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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二师伯、四师伯、王爷爷,我放学回来啦!”

傅敏挎着为人民服务的书包,一蹦一跳开心回到家。

咦?

家里怎么又多了一个陌生大哥哥?

“小敏回来啦。”刘秀英冲小姑娘招招手,给她介绍钱满仓。

“这是你三师伯。”

傅敏看看妈妈,又看看试图露出和善微笑的钱满仓。

“二、三、四......”傅敏掰着手指头一算,惊喜说:“齐了。”

然后才冲钱满仓嘿嘿一笑,“三师伯好。”

钱满仓欣喜的点点头,叫她进屋吃饼干。

双胞胎和傅向东三小只一看大姐姐回来了,立马聚到她身边,小小声。

“新来的他不走了,他在咱们家吃饭。”

“吃我们的鸡蛋和黄瓜。”

“三狮啵漂酿。”

最后面这句,口齿不清,一听就知道是谁说的。

钱满仓冲这个有眼光的小不点帅气一笑,神秘的拿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骨哨说:

“想不想看百鸟朝凤?”

四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过来,恳切的点点头。

钱满仓把她们带到屋外,新屋里忙着干活的叶箐芸等人不禁好奇看过去。

钱满仓吹奏骨哨,发出一段极富律韵的旋律。

一遍、两遍、三遍......

“哗啦啦”的翅膀扇动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多,最后十几只各不相同的小鸟汇聚在他头顶上空,盘旋。

孩子们惊讶的看着头上这些“听话”的鸟,眼睛都不会眨了。

“好多好多的鸟!”新阳说。

新雨数着颜色,“蓝色的、绿色的、白色的、灰色的,好多颜色。”

傅敏戳戳钱满仓,“三师伯你是魔术师吗?”

钱满仓笑而不答,神秘十足。

傅向东跳起来想抓那些飞到他眼前的鸟,结果接了一脸的鸟屎。

“妈妈、呜呜呜、脏脏。”小家伙立马跑去找妈妈。

叶箐芸用刨木花给他撇去脸上那点鸟屎,好笑道:

“还抓鸟吗?”

傅向东忙不迭摇头,不抓啦,再也不抓啦。

鸟屎臭臭!

傅敏指着傻弟弟哈哈大笑,傅向东立马瘪起嘴。

“傅敏。”

叶箐芸不重不轻的喊一声,傅敏这才收起笑声。

钱满仓收起骨哨,盘旋的鸟儿们仿佛被解开了某种限制,鸟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而后缓缓飞远去。

王铁柱啧啧拍腿,“行啊你老三,还有御兽的本事呢。”

钱满仓却摇头,语气遗憾,

“不过是些没有灵智的低等生灵罢了,无趣得很。”

这种生灵,想要控制很容易,却也没什么用处。

骨哨声一停,立马就散了。

“有总比没有好。”刘秀英羡慕的说。

不像她的草药种植,至少一年才能见效。

叶箐芸眼神光一动,“怎么没用,用处可大了。”

众人好奇的看向她,能有什么用?

叶箐芸卖了个关子,让大家伙先吃饭,等天黑就知道了。

七点半不到八点,天边最后一丝晚霞也消失。

气温降下来,下工的队员们忙完晚饭,都端到门口坐着吃,聊聊东家长西家短。

随着白日变长,队员们的生活作息也有调整。

直到夜晚十点左右,村落这才安静下来。

灯一盏盏熄灭,只有天上一轮弯月悬着。

蛐蛐的叫声持续不停,伴着轻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是最催眠的白噪音。

半夜十二点——

辛苦一天的七岭村生产队队员们,早已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间,王守仁感觉自己屋里似乎进了一个人,而后他便像是在梦里飞起来一般,身体悬浮半空。

何庆梁今夜早早就睡了,这会儿已经睡得一小觉,被一泡尿胀醒。

他摸黑来到屋后排水沟前,惬意释放。

水声哗啦啦,提裤子,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去准备继续睡。

突然,后背一阵冷风袭来,脖子一痛,瞬间失去意识。

谢青海家、何杰家、还有大队会计家等七岭村重要管理人员家中,同时有一道黑影跳进去,又或扛、或夹、或拖着什么走出来。

大队办公室里忽然亮起昏黄的烛光。

王守仁、何庆梁、谢青海、何杰、会计等人,依次睁开眼醒来。

就见身前站着一群背光黑影,仿佛来自地狱的索命无偿,白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妈的,鬼啊!”

何庆梁一个激灵,惊慌叫道。

后面的人正准备跟着他一起叫,就见烛光一闪,叶箐芸兄妹三人熟悉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王守仁卡在嗓子眼的一口气,忽然一松,咽了下去。

何庆梁茫然问:“你们咋在我屋里?”

叶箐芸露齿一笑,“大队长,您仔细看看,这是哪里。”

武有余举着烛台,把四周照了照。

熟悉的大队办公室陈设,带给何杰等人极大的安全感。

原本和谢青海抱作一团的他,微微松开了手。

环顾四周,何杰发现自己一队的几个小干部,以及大队长、村支书、会计三人,正靠坐在大队办公室的墙角。

而他们身上的穿着,不是一条短裤加背心,就是短裤加光膀子。

何杰的直觉告诉他,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都出意外了。

“这是怎么回事?”

王守仁还算镇定,毕竟眼前这群人都是自己大队的。

武有余和武有年不说话,只看着一侧,排排坐在木板床上那四个人。

众人视线跟着转移——

王铁柱、刘秀英、李红梅,还有一个生面孔,没见过。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四人,到底是怎么跟叶箐芸兄妹三人凑到一起的?

再看武有余兄弟俩,二人眼里的茫然和震惊不比他们少多少。

毕竟,他们亲眼看见这四个人和叶箐芸一起把大队长这群人一个个从家里搬了过来。

特别是王铁柱,平时看起来那么干瘦的一个人,居然能把村支书从家里一路拖过来,还脸不红气不喘。

再瞄一眼办公桌上那张生死状,武有年兄弟俩齐齐咽了口口水。

这辈子干过最坏的事就是偷吃过王永强家养的鸡的兄弟俩。

此刻心跳如擂,呼吸急促,肾上腺素飙升。

武有年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说:

“二妹,你、你给大队长他们说一下吧。”

谢青海等人面面相觑,说?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