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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车厢的门被轻轻拉开,一个列车员走了进来。他的帽檐深深地拉低,挡住了眼睛,看不清面容。

“打扰了,请出示一下您的车票。”列车员开始在过道中缓慢穿行,挨个向乘客查票。

源翼清将车票交给了列车员,看着他将车票剪开了一个小口。

滋啦……滋啦……

车厢顶部的电灯微微闪烁,明灭不定的光线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

身边的炭治郎突然站起,鼻子抽动,紧张地四处张望。

源翼清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有一股令人讨厌的味道。”炭治郎眉头皱着,寻找着气味的来源。

“嗯?”炼狱杏寿郎察觉异样,站起身,火焰般的眼眸锐利地扫过车厢的角落。灯光明灭,突然完全暗了下去!

“嗬……嗬……”

仅仅一秒灯光就亮起,伴随着粘稠的涎水滴落地板的“啪嗒”声,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扭曲的身影,那是一只高大魁梧的恶鬼,身上布满尖刺,脖子上竟有两张脸,都伸出长长的舌头,贪婪的目光扫过被惊呆的乘客,最后落在了离它最近的炼狱杏寿郎身上!

“鬼啊——!!!”惊恐的尖叫瞬间在车厢内炸响!乘客们乱作一团!

“退后!”炼狱杏寿郎声音瞬间压过所有混乱,他一步踏前,将源翼清、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以及那名列车员都护在了自己身后!火焰纹羽织无风自动,一股灼热而强大的气势轰然爆发!

那恶鬼似乎被炼狱杏寿郎的气势所激,发出一声更加尖利的嘶吼,四肢猛地发力,带着腥风恶臭直扑炼狱杏寿郎的面门,尖锐的爪子抓向杏寿郎的头!

就在恶鬼扑至眼前的刹那!

“炎之呼吸·壹之型——”

炼狱杏寿郎的腰身下沉,双手瞬间握住了腰间的日轮刀柄!刀镡与鞘口摩擦,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一股肉眼可见的灼热气流以他为中心扩散!

“——不知火!”

锃!

赤红的刀光如同撕裂夜空的流星!快到极致!亮到极致!炽热到极致!在昏暗闪烁的车厢中划出一道惊艳绝伦的轨迹!

刀光一闪而没!

扑在半空中的恶鬼动作骤然僵住,狰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一条细细的血线从它的脖颈处浮现,然后“砰”地一声化为漫天的飞灰。

车厢内一片死寂。

所有乘客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瞬间消散的鬼影,又看向如同战神般屹立的炼狱杏寿郎。

“解、解决了?”善逸惊魂未定地从伊之助身后探出头,又惊又喜。

“好厉害!炼狱先生!”炭治郎由衷地赞叹,眼中充满了敬佩,“请收我为徒吧!”

伊之助和善逸也兴奋起来,高喊着:“我也是!”

“哈哈哈哈哈!”杏寿郎爽朗地笑着。

源翼清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看着师父的身影,眼中充满了信任。

危险似乎解除了,乘客们纷纷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源翼清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刚才高度紧张后的骤然松弛,加上这股奇异的暖意,让他的意识迅速沉沦。他努力想保持清醒,看向炼狱杏寿郎,却看到师父高大的身影也晃了晃,随即靠着座椅缓缓滑坐下去,闭上了眼睛。

炭治郎、善逸、伊之助,以及车厢内所有的乘客,都如同被施了魔法,一个接一个地瘫倒在座位上,陷入了无法抗拒的睡眠。

整个车厢变得无比安静,只剩下列车行驶的轰鸣和此起彼伏的均匀呼吸声。

唯一没有睡着的是刚才被杏寿郎护在身后的列车员,他此刻看都没看沉睡的乘客,踉跄着冲出这节车厢,跑到另外一节车厢。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剧烈颤抖着,朝着前方跪拜。

“求求您!求求您了!”检票员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卑微的乞求,“让我做梦吧!让我在梦里见见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一面就好!一面就好啊!”他的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啪嗒、啪嗒!

他的面前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只长着一张嘴和两个眼珠的断手!五根手指撑着地,“走”到列车员面前。

“如你所愿……睡吧……呵呵呵……”

————————————

晚风裹着甜腻的糕点香气扑在脸上,灯火如星河流淌。源翼清站在喧嚣的街头,下意识绷紧神经,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陌生的繁华。

“哥哥!”一声清脆的呼唤穿透嘈杂。

源翼清猛地回头,瞳孔收缩。只见弟弟翼和像只活泼的小鹿,拨开人群朝他奔来,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得惊人。

“发什么呆呀!灯会都快开始啦!父亲母亲都在前面等着呢!”翼和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往前跑。

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头,街角的灯笼摊前,两道熟悉的身影正含笑望着他们。

父亲提着两盏精致的鲤鱼灯,母亲温柔地挥着手。源翼清的脚步钉在原地,巨大的酸楚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在胸腔交织,喉咙像被棉花堵住,视线瞬间模糊成一片水光。

“父亲!母亲!”他嘶哑地喊出声,带着失而复得的巨大悲恸,狠狠扑进父母的怀抱。他紧紧搂住母亲温暖的身体,脸埋在父亲宽阔坚实的肩头,像个迷路多年终于归家的孩子。

“怎么了这是?傻孩子,哭什么?”母亲被他哭得心慌,手忙脚乱地拍着他的背,声音带着担忧和心疼。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父亲的声音依旧浑厚,但按在他肩上的手却轻柔地安抚,“是不是被谁欺负了?跟爹说。”

翼和也跑过来,仰着小脸,满是困惑和不安:“哥哥不哭……”

源翼清只是摇头,贪婪地汲取着这久违的的温暖,用力地抱着他们,仿佛要将这虚幻的触感永远烙印进灵魂深处。过了许久,他才在家人担忧的安抚下慢慢平息下来,只是眼睛依旧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