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翼清并没有回去休息，告别了炼狱杏寿郎和悲鸣屿行冥，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虽然经历了一整天的训练，再加上晚上与黑死牟的会面让他有些心累，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今晚还有另外一件事。
脚下的碎石发出细微的声响，源翼清穿过熟悉的鸟居，之前切磋的场地就在眼前。不死川实弥抱着胳膊靠在柱子上，一脸不耐烦地等着，时不时朝外面张望。
“来得真慢。”不死川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源翼清，“我还以为你今晚也不来了。”
也？这个字让源翼清心里一动，难道还有人爽约了？
源翼清往他身后看了看，场地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俩再无他人。
“无一郎和伊黑先生呢？不是说好今晚一起训练的吗？”
不死川实弥撇了撇嘴：“伊黑被甘露寺叫走了，时透也跟着去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显然对同伴的临时缺席很不高兴。
“甘露寺小姐？”源翼清有点意外，“找他们什么事？跟训练有关吗？”
“谁知道。”不死川显得很不耐烦，用手挠了挠脖子，“伊黑一开始想拉我一起去，但是去那儿有什么意思，又不能变强，我才不去。”
源翼清闻言暗暗思忖。
他早就注意到伊黑小芭内对甘露寺蜜璃的态度有些特别，虽然表面上总是淡淡的，但只要甘露寺开口，伊黑先生总会想办法腾出时间，格外上心。
这么一说还真是，记得伊黑先生好几次都对自己不太满意，每一次好像都是甘露寺小姐跟自己说话之后，有一次甘露寺小姐只是夸赞了他几句，伊黑先生就整整一天没给他好脸色看。还有第一次见面，记得那时候甘露寺小姐对自己笑了一下，伊黑先生就瞪了自己一眼。
之前从来没在意，只不过现在一想到马上就发现了不少细节。
他俩不会……
嘶……
源翼清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已经打定主意有机会问问甘露寺小姐。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摇了摇头，把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训练上。
不死川实弥似乎也觉得话题扯远了，立刻把注意力转回正事上。他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发出清脆的声响：“打不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显然已经等不及要开始切磋了。
源翼清注意到他今天带的不是平时训练用的木刀，而是真刀——那把八芒星刀镡的日轮刀。刀柄磨损比较重，看得出经常使用。看来不死川对今天的切磋是认真的，连自己的日轮刀都带上了。
源翼清自己也因为今晚要去见黑死牟，腰间佩的同样是日轮刀。
源翼清缓缓抽出日轮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他感受着刀柄上传来的温度，深吸一口气：“当然要打，来都来了。不过你确定要动真格的吗？万一受伤了可不好。”
他有些担心，毕竟真刀无眼，而且不死川的剑技向来以凶猛着称，万一收不住手不管受伤的是谁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死川实弥也拔出了刀。随着刀刃出鞘的清脆声响，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像一把终于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当然！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他的双脚微微分开，身体前倾，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既然是修行，当然要全力以赴！受伤算什么，总比在战场上丢了性命强！”
源翼清不再多话，他知道不死川的脾气，再说下去反而会惹他更不耐烦。他手腕一抖，挽出了一个漂亮的刀花，最后轻轻点在地面上。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已经调整好了全身的架势，让身体处于最佳的状态。
“源之呼吸·柒之型·静水映月！”
随着他的低语，一股特殊的气场以他为中心缓缓展开。这气场看不见摸不着，却让不死川实弥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
与此同时，源翼清的眼睛此刻变得更加清澈，瞳孔中倒映着月光，显得格外深邃。
他开启了通透世界。
在源翼清的视野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透明起来。站在他对面的不死川实弥，此刻在他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肌肉的收缩、血液的流动、呼吸的节奏，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就像一本翻开的书。
不死川实弥虽然看不到这些变化，但战斗的本能让他察觉到源翼清的不同。他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压力，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感，嘴角咧开。这种压力反而让他更加兴奋，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能感觉到，今晚的源翼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这反而激起了他更强烈的战意。
“这才像话！”
不死川实弥原地轻轻一跳，落地时双膝微屈，瞬间消失在原地。
“风之呼吸·壹之型·尘旋风·削斩！”
螺旋状的风刃撕裂了训练场的地面，卷起碎石与尘土，形成一道强劲的冲击波直冲源翼清而去。风刃所过之处，地面被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可见这一击的威力之强。
源翼清将刀身收于腰侧，双腿微屈，重心下沉。就在风刃即将及体的瞬间，他也骤然冲出。
“源之呼吸·壹之型·破晓！”
刀光如旭日初升，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迎向风刃。这一刀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源翼清对剑道的深刻理解，刀锋划过空气的轨迹完美无瑕。
两股力量狠狠对撞在一起，激荡的气流从两人中间炸开。不死川实弥的风刃在接触的瞬间便溃散开来，他本人更是被震得连退两步。而源翼清却稳稳站在原地，一步未退，只有衣袂在方才交锋产生的气浪中轻轻飘动。
不死川实弥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源翼清这一刀的力道大得惊人，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清楚地记得，就在源翼清刚加入鬼杀队时，他们曾在柱合会议上切磋过。那时即便他只动用了一二分实力，源翼清也仅仅能勉强接下十几刀，每一次格挡都显得十分吃力。若不是产屋敷耀哉及时出声制止，源翼清当场就要受伤。
可时至今日，这个年轻人的力量竟然已经完全不逊色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