿佛在等待着艺术家们用灵感与技艺赋予它们生命。

张僧繇立于案前,身影融入这片静谧的光影里。他鬓角染霜,面庞却如古玉般温润沉静,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智慧的痕迹,却未能磨灭他眼中那炽热的光芒。一双眼眸仿佛能穿透宣纸的纤维,窥见万物流转的魂魄,那深邃的目光中,蕴含着对艺术的执着与热爱。此刻,他正凝视着面前两位年轻人,目光中带着期待与审视。

“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张僧繇的弟子了。”声音不高,却似沉钟,震得画室里的尘埃都为之一滞。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能穿透人心。

剑指夕阳与姚琳心头一凛,深深拜伏下去,额头触及微凉的地砖,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虔诚:“师父在上,弟子定当勤勉学习,不负师父期望!”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艺术的道路上不断前行的身影。

剑指夕阳身姿挺拔如崖边孤松,轮廓分明的脸庞上,一双眼睛沉静如深潭寒水,唯有望向画案上未干的墨迹时,那潭水深处才燃起灼热的火焰。那火焰,是对艺术的热爱,是对未知的探索欲望,仿佛能将一切困难都燃烧殆尽。姚琳立在他身侧,一身素净的衣裙,宛如初春枝头含苞的玉兰,清新脱俗。鸦羽般的长发柔顺垂落,眉眼间流转着江南烟雨般的灵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期待。她就像一颗未经雕琢的璞玉,蕴含着无限的潜力,等待着在艺术的殿堂中绽放光彩。

自此,鸡鸣破晓,晨光熹微之时,画室的门扉便会被准时推开。松烟墨的香气在晨光中愈发清冽,仿佛能唤醒人们内心深处对艺术的感知。张僧繇授业,近乎苛刻。一支柳炭笔,一方素宣,从一根线条的起承转合,到一滴水珠晕染开来的浓淡枯湿,皆不容丝毫苟且。他深知,艺术的道路没有捷径可走,只有通过不断地磨练与探索,才能达到至高的境界。

“画之道,”张僧繇执笔示范,笔尖在纸上滑动,发出细碎而悦耳的沙沙声,腕力轻灵如拈花,“非仅摹其形,更在摄其魂。山川草木,飞禽走兽,乃至人心幽微,皆有其‘气’。笔落纸上,当如流水行云,气脉贯通,形神方显。”他笔下勾勒出的一块嶙峋山石,线条看似粗犷随意,却蕴藏着千钧之力,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纸面崩裂而出。那山石,仿佛有了生命,带着一种不屈的意志,傲立在天地之间。

汗水无声地浸湿了剑指夕阳的鬓角,他屏住呼吸,柳炭笔在宣纸上艰难游走,试图捕捉师父笔下那股无形的“气”。每一次笔触的落下,都仿佛是在与内心深处的自己对话,他努力地寻找着那种能够表达灵魂深处的力量。姚琳则专注于色彩的调和,指尖被各色矿物颜料染得斑斓,她小心翼翼地将一滴清水滴入朱砂碟中,看着那浓烈的红晕染开来,如同在素白天地间绽开一朵小小的血花。那色彩,仿佛是她内心情感的宣泄,带着一种对世界独特的理解与感悟。起初的习作,线条滞涩,色彩浑浊,罗汉的面目呆滞无神。挫败感如细小的虫蚁啃噬着内心,两人却咬紧牙关,日日枯坐于案前,向师兄师姐讨教,向师父的每一句提点反复揣摩。他们知道,只有不断地努力与坚持,才能在这艺术的道路上迈出坚实的步伐。

岁月在墨香与笔痕中悄然流逝。变化悄然发生。剑指夕阳笔下罗汉的衣袂,开始有了风拂过般的自然飘举;那衣袂,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姚琳敷染的罗汉肌肤,透出了温润如玉的光泽与内在的生机。那肌肤,细腻而光滑,仿佛能感受到其中的血液流动与生命的气息。尤其罗汉图,在他们手中渐入化境。或垂目低眉,眼含三千世界大悲悯;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世间的苦难与沧桑,带着一种无尽的慈悲与宽容。或怒目圆睁,虬髯戟张,金刚降魔之威凛然欲出;那气势,仿佛能震慑一切邪恶与黑暗,让人心生敬畏。或坦腹含笑,神态诙谐狡黠,仿佛下一刻便要开口讲个市井趣谈;那笑容,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让人感到亲切而温暖。每一幅罗汉图,都像开启了一扇微小的门,门后是一个由线条与色彩构筑、蕴含着佛理与世情的奇异世界。在描绘这些超凡形象的过程中,某种超越技艺的领悟,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无声地浸润着他们的心灵。他们仿佛在这艺术的海洋中畅游,不断地探索着未知的领域,感受着艺术的无穷魅力。

画室后院,终年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幽静。院心,便是那口闻名遐迩的洗墨池。池水浓黑如凝固的夜,那是张僧繇数十载作画,万千次洗笔所沉淀的墨魂。水面平滑如镜,倒映着天光云影,却深不见底,散发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沉淀了岁月与丹青精髓的苍凉气息。坊间秘传,月满中天之时,池中会有异光流转,藏着时空罅隙的秘密。那秘密,如同一个神秘的咒语,吸引着无数人的好奇心与探索欲望。

剑指夕阳与姚琳对这口墨池有着近乎本能的好奇。每每课业稍歇,便不由自主踱至池边。池水平静无波,浓黑的水面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声响,只留下沉甸甸的墨香萦绕鼻端。那墨香,如同岁月的沉淀,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沉醉其中。某个秋日的黄昏,夕阳熔金,泼洒在幽黑的池面上,竟将那浓墨染透,晕开一片迷离的金红色。那金红色,如同梦幻般的色彩,将整个墨池装点得如诗如画。两人照例立于池畔,凝视着这片被夕阳点燃的墨色。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好奇,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奇迹的发生。

倏忽间,异象陡生!

浓黑如墨汁的池水深处,竟有一朵朵莹白如玉的莲花无声绽放!花瓣舒展,纯净得不染纤尘,花蕊则闪烁着碎金般的光点。那莲花,宛如仙子下凡,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心生敬畏。清冷的异香,非兰非麝,幽幽浮起,沁入肺腑。那香气,仿佛能净化人的心灵,让人忘却一切烦恼与忧愁。更为奇异的是,每一朵莲花的中心,都隐隐浮现出一个玄奥难辨的符文,那些符文仿佛由流动的光构成,明灭不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蕴藏着天地法则般的神秘力量。那力量,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感受到宇宙的奥秘与无穷。

两人惊得呼吸停滞,瞳孔中映满了这不可思议的景象,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他们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种强烈的震撼与敬畏之情涌上心头。一阵突如其来的清风掠过水面,池水顿生涟漪,那些摇曳生姿的莲花与符文也随之剧烈晃动,光影迅速变得稀薄、模糊,眼看就要消散于无形!

“等等!”剑指夕阳心头一紧,几乎是出于本能,猛地伸出手臂探向水面,试图抓住那即将破碎的幻影。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害怕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姚琳也下意识地紧随其后。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在追随剑指夕阳的脚步,一同探索这未知的神秘世界。

指尖触碰到池水的刹那,一股冰冷彻骨、庞大无比的吸力骤然爆发!那感觉不像入水,倒像是坠入了一个冰冷粘稠、没有边际的黑暗深渊!惊呼声刚刚冲出喉咙便被无形的力量扼断,两人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墨点,瞬间被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彻底吞没。池面剧烈荡漾了几下,残留的金红光芒与莲影挣扎着闪烁了最后一下,便彻底熄灭,只余下一池死寂的墨黑,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不过是夕阳余晖投下的幻梦。

刺骨的冰冷包裹着每一寸肌肤,沉重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肺腑间最后一丝空气也被榨取殆尽。剑指夕阳在窒息的痛苦与极致的黑暗中挣扎,意识如同风中的残烛,摇摇欲灭。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有对未知的恐惧,有对生命的渴望,也有对姚琳的牵挂。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那股冰冷粘稠的包裹感骤然消失。

“咳咳…咳…”他猛地呛咳起来,贪婪地吸入带着奇异草木清香的空气。那空气,仿佛是生命的源泉,让他重新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是坚实而潮湿的土地。他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

视野由模糊渐至清晰。天空!那绝非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片天空!巨大的、形态各异的浮岛如同神话中巨神的居所,静静悬浮于高远的苍穹之上,岛屿底部垂落着银丝般的瀑布,水流在半空便化为氤氲的雾气,缭绕不散。那浮岛,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象征,带着一种神秘而壮丽的气息。远处,是连绵的、刺破云层的险峻山峰,峰顶并非积雪,而是闪烁着幽蓝、翠绿、赤红等各色奇诡光芒,如同镶嵌在大地边缘的巨大宝石。那光芒,如同梦幻般的色彩,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童话世界。近处,是望不到边际的原始森林,巨木参天,树干粗壮得需十人合抱,浓密得几乎不透光的树冠在高处交织成一片墨绿的穹顶,仅有零星的光束如利剑般穿透枝叶的缝隙,将林间弥漫的、带着腐烂枝叶和湿润泥土气息的薄雾,切割成一道道倾斜的光柱。那森林,仿佛是一个神秘的王国,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与危险。

“这…这是哪里?”带着哭腔的颤抖声音在身边响起。姚琳脸色惨白如纸,乌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她紧紧抓住剑指夕阳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惊惶的目光扫视着这完全陌生的、充满压迫感的蛮荒景象。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对这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剑指夕阳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扶着身旁冰凉湿滑、覆盖着厚厚青苔的巨木树干,艰难地站起身。他环顾四周,每一片奇异的蕨类叶子,每一缕飘过的、带着异香的雾气,都在无情地宣告一个事实。“我们…恐怕不在原来的世界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那口洗墨池…它带我们穿越了时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冷静,仿佛在告诉姚琳,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要一起面对。

“穿越?”姚琳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尖锐,“那池子…它怎么可能…”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仿佛失去了方向的孩子。

“现在不是深究缘由的时候,”剑指夕阳打断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幽深的林莽,“当务之急,是活下去,找到回去的路。”他伸出手,用力握住姚琳冰冷颤抖的手,“跟着我,别离开半步。”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仿佛能传递给她无尽的力量与勇气。

姚琳深吸了几口带着浓郁草木腥气的空气,看着剑指夕阳坚毅的侧脸,眼中的慌乱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她重重点头:“好!”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在告诉剑指夕阳,她会与他一起并肩作战,共同面对这未知的挑战。

两人如同闯入巨人国度的蝼蚁,在这片原始而充满未知威胁的森林中蹒跚前行。脚下是厚厚的、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腐殖层,踩上去绵软无声,每一步都深陷其中。巨大的板状树根如虬龙般盘踞在地面,湿滑的苔藓和奇形怪状的菌类在树根缝隙间滋生。四周一片死寂,唯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中轰鸣。然而,这死寂之下,却潜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活”的气息——某种大型生物拖曳身躯摩擦过灌木的沙沙声,远处传来的、分辨不出物种的悠长低吼,还有头顶树冠层深处偶尔闪过的、带着冰冷审视意味的视线。那视线,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