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组员见他来了,熟络地打起招呼。
项目组成立以来,他总是最早到、最晚走,这份勤勉令众人钦佩。
他翻看着连日来与团队共同完成的图纸和数据,目光炯炯。
随后又取出储备材料仔细比对,陷入沉思。
八点半,黄宗兴带着侄女李冬雨到来。
李冬雨虽比何雨柱年长,但在组里只是学徒身份。
对比之下,她对这个年轻却能力出众的负责人佩服不已。
“黄老哥,早。”
何雨柱笑着招呼,顺手递过一张图纸。
黄宗兴正低头翻阅文件,何雨柱快步走了过来。”黄老哥,这是我重新整理的图纸设计,昨晚想到个新点子。”
黄宗兴应了一声。
这些天他早已注意到,柱子工作起来格外专注,那股劲头简直和张兰教授如出一辙,难怪张教授会亲自点名让他负责这个项目。
他接过何雨柱递来的图纸,粗略扫了一眼,忽然整个人僵在原地。
愣了数秒后,他急忙将图纸平铺在实验台上,从头到尾又仔细看了一遍。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双手微微颤抖。
看完后,他猛地抬起头:柱子,这方案绝对可行!王工、刘工,快叫大家过来,咱们马上试做!
黄宗兴迫不及待地招呼实验室里的八级技工们动手验证。
何雨柱则显得很平静,这套图纸的设计他心里早有把握。
在黄宗兴的指挥下,几名八级工迅速投入工作。
304研究院物资充足,各种材料一应俱全。
何雨柱也没闲着,他跟着工人一起操作,时不时在关键步骤上给予指导。
这下可把黄宗兴看呆了。
工程师虽然地位高于技工,但具体操作并非他们的强项。
技术工人长期奋战在一线,实践经验更为丰富。
可柱子竟能同时指导钳工、锻工、焊工、电工四个工种?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们听完指点后还连连点头。
李东雨远远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她默默想着:都是普通人,就算他模样生得好些,总不至于样样精通吧?
何雨柱并非有意显摆。
图纸中的某些细节是基于超越时代的理念设计的,必须向工人说明清楚,否则会影响成品效果。
趁着众人忙碌,他又拿起纸笔继续修改方案。
约莫两小时后,工人们停下手中的活计——成了!
所有零件和电路组装完毕,一台小型钢铁炉具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台迷你测试版设备。
何雨柱立即将刚画好的两张新图纸交给黄宗兴:黄老哥,这是补充零件图,你带人继续做,我去测试炉具。”
黄宗兴握着两份图纸,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沉默片刻,终于吐出几个字:行,柱子去检查,我们继续。”虽然尚未验证,但他心里早就有数——这套新型炉具的冶炼效率提升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正午的阳光穿透304研究院实验楼的玻璃窗。
随着电闸落下,轰鸣的机器声戛然而止。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刚出炉的钢锭,电子秤的红色数字最终定格在25公斤。
成功了!
一百斤生铁炼出五十斤钢,50%的转化率一举打破国内纪录。
研究员们激动地望向何雨柱,此前对这个年轻人的质疑此刻全化作了钦佩。
即便项目止步于此,这份成绩单也足以载入史册。
何雨柱却盯着温度尚未散尽的炉具,指尖掠过几道细微裂纹:接口断裂了。”整个冶炼过程中,他始终监测着每个参数波动,清楚地知道设备内部发生了什么。
黄宗兴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的搭档,眼底最后一丝不服气也消散了。
作为同行,他当然明白这些裂缝意味着什么——若不解决,量产时将酿成大祸。
阶段性成果值得肯定......何雨柱敲了敲开裂的焊点,但现在要分组彻查每个环节。”他快速分配着任务,研究员带八级技工交叉核查,我要看到每处异常的数据画像。”
这次没人犹豫,实验室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应答声。
这次的成功让项目组彻底信服了何雨柱的能力。
那张炉具设计图的水准,就证明他不是等闲之辈。
能跟着这样有实力的研究员干,大家自然干劲十足。
何雨柱依然埋头于工作,整天抱着工具写写画画,一投入就是好几个小时不停歇。
与他搭档的黄宗兴看在眼里,不禁暗暗赞叹:这位年轻人能在机械领域取得成就并非偶然,除了天赋异禀,这份专注力连他这个老前辈都自叹不如。
……
转眼到了七月中旬的周末。
研究院虽然实行双休制,但重点项目需要随时调整工作时间。
何雨柱负责的钢铁炉具项目已经完成三次实验室改良,第四版设计图也已定稿,目前正由八级技工们负责组装,他总算可以稍作休息。
院子里,谢颖琪和何雨柱躺在定制的梨花木躺椅上——这两把精工打造的椅子花了十五块钱,却物有所值。”柱子,雨水这些天总吵着要过来住,你看......谢颖琪轻声问道。
这丫头都要上初中了还这么任性。”何雨柱笑着摇头。
新婚这一个月的二人世界让妹妹何雨水颇有怨言,毕竟在哥哥身边总能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
不过现在确实可以考虑让她过来了——谢颖琪刚被查出怀孕,以后也不用去卫生所上班了。
正当两人闲聊时,院门被敲响。
原来是何大清过来通知许大茂要结婚的消息,顺便放下只老母鸡。
即将当爷爷的何大清满脸喜色,交代完婚礼事宜便匆匆离去。
……
第二天,南锣巷90号四合院。
何雨柱今天没骑自行车,和妻子谢颖琪一起坐了辆人力车过来。
还没走进巷子,远远就听见喜庆的唢呐声。
老许家办事确实大气。
毕竟许伍德是个有能耐的人,许大茂又是放映员,家境不错,娶的又是娄厂长的女儿,自然不差钱。
整条街都贴满了喜字,不少人凑过来讨喜糖沾喜气。
何雨柱和谢颖琪下了车,往大院走去。
路上街坊们看见他俩,纷纷热情地打招呼。
如今柱子可不是从前了。
自从他清华大学毕业、成了六级工程师的消息传开,大伙儿对何家的态度都变了。
以前提起何家,只觉得条件还可以,现在说起柱子,多少带了几分敬重。
这年头大学生稀罕,更别说 的了。
何雨柱礼貌地应了几句,随后走进院子。
前院那边,三大爷阎埠贵正忙着写喜字。
来的人多,他一时没注意到何雨柱。
直到柱子走到跟前,他才抬头:“哟,柱子,你也来了?”
阎埠贵心里清楚,许大茂和柱子一向不对付。
“是啊,我结婚时许叔来过,礼尚往来嘛。”
虽然许伍德当初可能是带着目的参加的婚礼,但何雨柱现在已是研究员,懒得计较这些小事,正好也带谢颖琪出来走走。
怀孕初期还好,等肚子大了就不方便了。
阎埠贵点点头,对柱子的做法挺认可。
不过随即他又皱起眉:“说起这个,许家条件不差吧?请我写字就给几把糖和五毛钱,比你当初可差远了。”
何雨柱结婚时,给阎埠贵的酬劳是一块钱,饭菜随便打包,喜糖随便抓。
两相对比,阎埠贵难免抱怨。
何雨柱笑笑没接话:“三大爷您忙,我们先进去了。”
说完,他和谢颖琪走向中院。
婚宴就摆在那儿。
刚进中院,何雨柱就看见妹妹何雨水把棒梗堵在墙角。
“你偷我东西,还给我!”
雨水气鼓鼓地说道。
“我……我没有!”
棒梗嘴硬。
“还说没有!你兜里的糖明明是我刚拿的!”
何雨水自小随哥哥何雨柱习武,身手虽不及兄长那般突飞猛进,却也耳聪目明。
方才她将从许家带回的喜糖搁在桌上,转眼竟被棒梗顺走,若不是及时发现,险些就让他得逞了。
她一个箭步便将这小贼逼到了墙角。
这...这是我捡的!怎么就是你的了?棒梗眼珠乱转,见何雨水体态纤弱更添胆气,待瞥见贾张氏正往此处赶来,语气愈发嚣张起来。
贾张氏人未至声先到:做什么欺负我家孙子?她三步并作两步挡在棒梗身前,恶狠狠剜了何雨水一眼。
您家孩子偷拿我喜糖。”何雨水不卑不亢地解释,自觉占着理字。
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贾张氏骤然拔高嗓门,今儿不说清楚,我可不饶你!
几块破糖谁稀罕!有祖母撑腰,棒梗扒着老人肩头吐舌头做鬼脸。
何雨水正要反驳,忽觉鼻尖发酸。
怎么回事?何雨柱携谢颖琪及时出现。
青年身形挺拔如松,一米八五的个头在四合院里格外显眼,仅是静立便带着迫人气势。
哥!他们欺负人!何雨水如见救星。
贾张氏见势不妙正要开溜,却被何雨柱挡住去路。
傻...柱子你别乱来!老妇人声音发颤,眼见青年目光落在孙子鼓囊囊的口袋上,棒梗慌忙捂住衣兜,方才的嚣张气焰早吓得无影无踪。
派出所出门右拐。”何雨柱语气平静,要借自行车吗?或者直接找厂保卫科?
院中喧闹依旧,这厢争执未惊动旁人。
远处科研楼里,第393项尖端技术正迎来突破性进展。
事情缘由何雨柱心里明镜似的,只是顺着贾张氏的话淡淡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刚才还蛮横的贾张氏脸色顿时凝滞。
她不过是嘴上嚷嚷报警,哪里真敢惊动派出所。
毕竟这事儿究竟如何,她比谁都清楚。
“柱子,你这话说的,我……我就随口一提,今儿可是大茂家大喜的日子,咱们别扫了人家的兴。”
贾张氏随口搪塞着,脸上不见半点不自在。
何雨柱冷哼一声:“贾大娘,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您孙子偷我妹妹的糖,就这么算了?”
他可不打算让贾张氏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