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飞看到这本病历,为什么中间页撕了,李鹏飞看到病历本首页上面,写的医院名字,A市肿瘤医院。
第二天,李鹏飞来到A市肿瘤医院,他直接来到一楼大厅的收费处。他出示了警官证,要求调取于念朝最近三个月内,在所有科室的缴费记录。这是避开主治医生、从侧面快速确认病情的有效手段。
收费处的工作人员在系统中输入于念朝的姓名,查询到,于念朝的主要诊疗记录在内科,主治医生是王立明,最近一次来医院的记录,是在上周一,目前没有办理入院手续。
“内科在几楼?”李鹏飞问道。
“内科在5楼。”
“好,谢谢。”
李鹏飞立刻乘电梯直达五楼,查看了一下,问了楼层护士,王立明的办公室。然后他径直走向位于楼层尽头的王立明医生办公室。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丝压抑的气息,偶尔有病人家属面色沉重地走过。
李鹏飞敲了敲门,然后推开。办公室里,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戴着金丝边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男医生正对着电脑屏幕查看影像资料。他的白大褂胸口别着名牌:王立明主任医师 。
李鹏飞再次亮明自己的身份,“王主任,您好,打扰一下,我是市局刑侦三大队的李鹏飞。想向您了解一下您的病人,于念朝的情况。”
王主任扶了扶眼镜,脸上露出一丝职业性的谨慎:“警官,病人的医疗信息属于隐私,我们需要保护……”
“我理解,”甲打断他,语气严肃但诚恳,“我们正在调查的一起案件,这是我们的《调取证据通知书》。”李鹏飞递上一份正式文件。
王主任仔细查看了文件,又打量了一下李鹏飞的神色,终于点了点头。他示意李鹏飞坐下,然后在电脑上调出了于念朝病历。
王主任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医生特有的冷静与客观,“他得的是肺癌,晚期,具体来说,也就三个月的性命,肺癌已转移到多个器官。”
李鹏飞的心微微一沉。肺癌晚期。
“当时他第一次来看疹时,发现时就是晚期了。”王主任指着屏幕上的ct影像,只见肺部位有一个不规则的肿块,肝脏上也散布着数个大小不一的阴影,“你看这里,还有这里……已经失去了手术根治的机会。”
“他真的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李鹏飞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王主任沉默了一下,推了推眼镜,看着李鹏飞,清晰而残酷地说道,“根据肿瘤的侵袭范围、他的身体状况以及对初期化疗的反应不佳来判断,如果不出现奇迹,他的生存期很可能还不到三个月。我们目前能做的,主要是保守治疗,尽量减轻他的痛苦,提高最后这段时间的生活质量。”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李鹏飞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肺癌晚期,转移,生存期不足三个月,这些冰冷的医学词汇,勾勒出一个绝望的、行走在生命尽头的人的形象。
“他本人知道,自己生命只剩三个月吗?”李鹏飞的声音有些干涩。
“知道。”王主任点点头,“我们和他进行多次深入沟通,他对自己的病情非常清楚。”
“谢谢您,王主任。”李鹏飞站起身,与王医生握了握手,“这些信息非常重要。”
离开医生办公室,李鹏飞站在五楼的走廊窗口,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似乎找到了一个残酷的支点——一个生命只剩最后三个月的人,他的想法、他的选择、他可能做出的事情,或许已经不能再用常理去揣度了。
这份来自A市肿瘤医院权威专家的诊断,如同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案件核心动机的大门。
他需要立刻重新审视于念朝在案件中的角色,是否存在着不为人知的致命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