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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尚荣彻底崩溃,吐露了关于“云鹤先生”、邪术炼丹及与忠顺王府关联等大量情报,并画押认罪。贾琏手握人证物证,却并未立刻发动,而是命韩偃全力查明“云鹤先生”的真实身份,认为此人才是破局的关键。

韩偃领命后,立刻调动了所有能动用的暗线,分头行动。一组人继续日夜不休地监视清虚观静尘斋,记录所有进出人员,尤其是试图辨认那日出现的贵妇人和灰衣道士的身份;另一组人则开始从卷宗档案、市井流言、乃至勋贵府邸的下人圈子里,打探任何与“云鹤”相关的名号。

然而,这“云鹤先生”似乎隐藏得极深,几日过去,竟无丝毫有价值的消息传回。清虚观那边也异常安静,静尘斋更是门户紧闭,仿佛里面的人已经知晓风声,刻意蛰伏起来。

贾琏在书房内听着韩偃的每日汇报,眉头微蹙。对方越是谨慎,越说明其身份敏感,所图甚大。他不能干等下去,必须双管齐下。

“韩兄,监视不能停,但我们要换个思路。”贾琏沉吟道,“既然从名号上难以突破,那就从他做的事,从他接触的人入手。你派人去查几个方向:第一,仔细核对赖尚荣提供的那些邪门药材的流向,看看除了刘记皮货铺,还有哪些药铺、江湖郎中有过类似交易;第二,重点查那个钱老板,他不是出城验货了吗?看看他到底去了哪里,和什么人接触;第三,想办法从忠顺王府内部,或者与忠顺王府往来密切的官员府邸入手,打听是否有与道士、丹药相关的传闻。”

韩偃眼睛一亮:“大人英明!从这些旁枝末节入手,或许能找到突破口!卑职这就去安排!”

贾琏点点头,又补充道:“另外,给北静王府递个帖子,就说我新得了一坛好酒,请王爷闲暇时过府品鉴。”北静王水溶地位超然,消息灵通,且对贾琏颇为赏识,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不便明查的线索。

“是!”韩偃领命,匆匆而去。

安排完外头的事,贾琏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起身往后院走去。连日来的筹谋布局,虽未亲自冲锋陷阵,但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他信步来到王熙凤的正房,只见院内静谧,几个小丫头正在廊下安静地做着针线。

平儿见了他,忙迎上来,低声道:“二爷来了,奶奶刚歇下,昨儿夜里看账本看得晚了,今早又处理了些琐事,有些乏了。”

贾琏点点头,放轻脚步走进内室。只见王熙凤和衣侧卧在临窗的贵妃榻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锦被,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阳光透过窗棂,在她恬静的睡颜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平日里那双精明凌厉的凤眼此刻安然闭合,长睫如蝶翼般垂下,竟透出几分难得的娇柔与脆弱。

贾琏心中微微一动,升起一丝怜惜。这些日子,他在外奔波谋划,凤丫头在内宅也没闲着,既要打理偌大的家业,应付各房人情往来,还要配合他敲打赖家母子,稳定内宅,着实辛苦。他轻轻走过去,坐在榻边,伸手将她腮边一缕散落的青丝拢到耳后。

王熙凤睡眠本就警醒,被他这一碰,立刻睁开了眼睛。见是贾琏,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化为温婉的笑意,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二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外头的事都忙完了?”说着便要起身。

贾琏按住她的肩膀:“别起,再躺会儿。外头的事有韩偃盯着,我偷个闲。”他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影,语气带着几分心疼,“可是累着了?府里的事固然要紧,你也得多顾惜自己的身子。”

王熙凤听他语气关切,心中甜丝丝的,顺势靠在他臂弯里,懒懒地道:“不过是些琐事,哪里就累着了。倒是二爷你,我看你这几日眉头总皱着,可是那‘云鹤先生’的事不顺?”

贾琏叹了口气,将韩偃调查受阻的情况简单说了说。“……此人藏得极深,又与宫里牵连,没有十足把握,不好轻易动他。”

王熙凤沉吟片刻,道:“既然从外面难查,何不从里面想想办法?那日赖嬷嬷不是提过,这云鹤先生与宫里关联莫大吗?宫里的人,最重体面,也最怕招惹是非,尤其是这等邪术炼丹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贾琏闻言,心中一动。凤丫头这话倒是提醒了他。对啊,对方越是隐藏,越是说明其顾忌甚多。若能制造一些对其不利的流言,或者施加某种压力,或许能逼其自乱阵脚?不过,此举风险也大,需得仔细斟酌。

“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贾琏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我已经让韩偃从别的方向入手了,也请了北静王过来,看看能否得到些消息。只是此事急不得,需耐心等待时机。”

王熙凤点点头,将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臂膀上,感受着那份令人安心的力量,轻声道:“二爷心中有成算就好。我只是担心,这幕后之人如此势大,我们这般步步紧逼,会不会……惹来更大的祸患?”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虽要强,但终究是内宅妇人,面对这等牵扯到王府、宫闱的巨大风波,难免心生畏惧。

贾琏揽住她的肩,用力握了握,语气坚定而沉稳:“凤丫头,别怕。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他们先动了手,我们就没有退路。退缩,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软弱可欺,届时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如今我们手握证据,步步为营,背后还有牛继宗大人乃至陛下的潜在支持,未必没有一搏之力。你放心,一切有我。”

他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驱散了王熙凤心头的阴霾。是啊,她的二爷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了,他如今智勇双全,沉稳干练,连牛继宗那样的人物都对他青眼有加。有他在,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嗯,我信二爷。”王熙凤展颜一笑,那笑容明媚娇艳,驱散了方才的疲惫与忧色,“内宅这边二爷放心,我会打理得妥妥当当,绝不给你添乱。”

夫妻二人又温存低语了片刻,贾琏见王熙凤气色好些了,才起身离开,回到前院书房,继续处理公务,等待韩偃和北静王那边的消息。

王熙凤则唤来平儿,重新梳洗打扮,振作精神,又开始处理起府中庶务。她知道,在这风雨欲来的时刻,稳住内宅,不给贾琏增添后顾之忧,就是她最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