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棚内再加个火炉,这般密闭的空间,温度岂不是还要更高?
先前的疑虑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对这新奇法子的赞叹,这般一来,便是数九寒天,棚内也能暖如春日,菜苗自然长得飞快!
这心思,真是巧夺天工!
他忽然后悔起来,将白莯媱推向了慕容靖,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如今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魏家。
魏夫人执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眉眼间满是欣慰:
“今日随王爷回府赴宴,满府宾客都瞧着王爷对你青睐有加,处处护着你,这般给足了面子,娘也就放心了。”
语气里藏着对女儿的疼惜与释然,伸手想去抚她的发顶。
魏晨曦闻言,握着锦帕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
方才还带着几分羞怯的脸颊瞬间褪去血色,眼底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委屈。
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细若蚊蚋:“娘……王爷他……至今还未碰过女儿。”
话音落下,强忍的泪水再也绷不住,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肩膀微微颤抖,往日里端庄得体的姿态荡然无存,只剩满心的惶惑与委屈:
“女儿……女儿现在还是处子身。”
泪水越流越急,模糊了视线,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浓重的鼻音,满是不安,“这般光景,女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夫人的手僵在半空,茶盏“哐当”一声撞在桌案上,溅出的茶水烫了指尖也浑然不觉。
她脸上的欣慰瞬间凝固,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盯着魏晨曦泪痕斑斑的脸:
“你说什么?”声音陡然拔高,“王爷他……竟从未碰过你?”
她猛地起身,裙摆扫过凳脚发出急促的声响,往日里端庄的仪态全然不见。
眼底翻涌着焦灼:“这都回门了,你入府这几日,王爷可是有假期的,不是新婚夜王爷宿在你屋里么?”
魏晨曦眼泪还在眼尾打着转,睫毛湿漉漉地颤动,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委屈,掀开了右手衣袖。
那截皓白的手腕上,一点殷红的守宫砂赫然在目,红得鲜亮,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愈发扎眼,丝毫未褪。
魏夫人的目光瞬间被那点殷红攫住,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焦灼仿佛被瞬间冻住。
她下意识凑近了些,指尖微微颤抖着,想去触碰又怕惊扰了那点印记,喉结滚动了两下,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有心疼,有愤怒,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晨曦嫁入王府,守宫砂仍在,这若是传出去,便是灭顶的羞辱!
魏夫人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晨曦,你老实说,王爷他这般待你,究竟是……心中早有了心仪之人,不愿碰你?还是……另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俯身凑近,目光紧紧锁住女儿的眼睛,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语气里满是焦灼:
“他既给了你的体面,又不肯圆房,这里面定然有缘故。你仔细想想,他平日里可有提起过哪个女子?或是……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让你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