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这是什么钱?上面怎么全是洋文啊?”秦京茹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那张陌生的绿色钞票,扭头问许大茂。
许大茂拿过那张刀乐,在手里捻了捻,“京茹,这叫刀乐,是美元。这一张一百的,能换二十张大团结。”
“啊?这么值钱呀?”秦京茹吃了一惊,伸手就要拿回来。
许大茂一抬手,轻巧地避开了,顺手就把那张百元美钞揣进了自己兜里。
“哎,你给我呀,那是陈叔给我的。”秦京茹急了,扯着许大茂的袖子。
“你拿着也没处花,回头我给你两张十块的。”许大茂不紧不慢地说,“你想想,你是要花不出去的钱?还是要两张大团结。”
秦京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我还是要两张大团结吧。大茂,你可要说话算数,一定得给我啊。”
“放心吧。”许大茂应着,又想起什么,“对了,咱赶紧买菜去,晚上请陈叔来家里喝两盅。”
“好嘞。”秦京茹一想到晚上请客,又能吃到好吃的了,立马答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跟着许大茂往菜市场走去。
另一边,何不悔拽了拽,还在对着刀乐傻笑的傻柱,“哥,咱们回家吧。”
这一声“哥”叫得傻柱心里五味杂陈。他暗暗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亲闺女就在眼前,却只能当哥哥。世上最远的距离,大概就是闺女站在面前,却不知道我是她爸吧。”
“走啊,哥。”何不悔又催了一声。
“咱不回家了,哥带你去买好吃的。”傻柱甩开那点惆怅,咧嘴笑了笑。
“哇,哥你最好了,咱家就哥最疼我了。”何不悔顿时开心的又蹦又跳。
傻柱听着,心里又暖又涩,牵起何不悔的手朝胡同外走去。
四九城公安局里,郑娟今天一上班,就坐在办公桌前,什么活儿也没干,只是托着腮,望着窗外一个劲儿地笑,嘴角的弧度藏都藏不住。
这情形早被白玲看在眼里。她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打趣道,“娟子,今儿是碰上什么大喜事了?自个儿在这儿偷着乐半天了。”
郑娟却像没听见似的,仍望着窗外出神。
“娟子?娟子。”白玲索性走到郑娟跟前,伸手在她眼前轻轻晃了晃。
郑娟这才回过神,见是白玲,忙站起身来,“白姨,您找我有事?”
“还什么事呢,”白玲笑着嗔怪,“我站这儿半天啦,瞧你笑得这么甜,是不是……找着对象了?”
“哎呀,白姨您想哪儿去了。”郑娟脸一红,眼睛里却亮晶晶的,“是我干爹,他昨晚睡醒啦。”
“浩子醒了?”白玲一听,声音也高了几分。
“嗯。”郑娟重重点头,笑意从眼底漫到眉梢。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白玲一拍手,转身就往外走,“我得赶紧告诉老郑和老郝去。”
话音未落,人已经匆匆出了门,只留下一阵脚步声。
办公室里,郑娟重新坐下,窗外的天仿佛都更亮了些。
陈家一行人“十一路”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恭王府大门口。
陈浩抬眼看去,就见恭王府正门前,一对石狮守在两侧。朱红大门紧闭,门上的铜钉在光线下泛着暗光。匾额上“恭王府”三个字方正厚重。
恭王府大门两侧,各站立一名挎枪的士兵。两人都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姿笔挺。
陈浩领着媳妇们和两个闺女走到岗哨前,刚想开口,左侧的士兵立刻“啪”地立正,向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
陈浩回礼,有些意外,“你们认识我?”
“报告首长,我们在照片上看过您。”士兵声音洪亮。
“不用这么正式。”陈浩笑了笑,“叫什么名字?”
“李建设。”
“建设,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看看。”
“是。”李建设利落地推开厚重的大门,侧身让到一旁。
陈浩点点头,带着一家人走进王府。刚进院子,就看见不少工人和士兵正在忙碌。眼前的景象让他明白,地震对这座王府造成了不小的破坏。
这时,一名三十多岁的军人快步跑到陈浩面前,立正敬礼,“报告首长,xxx团xxx营xxx连,连长刘建明向您报到。”
陈浩回礼,“礼毕。”接着问道,“刘连长,你们这是在忙什么?”
“报告首长,王府在地震中受损,我们连夜接到命令,负责修缮工作。”
“哪些地方损坏比较严重?”
刘连长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讪讪一笑,“这个......首长,我也是第一次来,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不过我们修缮队的雷师傅都清楚,我这就去叫他来向您汇报。”
陈浩点头示意。
刘连长敬礼后,转身快步找人去了。
不一会儿,刘连长带着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回来,并给陈浩介绍,“首长,这位是雷成明师傅。”
陈浩与雷师傅简单寒暄几句,便问起王府具体的损坏情况。雷师傅一五一十地开始给陈浩汇报。
大概就是,东路南部一进院落,正房整体坍塌,木构架完全散架,青砖墙体崩裂倾倒,屋顶瓦面碎落。东西两侧厢房同步坍塌,门窗、木隔断被压毁。
中路嘉乐堂、西路锡晋斋等主体建筑未坍塌,但普遍出现墙体倾斜、砖缝开裂。部分房屋的木构椽子松动、檐角装饰震落。室内楠木隔断、多宝格出现移位,部分木榫结构松动,地面花斑石地砖有少量开裂。
花园区域,多处连廊坍塌,廊柱倾倒、横梁断裂,廊顶瓦片大面积脱落。未坍塌的游廊也出现柱基移位、木栏杆震断的情况,无法正常通行。
花园内珍贵的上水石盆景“云停”被震落地面,摔成五块。
部分太湖石假山出现石体松动、小块石料滚落。亭台的木构亭顶轻微移位,亭柱与基座衔接处松动,部分石质栏板震裂。
陈浩听罢,咂了咂嘴,“雷师傅,全部修好要多久?”
“领导,要想恢复原状,最少也得半年。这还得是人手、材料都供得上的情况下。”雷师傅答道。
“雷师傅,您是行家,门路也广。只要你能在一个月内完工,不管人工、材料花费多少,都由我私人承担。您只管放手干,务必在一个月内完成。”
雷师傅沉吟片刻,一咬牙:“成,有您这句话,我就豁出去了。不过,动工前您得预付些定金,我好去调度人手、备料。”
“好。”陈浩应声,转头看向牧春花,“花儿,你跟雷师傅对接一下,看看需要多少定金,明天请雷师傅到家里取。”
“明白。”牧春花利落地答应,随即与雷师傅走到一旁商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