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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墨甲啸渊,青囊燃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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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声波砺甲,墨甲啸渊(渤海深处,生死一瞬)

低频声波如同亿万根无形的毒刺,持续不断地穿透墨甲厚重的装甲,疯狂撕扯着权世勋(长子)的神经。视野模糊重影,耳中充斥着尖锐的耳鸣和血液奔流的轰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撕裂般的剧痛。墨甲庞大的身躯在水中失控地翻滚下沉,如同被蛛网缠绕的巨兽。

水镜屏幕上,代表着死亡的两条鱼雷轨迹正急速放大,冰冷的红光映亮了他布满血丝、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吼——!”权世勋(长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归鞘刀冰冷的刀鞘被他的右手死死攥住,几乎要嵌入掌心!那来自刀鞘的奇异冰凉感,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灯塔,强行聚拢着他濒临溃散的意识!父亲模糊的面容、幼弟泣血的书信、石岛湾的烈焰、还有…白映雪清冷而坚毅的眸子…无数画面在混乱中炸开!

“归鞘…归鞘…!”他脑海中疯狂回荡着白鸿儒赠刀时的箴言!驾驭力量!而非被力量吞噬!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狂暴与这强行凝聚的意志激烈碰撞!他猛地睁开赤红的双眼,左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颤抖的操控杆,右手归鞘刀狠狠插入驾驶舱地板,稳住身体!归鞘刀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越长鸣,竟隐隐压过了那低频声波的干扰!

“渊瞳…最大功率…聚焦…声源!”权世勋(长子)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负责水镜的弟子强忍头痛,拼命操作!“渊瞳”水镜的幽绿光芒骤然暴涨,功率被推至极限!镜面核心镶嵌的、来自星陨墟的特殊水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穿透浑浊的海水,瞬间锁定了那两个隐藏在礁石阴影中、不断发射干扰声波的日军声呐浮标!

“惊雷连弩!目标浮标!饱和攻击!给老子炸碎它!”权世勋(长子)咆哮着,用尽全身力气压下激发杆!同时操控墨甲腿部“分水鳞”猛烈排气,强行扭转下沉的态势!

嗡——嘣嘣嘣嘣嘣!!!

墨甲双臂的发射巢发出垂死挣扎般的怒吼!十数支特制的高爆箭矢,无视自身翻滚的姿态,如同被激怒的马蜂,朝着锁定的声呐浮标方向疯狂攒射!

轰轰轰轰——!!!

猛烈的爆炸在水下炸开!两具日军声呐浮标瞬间被撕成碎片!那令人发狂的低频声波干扰戛然而止!

几乎在声波消失的同一瞬间,权世勋(长子)的头脑如同被冰水浇透,瞬间恢复了清明!视野清晰!他看到了那两条已近在咫尺的鱼雷!

“墨漩!最大功率!左满舵!”权世勋(长子)的吼声带着劫后余生的狂暴!

墨甲背部“龟背”箱体疯狂旋转!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劲人造漩涡瞬间成型!同时墨甲庞大的身躯在权世勋(长子)精妙到毫巅的操控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极限角度向左猛转!

呼——!

左侧鱼雷被狂暴的漩涡暗流卷偏,擦着墨甲的脚蹼呼啸而过!

轰隆!!!

右侧鱼雷则被墨甲极限转向带起的湍流影响,提前撞上一块海底礁石,轰然爆炸!冲击波狠狠撞在墨甲背上,却未能造成致命损伤!

“轮到老子了!”权世勋(长子)眼中燃烧着焚天的怒火和死里逃生的戾气!墨甲稳住身形,“渊瞳”死死锁定那两艘因鱼雷落空而略显慌乱的日军潜艇!“惊雷连弩”重新装填!墨甲啸渊,死神之镰,已然挥向惊魂未定的猎鲨!

第二幕:青囊燃烬,稚子承针(栖霞谷,陈玄礼医庐)

浓稠的黑暗笼罩着医庐。油灯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许多。陈玄礼伏在简陋的木案上,面前摊着一本墨迹淋漓的笔记,手中紧握着一支秃了毛的毛笔。他的呼吸粗重而短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蜡黄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案角,放着半碗早已冰凉的草药。

“先生…您歇歇吧…”燕七跪在一旁,声音沙哑,仅存的左手端着一碗新熬的药,眼中满是痛惜与哀求。傅三爷依旧昏迷,但气息平稳,这条命算是暂时吊住了。可陈玄礼自己,却如同燃到尽头的蜡烛。

陈玄礼恍若未闻。他颤抖着,用尽力气在笔记上写下最后几行字:“…芥子毒伤,肺腑蚀烂,非草木可医…当以金针度穴,引地脉寒泉之气,佐以…砒霜微量,以毒攻毒,或有一线生机…然施针者,需精纯内力护持心脉,否则…反噬立至…”

笔锋无力地顿住,一滴浓墨在纸上晕开,如同他流逝的生命。他猛地一阵剧烈的咳嗽,佝偻的身体剧烈颤抖,大口的鲜血喷洒在笔记和案上,触目惊心!

“先生!”燕七失声惊呼,药碗脱手坠地!他扑上去扶住陈玄礼摇摇欲坠的身体。

陈玄礼靠在燕七身上,喘息了许久,才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他沾满血污的手,颤抖着指向墙角那个被孩子们围着的、正在笨拙捣药的狗娃。

“叫…狗娃…过来…”陈玄礼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耳语。

燕七含泪将懵懂的狗娃抱到榻前。陈玄礼伸出枯瘦如柴、染血的手指,颤抖地、却异常郑重地,从自己发髻间拔下那根陪伴了他一生的、磨得光滑的乌木簪。簪尾,镶嵌着一粒米粒大小、温润的青玉。

他将这枚还带着体温的木簪,轻轻放在狗娃小小的、沾着草药汁的手心里。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狗娃拿着小石杵捣药的那只小手。

“拿…稳…了…”他看着狗娃懵懂却清澈的眼睛,浑浊的眼中仿佛有微弱的星火亮起,又缓缓熄灭。“…医者…心…不可…偏…”

话音未落,他紧握着狗娃的手骤然松开,无力地垂下。头缓缓歪向一侧,气息断绝。唯有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如释重负的弧度。

青囊燃烬,仁心永驻。那枚温润的青玉木簪,静静地躺在狗娃小小的掌心,如同接过了这乱世中不灭的灯火。燕七抱着陈玄礼尚有余温却已冰冷的身躯,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泪水混着血水,无声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

第三幕:岳父定鼎,三地归心(晋南祁县,“汇通”钱庄大堂)

“汇通”钱庄大堂内,气氛肃穆而凝重。往日熙攘的柜台前空无一人,取而代之的是大堂中央一张巨大的红木桌案。白鸿儒一身玄色锦袍,端坐主位,须发如银,面容清癯,眼神却亮如寒星,不怒自威。他身后,是祁县有头有脸的十几位大商号东家和钱庄掌柜,人人面色肃然。

大堂外,人山人海!挤满了手持“盐引证券”、面带焦虑与期待的商贩、百姓、甚至还有一些穿着军装的代表。影佐冻结资金、散布谣言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诸位乡邻!”白鸿儒的声音不高,却以内力送出,清晰地穿透整个大堂,压下了外面的嘈杂。“倭寇无道,欲以奸计乱我金融,断我抗倭之基!然我‘盘龙商道’,信义为本,磐石不移!凡持‘盐引证券’者,无论晋南、冀中、平津、胶东所发,无论数额大小,自今日起,皆可于祁县‘汇通’总柜,及晋中十三家联保钱庄,全额兑付现银!分文不差!”

他猛地一挥手!身后伙计掀开桌案上覆盖的巨大红绸!

哗——!

耀眼的白光晃花了人眼!桌案之上,赫然是堆积如小山的银元!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心安的金属光泽!如同定海神针!

“此乃首期兑付银洋五十万元!”白鸿儒的声音斩钉截铁,“后续兑付,自有晋南十三家联保商号之库银、我白家名下所有产业为质!白鸿儒在此立誓,人在,信在!银在,券在!绝不容倭寇奸计得逞!”

“白老爷高义!”

“盘龙商道万岁!”

短暂的死寂后,震天的欢呼和掌声如同海啸般爆发!所有疑虑、恐慌,在这堆积如山的银元和老人掷地有声的誓言面前,瞬间烟消云散!

岳父定鼎,一诺千金!三地人心,至此归附!影佐精心策划的金融风暴,在白鸿儒如山岳般的信誉与实力面前,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轰然溃散!

国难当头,如今权白两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抗击外敌,尽一些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