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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柱依照序列,整齐地跪坐在下方。

源翼清被安排跪在最前方,左右两侧分别是体格高大健壮如山岳的悲鸣屿行冥和冷峻孤高的富冈义勇,无形的压力从两侧弥漫开来。

主位之上,产屋敷耀哉的状况令人心揪。

他更加憔悴虚弱,无法独自坐稳,必须由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才能勉强维持坐姿。他脸上那不详的紫斑似乎又扩大了,原本清俊的面容因病痛而深深凹陷下去。

众人齐齐低头行礼。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宏厚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担忧率先响起:“愿主公大人身体安康。”

产屋敷耀哉微微抬了抬手,气息微弱,声音却依旧如春风般温和,抚慰着众人:“啊……还能像这样听见大家的声音,真是太好了。”

他的双眼似乎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蒙上一层灰白的阴翳,再也无法看见他忠诚的孩子们。

主公的三子产屋敷辉利哉低声在主公耳边耳语了几句,主公随后吩咐道:“义勇,将翼清的绳子解开吧。”

富冈义勇倒是没说什么,应了一声就要给源翼清松绑。而不死川实弥则死死盯着源翼清,仿佛只要他有什么异动就要冲上来将他拿下。

源翼清终于能将双手放至身前,他俯身行礼:“谢谢主公大人关心。”

产屋敷耀哉轻轻喘息了几下,继续说道:“原本柱合会议并未定在今日,但近日发生了太多事情,都很重要,需要与诸位一同商议决断。”

他话音刚落,不死川实弥便按捺不住:“主公大人,源翼清私自动用未知手段,将队员神崎葵转化为鬼。此等行径,除鬼舞辻之外闻所未闻。简直罪大恶极,骇人听闻!理应处死,以儆效尤!”他的话如同刀锋,毫不留情。

伊黑小芭内紧随其后,缓缓补充道:“他的行为,其性质更甚于当初庇护鬼的灶门炭治郎。炭治郎尚是保护未曾伤人之鬼,而源翼清是主动制造了新的鬼,这已彻底突破了鬼杀队延续数百年的底线。”

甘露寺蜜璃忍不住开口辩解:“可是……可是不是说,那个女孩子变成鬼之后并没有吃过人吗?而且翼清他也是救人心切……”

“救人心切?”不死川实弥厉声打断她,“救人心切就能将人变成那种以人血肉为食的怪物吗?照你这么说,日后我们要是受伤了,是不是都可以靠变成鬼来活命?那他源翼清和鬼舞辻那种散播诅咒的恶鬼又有什么区别!”

甘露寺蜜璃被吼得缩了一下肩膀,声音小了下去:“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炼狱杏寿郎的声音响起,试图将讨论拉回理性:“不可如此武断地下定论,不死川。那个女孩的具体情况我们尚未完全了解清楚,如果她的情况与灶门祢豆子一样,能够克制食人的欲望呢?当时的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我们皆不在场,在一切未明之前,不应轻易判定死刑。况且翼清自从加入鬼杀队以来屡次立功,斩杀十二鬼月,虽然功过不相抵,但至少应该给一个解释的机会。”

炼狱杏寿郎目光灼灼,言辞恳切。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源翼清自始至终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仿佛所有的指责与争论都与他无关,又仿佛已将一切责任默默背负。

端坐于上的产屋敷耀哉静静地听着剑士们的争论,面容上看不出喜怒。直到声音稍歇,他才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瞬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他。

“忍。”他呼唤道。

“是,主公大人。”蝴蝶忍柔声应道。

“葵那孩子送到你的蝶屋,已有三日了。”产屋敷耀哉缓缓说道,“关于她的情况,可有论断了吗?”

“主公大人,诸位。”蝴蝶忍立刻开口回应,“接下来将由我向大家详细说明,在此次行动中因意外而转变为鬼的队员——神崎葵,目前的具体情况。”

“首先,神崎葵队员转变为鬼这一结论,毋庸置疑。”她开门见山,“她的身体机能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自愈能力显着提升,几乎可以与下弦之鬼媲美。”

此言一出,几位原本想为源翼清辩解的柱,如炼狱杏寿郎和甘露寺蜜璃,心中同时一紧。

蝴蝶忍的话锋随即一转:“但是,经过三日严密观察与测试,她并未表现出任何主动攻击或吞噬人类的欲望。”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即便我们将翼清的稀血样本置于她的眼前,她也完全不为所动。”

刚才还紧绷着的气氛瞬间为之一缓,炼狱杏寿郎等人不约而同地暗暗松了口气。

“按照翼清之前的陈述,”蝴蝶忍继续道,“葵在刚刚完成转变的极短时间内,确实曾表现出强烈的食人冲动。这意味着,她在转化后于极短的时间内便完全克服了鬼的本能。”

炼狱杏寿郎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是否意味着她也可以像灶门妹妹那样,成为鬼杀队对抗鬼舞辻的特殊战力?”

“开什么玩笑!”不死川实弥立刻反驳,脸上写满了排斥,“有一个灶门祢豆子已经是特例中的特例,难道以后我们鬼杀队里鬼要越来越多吗?这成何体统!”

“请听我说完,事情可能远不止于此。”蝴蝶忍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她的表情变得愈发凝重。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她身上。

“葵的转变,与祢豆子的情况存在显着差异。”蝴蝶忍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难以抑制的惊疑,“祢豆子在转变后失去了大部分神智,至今也没有恢复。但葵的神智和记忆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的思维、言语、行为模式与平时并无二致。”

这已经足够令人震惊,但蝴蝶忍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的石破天惊。

“而最关键的一点是,在她刚被送至蝶屋的第一天,阳光确实会对她造成灼伤,符合鬼的特性。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和室内静得落针可闻,连不死川实弥都屏住了呼吸。

“但是,哪怕被阳光灼烧,她也并没有像正常的鬼那样化为灰烬死亡,其灼伤程度远低于预期,并且拥有极强的抗性。而就在我来参加此次会议之前……”蝴蝶忍的声音微微发颤,“我已经确认,她……她已经完全克服了阳光!如今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不会再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

“什么!!!”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