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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牟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衣袍上的裂口,又低头看了看虚哭神去刀身上沾染的源翼清的鲜血。那六只血瞳中,翻腾的暴怒缓缓平息。

他缓缓抬起虚哭神去,刀尖指向瘫在血泊中几乎失去意识的源翼清,声音恢复了那种低沉的冰冷。

“终究只是拙劣的模仿。”黑死牟握住虚哭神去的双手发力,用血肉凝聚的刀身如树木的枝桠一般向两侧延伸出三根刀刃,“让你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月之呼吸!”

幽冷到极致的月光凝聚,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的气息弥漫开来,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月之呼吸·拾肆之型……”

随着黑死牟低沉的声音,他手中的刀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超越了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挥动!

“凶变·天满纤月!”

无数道密密麻麻的弦月形刃风,倾泻而出,以一种毁灭一切的姿态,浩浩荡荡地平推而出,所过之处,大地被犁开深不见底的沟壑,残存的建筑、树木如同豆腐般被轻易切成齑粉!

源翼清挣扎着站起来,用断裂的日轮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视野里,那吞噬一切的月华洪流正以无可阻挡之势碾压而来,死亡的阴影笼罩了他的整个世界。

躲不开……挡不住……

他甚至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化作了徒劳。他能做的,只有用尽最后一点意志,死死抓住刀柄,挺直自己的脊梁,迎向那毁灭的洪流。

密集的切割声响起,源翼清只感觉无数道极寒的锋锐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双臂、肋下、双腿、后背……

恐怖的攻击在掠过源翼清后,并未停歇,继续狂暴地向前肆虐,最终在远处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巨大扇形深坑。

“……嗯?”

许久之后,源翼清感觉自己还活着,虽然也活不了多久了。黑死牟的攻击诡异地避开了他的心脏、头颅等致命的要害,但也留下了数十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

很快他的意识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只有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心跳,证明着这具残破躯壳内还残留着一丝生机。他的眼睛执拗地睁着,抬头望天,但是已是一片空洞。

黑死牟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源翼清面前。虚哭神去早已归鞘,他用六只血红的眼睛审视着奄奄一息但依旧矗立在地上的少年。

“拙劣的模仿,”黑死牟低沉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听不出情绪,“但在濒死之际,也算有一些月之呼吸的神髓了。”

他停顿了片刻,六只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衡量着什么,审视着某种可能性。

“如果你运气好能活下来,”黑死牟的声音藏着一丝极其隐晦的复杂,“下一次见面我会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是作为人腐朽,还是拥抱永恒……”

话音未落,黑死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清冷的月光之下,只留下满地狼藉以及濒死的少年。

下一次黎明,对他而言似乎遥不可及。

————————————

蝶屋。

当源翼清已经紧急处理、缠满绷带的身体被“隐”用最快速度送达时,原本沉寂的蝶屋瞬间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手术室的门被猛地撞开,早已接到通知的蝴蝶忍出现在担架旁,她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那双紫色的眼眸迅速扫过源翼清身上每一处恐怖的伤口。

“准备药品、纱布、针线……”蝴蝶忍冷静地下达着一个个指令。

神崎葵就在蝴蝶忍身侧,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紧抿着,几乎要咬出血来。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眼睛里,此刻盈满了巨大的悲伤和恐惧,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

不能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葵猛地吸了一口气,将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逼了回去。她迅速为蝴蝶忍准备好了所需的物品,并且守在一旁,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手术台和蝴蝶忍的指令。递剪刀,换纱布,记录生命体征……

她的动作一丝不苟,眼神专注得可怕。只是每当目光扫过源翼清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或者看到他身上又一处狰狞的伤口时,她的指尖会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但立刻又被她强行稳住。

她不敢看太久,怕那汹涌的悲伤会瞬间将她淹没。她只能将所有的心绪,都灌注在每一次的辅助上,仿佛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维系他生命的绳索。

手术室外。

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是在睡梦中被屋外的声音惊醒的。

“怎么回事?!敌袭吗?!”伊之助猛地从床上弹起,赤着脚就冲出了房门。

“好重的血腥味!还有……翼清的气味?!非常微弱!”炭治郎的鼻子抽动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连鞋都顾不上穿,仅穿着单薄的睡衣就冲向了手术室的方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啊啊啊!不要啊!发生什么了?是鬼来了吗?蝶屋被鬼袭击了吗?好可怕!”善逸虽然嘴里哭嚎着,但跟着炭治郎和伊之助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三人几乎是同时冲到了手术室外,厚重的木门紧闭着,门内隐约传来蝴蝶忍短促而严厉的指令声。

门外,三个少年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炭治郎死死盯着那扇门,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他超常的嗅觉此刻成了酷刑,他能清晰地闻到门内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能闻到属于源翼清的生命气息正在微弱地摇曳,如同风中残烛。

伊之助烦躁地抓着山猪头套,在走廊不安地转着圈。

善逸则直接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墙壁,双手抱着头,身体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呜……翼清……怎么会这样……那么强的人……”他断断续续地呜咽着,“不要死啊……千万不要死啊……”

直到破晓,木门才“吱呀”一声打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蝴蝶忍带着一丝疲倦走出来,炭治郎三人将她围住。炭治郎焦急地询问:“蝴蝶大人!翼清他怎么样了!”一旁的善逸同样眼含期待,连伊之助也不吵闹了,安静地等待蝴蝶忍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