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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是援军!”周猛大喊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将士们也反应过来,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北狄人彻底乱了,他们争相逃命,互相踩踏,有的骑兵甚至扔下了武器,只顾着往草原深处跑。

秦岳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靠在城门上,慢慢滑坐在地上,一声“当”的轻响、虎头刀从手里掉了下来。

他看向身边的将士们,活着的人不多了,一个个都浑身是伤,疲惫不堪,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小六从一堆尸体里爬了出来,他的脸上全是血,胳膊断了一只,却依旧朝着秦岳跑来。

“将军!我们赢了!我们赢了!”秦岳点了点头,想说话,却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援军很快就到了。

他们追杀着北狄人,那些逃跑的北狄骑兵被一个个的砍倒在地。

领军的将领翻身下马,跑到秦岳身边。

“秦将军,末将奉命支援!”秦岳摆了摆手,指了指身边的尸体。

“先……先救伤员,收殓弟兄们的尸体。”

将领点了点头,立刻下令战士收殓尸体。

秦岳被士兵扶起来,朝着城墙走去。他看着城墙上的血迹。看着地上的尸体,看着那些活着的将士和民壮,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妻子和儿子,想起了老张,想起了那个大娘,想起了所有死去的人。

他知道,这场仗赢了,但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

夕阳下,云州城的城墙被染成了暗红色。

秦岳站在城楼上,举起虎头刀,指向北方的草原。

风依旧在吹,沙砾依旧在砸打着城砖,但他知道,只要镇北军还在,只要云州城还在,北狄人就永远别想跨过这道防线。他的身后,是炊烟袅袅的村庄,是孩子们的笑声,是他用生命守护的一切。

小六走到他身边,虽然断了一只胳膊,却依旧挺直了腰板。“将军,以后不管还有多少仗,我都跟着您!”

秦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边的周猛,看了看那些活着的将士们,笑了。

“好,我们一起守关,直到守到我们守不动为止。”

夜色渐渐降临,城楼上点起了火把,火光映着将士们的脸,也映着那些冰冷的尸体。

深秋的草原,风卷着枯草掠过大地,留下“沙沙”的声响,像是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杨清妮勒住马缰,胯下的“踏雪”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响鼻。

前方三里处,便是北狄的粮草营。

远远望去,营寨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黑色的帐篷连成一片,像一头伏在草原上的巨兽。

营外的篝火已经燃起,几点星火在风中摇曳,偶尔能听见北狄士兵粗犷的歌声和马嘶声。

杨清妮从怀中掏出羊皮地图,借着最后一丝天光仔细查看——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粮草营位置,与眼前的景象分毫不差。这是三天前,她亲自带着三名斥候,在草原上潜伏了两天两夜才摸清的底细。

“将军,风停了。”副将陈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此刻他勒马站在杨清妮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中的长枪斜指地面,枪尖在暮色中闪着寒芒。

杨清妮点点头,将地图收好。

风停了,意味着他们的马蹄声不会被风声掩盖,但也意味着北狄人的哨兵能听得更远。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除了草原的枯草味,还隐约飘来一丝马粪和粮草的混合气息——那是北狄粮草营独有的味道。

她的心跳有些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云州城秦岳和镇北军正在与北狄主力殊死搏斗,而她的任务,就是端掉北狄的粮草营,断了他们的后路。

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传我将令!第一队由陈武率领,从东侧迂回,突破营寨栅栏后,立刻控制营门,不许放跑一个北狄人!”

“第二队跟着我,直插粮草囤放区,准备火药和火油!”

“第三队作为预备队,守住西侧缺口,防止北狄人增援!”

杨清妮的声音清脆而坚定,透过暮色传到每一名骑兵耳中。六千名骑兵分成三队,像三条蓄势待发的蛟龙,伏在草原的低洼处,只等着她一声令下。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断妖剑。

“将军,都准备好了!”陈武的声音再次传来。杨清妮抬头望去。

只见第一队骑兵已经悄悄绕到了东侧,他们用麻布裹住了马蹄,行动时几乎没有声音。

第二队的士兵们则将火油桶绑在马背上,腰间挂着火折子,手中的兵器都已出鞘。

杨清妮举起断妖剑,剑尖指向北狄粮草营的方向。

“记住,我们是镇北军的尖刀,要么把这粮草营烧个精光,要么就埋在这草原上!出发!”

“杀!”六千名骑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草原上的枯草都在颤抖。

踏雪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长嘶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杨清妮伏在马背上,长发被风吹起,贴在脸颊上,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营寨,手中的断妖剑握得更紧了。

北狄粮草营外,两名哨兵正靠在栅栏上闲聊。

他们穿着厚厚的皮袄,手里拿着劣质的弯刀,嘴里嚼着肉干,脸上满是懈怠。

“听说了吗?骨都侯大人亲自带队攻打云州城,用不了多久就能破城了。”

一个哨兵说道,语气中带着得意。

另一个哨兵撇了撇嘴,“那是自然,咱们北狄的骑兵天下无敌!等破了云州城,城里的金银财宝和女人,随便咱们抢!”

他们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什么声音?”一个哨兵警觉起来,伸长脖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暮色中,一队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旗帜上绣着的“杨”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不好!是南人的骑兵!”哨兵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吹响了脖子上的骨哨。

“呜——呜——”骨哨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打破了粮草营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