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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武侠修真 > 五胡烽烟起:北望神州血与火 > 第188章 雷霆怒血洗宫闱 迷雾现南疆隐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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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雷霆怒血洗宫闱 迷雾现南疆隐真容

寅时三刻,夜色最浓。整个未央宫却被一种无声的肃杀所笼罩。宫灯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侍卫们冰冷甲胄的寒光。一道道手持皇帝手谕的暗卫与禁军,如同出鞘的利刃,扑向各自的目标。

刘美人所居的“撷芳殿” 首当其冲。殿门被粗暴撞开,值夜的宫女太监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就被如狼似虎的暗卫制住,堵嘴捆绑,扔在一旁。刘美人从寝殿惊起,只着中衣,发髻散乱,惊恐地看着闯入的黑衣人:“你、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

话音未落,两名暗卫已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双臂反剪,用布条勒住嘴巴。她的贴身侍女,那个曾出宫去“宝货斋”的,更是被重点关照,单独捆缚。暗卫首领一挥手,手下如梳子般散开,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妆匣、箱笼、床榻、甚至墙壁地板,无一遗漏。

很快,更多的“脏东西”被翻检出来:藏在首饰盒夹层里的、与之前发现类似的淡黄色粉末(番木鳖粉)数包;缝在枕头里的、画着诡异符号的布偶(布偶上隐约有字迹,但模糊难辨);几封与宫外传递的、用暗语写就的密信;以及,从侍女床下搜出的一个小巧的鎏金香炉,炉内灰烬中检出奇特的香味残留,经暗卫中擅长此道者辨认,其中混杂了多种来自海外的、带有致幻或催情作用的香料成分,与那瓶“海外香露”气味有部分吻合。

“带走!”暗卫首领面无表情。刘美人看清那些被搜出的东西,尤其是看到那个布偶时,眼中瞬间充满绝望,身体一软,若非被架着,几乎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西市“宝货斋” 也被大队禁军团团围住。掌柜、伙计、账房、杂役共二十余人,尚在睡梦之中便被尽数锁拿,店铺被贴封条查封。库房、账本、货品被一一清点扣押。初步审讯在附近的京兆府衙连夜展开,刑具的寒光和惨叫声,打破了西市凌晨的寂静。据惊恐的伙计和账房零星招供,“宝货斋”确实不止做明面生意,常为一些达官显贵的家眷夹带“私货”,其中不乏禁药、异域香料乃至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器物。至于与刘美人侍女的交易,他们承认收取了高额费用,传递了“香露”和“一些香料粉末”,但坚称不知具体用途,更不知涉及宫闱隐私。然而,在搜查账本时,却发现了几笔与南方某商号(经查,该商号与江南几个世家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大额隐秘资金往来,且时间与“玄真子”在南方活动的时段有所重叠。

贤妃所居的“蕙草宫” 则被无声封锁。禁军侍卫把守各处门户,许进不许出。宫人皆被拘在偏殿,由专人看管。贤妃本人被“请”到正殿,虽未被捆绑,但也被限制行动,殿外守卫森严。她脸色惨白,坐立不安,心中已然明白,事情败露了。那盒茯苓霜……皇后突如其来的“回礼”和“药膳方子”……原来都是试探和警告!她此刻心中悔恨交加,更恐惧于未知的惩罚。

而此刻的椒房殿,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司马锐坐在慕容雪榻前,紧握着皇后冰凉的手,看着王太医额角冒汗地施针、诊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慕容雪已服下了王太医以毕生医术、冒险斟酌开出的一剂“固本培元汤”,药性正在她虚弱的体内化开,与那股阴邪的侵蚀之力激烈对抗。她昏睡着,眉头紧蹙,脸色时而潮红,时而惨白,额上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显然极为痛苦。

“陛下,”王太医收回手,声音沙哑,“汤药已下,药力正在发散。此刻是至为关键之时,若能熬过接下来两个时辰,胎气或可暂稳。但娘娘凤体亏损过甚,此番凶险,即便熬过,也需极长时间精心调养,且……再经不起任何风浪刺激了。”

司马锐的心紧紧揪着,目光片刻不离慕容雪的脸庞,沉声道:“用最好的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朕只要她和孩子平安。”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更漏滴答,和慕容雪偶尔发出的微弱呻吟。时间,从未如此漫长而难熬。

天色微明时,初步的审讯结果和搜查证物,被送到了司马锐面前。

暗卫首领亲自禀报:“陛下,自刘美人及其侍女处,共搜出番木鳖粉末七包,以巫蛊符咒包裹的布偶一个,密信三封,内藏致幻香料的香炉一个。侍女已招供,指认所有毒物、符咒,皆由刘美人指使,通过‘宝货斋’从宫外获得。其目的,便是以邪术配合慢性毒药,谋害皇后娘娘,损其胎气,乃至……令皇嗣不保。”

司马锐眼神冰冷:“刘美人可招了?”

“刘美人初时抵赖,见到布偶与密信后,知事不可为,已部分招认。她承认因嫉妒皇后有孕,又感圣宠日衰,故起歹心。毒物与符咒,系其通过家中渠道,辗转从一游方道士处购得,那道人与‘宝货斋’有旧,故借此传递。但她坚称,此事乃其一人所为,与旁人无涉。至于贤妃娘娘所赠茯苓霜,她声称不知有毒,只以为是寻常补品。”

“一人所为?与贤妃无关?”司马锐冷笑,拿起那几封密信。信是用一种简陋的暗语写成,但破译不难,内容多是催促“货物”、询问“效果”以及一些恶毒的诅咒之语。落款处有一个扭曲的符号,与慕容雪辨认出的南洋巫符有几分相似,但更为粗糙。“宫中竟有如此精通邪祟之术的美人?那游方道士现在何处?‘宝货斋’与南方有何关联?给朕继续审!用刑!朕不信她骨头有多硬!”

“是!”暗卫首领领命,又道,“搜查蕙草宫,暂未发现类似毒物邪器。但盘问宫人得知,贤妃娘娘月前曾以重金,托一南方来的古董商人,购买了一批上好的南漆器具和锦缎,其中便包括送给皇后娘娘的那对漆盒。经查,那古董商人,与‘宝货斋’的东家,乃是同乡,且有过生意往来。”

司马锐眼中寒光更盛。即便贤妃未直接下毒,但其送礼渠道与毒源有所勾连,本身就已洗脱不了嫌疑。更何况,在慕容雪刚刚中毒、身体不适之时,她便“恰到好处”地送上掺了番木鳖粉的茯苓霜,这“巧合”未免太过刻意!即便她不是主谋,也难逃帮凶或知情不报之罪!

“陛下,”这时,负责审讯“宝货斋”一干人等的刑部官员也来禀报,“宝货斋东家,在严刑之下,招出些东西。他承认铺子常为贵眷夹带私货,其中不少是禁物。与刘美人侍女的交易,他知晓是宫中之物,但利字当头,便接了。他还招认,铺中部分海外奇货,尤其是一些特殊的香料、药材,乃至……某些据称有‘奇效’的丹药原料,是从几条固定的番商船只上得来。而那几条番商船的背后,隐约有江南某些世家的影子。另外,东家提到,约半年前,曾有一名道士模样的人,在铺中采买过大量朱砂、硝石等物,还询问过‘海外神木’(即番木鳖)的货源,出手阔绰。据其描述,那道人的形貌,与南方暗卫所报之‘玄真子’,有六七分相似。”

线索,在此刻清晰地交汇了!

南方活动的妖道“玄真子”——番木鳖等毒物、炼丹原料的潜在供应者或需求者——与南方世家、番商有勾连的“宝货斋”——作为桥梁,向宫中输送毒物、邪术用品——宫中接应并实施阴谋的刘美人(可能还有贤妃或其他潜藏者)——目标:谋害皇后与皇嗣。

这不仅仅是一起后宫争宠的毒计!这是一张从南疆延伸到长安,从方外之士勾连到朝堂后宫,以方术、丹药、海外奇货为媒介,以敛财、惑众、乃至进行政治阴谋和人身迫害为目的的、庞大而隐秘的网络!

“玄真子……”司马锐缓缓念出这个名字,杀意如潮。这个妖道,不仅在南方蛊惑人心、结交权贵、敛取钱财,其触手竟然还通过“宝货斋”这样的黑市渠道,伸进了他的后宫,险些害了他的妻儿!“好一个‘海外仙草’!好一个‘长生丹药’!朕看你是活腻了!”

“陛下,”暗卫首领请示,“刘美人及其侍女,如何处置?贤妃娘娘那边……”

司马锐看了一眼榻上依旧昏睡的慕容雪,眼中的痛惜转为凛冽的决绝:“刘美人,谋害皇后与皇嗣,罪证确凿,施行巫蛊邪术,罪加一等。拖出去,凌迟处死,悬首宫门三日,以儆效尤!其侍女,助纣为虐,知情不报,处以腰斩,曝尸荒野!其家族,凡知情不报或有所牵连者,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没入教坊司!即刻执行!”

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情感,宣告了刘美人及其相关人等的末日。凌迟,乃极刑中之极刑,悬首宫门,更是极大的羞辱和威慑。这不仅仅是惩罚,更是皇帝在向所有人宣告:谋害皇后与皇嗣,是他绝不能触碰的逆鳞,必将以最残酷的方式回报!

“至于贤妃,”司马锐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冰冷覆盖,“虽无直接下毒证据,但其心可诛,其行可疑。勾结宫外不明商贾,所赠之物恰成毒媒,纵非主谋,亦难逃失察、纵容乃至同谋之嫌!着,削去贤妃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蕙草宫一应宫人,全部遣散,发配浣衣局等苦役之所!”

从高高在上的四妃之一,到冷宫庶人,贤妃(现在应称周氏)的一生,就此葬送。这已是司马锐看在往日情分以及缺乏直接铁证(毒非她亲手所下)的份上,留了一丝余地。但打入冷宫,与死何异?

“另外,”司马锐继续下令,声音传遍寂静的殿宇,“传朕旨意:后宫上下,自今日起,严查一切厌胜、巫蛊、邪术之物,凡有私藏、施用、传播者,无论身份,一律处以极刑,诛连三族!各宫用度、赏赐、往来物品,需经严格查验,内务府、太医院需严加监管,有有疏漏,主管官员一体同罪!”

“遵旨!”殿内众人齐声应诺,皆感背脊生寒。陛下这次,是真的动了雷霆之怒,不惜以最酷烈的手段整顿后宫了。

“至于南边,”司马锐的目光投向殿外渐亮的天色,仿佛要穿透重重宫阙,看到那遥远的、迷雾笼罩的南疆,“着令南方各州县,通缉妖道‘玄真子’,死活不论!凡有包庇、隐匿、与其勾结者,以谋逆论处!彻查与‘宝货斋’、与那几条番商船有关的江南世家,凡有涉及不法交易、传播邪术、蛊惑人心者,严惩不贷!命暗卫加派人手,深入南方,给朕挖!朕倒要看看,这潭水底下,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一道道旨意,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皇帝的愤怒与决心,从皇宫发出,传向刑场,传向冷宫,传向南方各州县,也传向了波谲云诡的朝堂。

日上三竿,昏迷了数个时辰的慕容雪,终于幽幽转醒。

她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司马锐布满血丝却充满担忧的双眼。“雪儿,你醒了?感觉如何?还难受吗?”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沙哑和紧张。

“陛下……”慕容雪声音微弱,想要起身,却被司马锐轻轻按住。

“别动,躺着。王太医说,你已熬过了最凶险的时刻,胎气暂时稳住了。但还需绝对静养,万万不可再劳神动气。”司马锐握着她的手,力道轻柔,却无比坚定。

慕容雪感受着腹中那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生命力,心中一酸,眼泪无声滑落。是后怕,是委屈,更是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孩子……保住了?”

“保住了。”司马锐用拇指拭去她的泪,声音低沉而温柔,“朕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那些害你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慕容雪这才注意到殿内异常凝重的气氛,以及司马锐眼中未散的杀意。“陛下,可是……查出了什么?”

司马锐将刘美人、贤妃、“宝货斋”以及可能与南方妖道“玄真子”的牵连,简明扼要地告知了她,只是略去了审讯用刑的具体细节和刘美人的最终下场(凌迟),只说“已依法严惩”。

慕容雪听得心惊,同时也感到一阵寒意。果然,这不仅仅是后宫争宠那么简单。番木鳖、巫蛊符咒、海外香露、南方妖道、世家、番商……这背后隐藏的,是一个何等庞大而诡异的网络!他们的目标,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止是她和她的孩子,而是更深远的东西。

“陛下,”她虚弱地开口,眼中带着忧虑,“那‘玄真子’在南方所为,与此次后宫之事关联如此紧密,恐怕所图非小。炼丹、方术、聚敛钱财、结交权贵……历朝历代,以此等手段惑乱人心、图谋不轨者,不乏其人。陛下须得深查,其在南方,究竟笼络了多少人心,又欲意何为?还有那些番商,在此中扮演何种角色?是单纯牟利,还是……另有使命?”

司马锐点头,眼中锐光闪烁:“朕已下令彻查。雪儿,你心思缜密,提醒得是。此事,或许比齐王之乱,更为阴毒隐秘。齐王是明刀明枪的造反,而这伙人,却是想从根子上,用那些鬼蜮伎俩,腐蚀我大燕的根基,甚至……”他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但慕容雪明白他的意思,甚至可能动摇国本,或者,培养新的、听命于他们的“天命所归”之人。

“后宫经此一事,朕会严加整肃,绝不会再让此类事情发生。你安心养胎,外面的一切,有朕在。”司马锐抚摸着她的发丝,语气不容置疑。

慕容雪知道,此刻的自己,确实无力再做更多。她能捡回一条命,保住孩子,已是万幸。剩下的,只能交给司马锐,交给时间去理清。她轻轻点头,依偎在司马锐怀中,感受着这难得的、劫后余生的安宁,虽然心中那关于南疆迷雾的阴影,并未完全散去。

刘美人被凌迟处死、悬首宫门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瞬间炸响了整个长安城,也震撼了前朝后宫。

如此酷烈的手段,在司马锐登基以来,实属罕见。尤其是针对后宫妃嫔,更是闻所未闻。所有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皇帝的震怒和绝不姑息的决心。一时间,后宫人人自危,以往那些暗中较劲、使用些不上台面手段的妃嫔,无不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收敛行迹,焚毁一切可能引起嫌疑的东西,对皇后更是敬畏有加,不敢再有丝毫怠慢。贤妃(周氏)被废打入冷宫的消息,也再次印证了皇帝的冷酷无情。往日与刘美人、贤妃交往过密,或与南方世家有些牵连的宫妃、外命妇,都提心吊胆,生怕被牵连。

前朝亦是哗然。刘美人家族本就不算显赫,此番被牵连重惩,无人敢置喙。但皇帝借此事,下旨严查巫蛊邪术、整顿后宫用度,并隐隐将矛头指向南方,通缉妖道“玄真子”,严查与番商勾结的世家,却让不少朝臣,尤其是出身南方或与南方利益攸关的官员,感到阵阵寒意。

他们不知道皇帝到底掌握了多少关于“玄真子”和南方网络的证据,但“谋害皇嗣”与“巫蛊邪术”的罪名,足以让任何与之沾边的人万劫不复。一些心中有鬼的官员开始惶惶不可终日,暗中打探消息,甚至开始谋划断尾求生。而一些清流官员,则对皇帝如此大动干戈、甚至牵连前朝的做法,颇有微词,认为有“株连过广”、“以厌胜之术罪人,易启诬告之风”的嫌疑,只是碍于皇帝盛怒和皇嗣被害的严重性,暂时不敢明言。

朝堂之上,暗流更为汹涌。以林相为首的部分北方老臣,趁机再次上奏,强调“治国当以正道,远邪术,抑奢靡”,暗指南方风气浮华,易生妖孽,请求皇帝进一步加强对南方的监管,甚至有人隐晦提出,应限制番商活动,以防海外“奇技淫巧”与“妖言邪说”流入,败坏人心。

而南方籍或与南方关系密切的官员,则倍感压力,一方面要竭力撇清与“玄真子”等事的关联,另一方面也要应对北方同僚隐隐的指责和皇帝越来越严厉的目光。朝堂上,南北之间原本就存在的微妙隔阂与利益分歧,似乎因此事而被悄然放大。

就在长安城内因这场后宫风波而风声鹤唳之时,南方暗卫的调查,也取得了新的、更令人震惊的进展。

派往闽州、明州、广州等地的暗卫,根据“宝货斋”东家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不仅查实了“玄真子”在上述地方的活动轨迹,更发现,此人所结交的地方豪强、世家乃至部分中下层官吏,形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圈子。他们定期聚会,听“玄真子”讲道说法,参与其主持的“炼丹祈福”仪式,并捐献大量钱财。而“玄真子”则馈赠他们一些“海外仙丹”、“辟邪法器”,并许诺可为他们“改运”、“增寿”,甚至“荫及子孙”。

暗卫设法混入了一次在明州某豪强别院举行的秘密聚会。那“玄真子”年约五旬,面容清癯,三缕长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当众展示了一些“神通”,如“空杯来酒”、“符纸自燃”等江湖把戏,却将那些豪绅唬得一愣一愣。随后,他开始讲道,内容混杂了道家养生、佛家因果、乃至一些海外传来的奇谈怪论,核心是宣扬一种“末世将至,唯诚心向道、广积功德、服用仙丹者,可得解脱,乃至成仙了道,永享极乐”的歪理邪说。他声称自己乃海外仙山“蓬莱”遣使,身负“接引有缘”之使命。

更关键的是,暗卫探听到,“玄真子”并非独自一人,他身边常跟着几个看似徒弟或助手的人,其中一人,精于炼丹,一人,擅长绘制各种符咒,还有一人,似乎精通南洋巫蛊之术!而他们炼制的“仙丹”,经暗卫设法取得样品分析,发现其中含有朱砂、铅汞等有毒矿物,长期服用,不仅不能长生,反而会慢性中毒,损害神智!那些符咒,经辨认,与刘美人宫中搜出的,在风格和部分符号上,有相似之处!

此外,暗卫还发现,“玄真子”及其同伙,与活跃在沿海的几股番商势力,往来异常密切。那些番商不仅为他们提供炼丹所需的“海外奇石”、“异域香料”(其中很可能包括番木鳖等毒物原料),还似乎为他们传递消息,甚至可能协助他们转移敛聚的财富。而这几股番商,背景复杂,与南洋、天竺乃至更远地区的海商都有联系,在大燕沿海各港口势力盘根错节,与地方官府、市舶司的某些官吏,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勾连。

一份份密报,如同雪片般飞向长安,呈递到司马锐的案头。拼图正在一块块补全。这个以“玄真子”为核心的团伙,利用人们(尤其是上层社会)对长生、权势、财富的渴望和对未知的恐惧,以方术、丹药、海外奇珍为诱饵,在南方编织了一张敛财、惑众、甚至可能带有政治目的的隐秘网络。他们与番商勾结,获取资源与渠道;他们渗透地方势力,扩大影响;如今,他们的触手甚至通过“宝货斋”这样的黑市,伸进了皇宫大内,意图以最阴毒的方式,影响国本!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诈骗团伙或邪教组织,其危害性,甚至可能超过一场地方叛乱!他们是在挖帝国的墙角,是在用软刀子,从精神、身体到社会秩序,进行全方位的腐蚀和破坏!

司马锐看着这些密报,心中的杀意与警惕,攀升到了顶点。北境的战事尚未平息,南疆又出现了如此诡异而危险的毒瘤。而且,这毒瘤似乎与朝堂、后宫、乃至海外势力,都产生了令人不安的联系。

“传旨,”司马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宣室殿中响起,冰冷而坚定,“加派精锐暗卫,会同当地可靠驻军与官府,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妖道‘玄真子’及其核心党羽擒获或诛杀!彻底捣毁其炼丹窝点、聚会场所!严查与其勾结之地方官吏、世家豪强、番商势力,凡有实证,严惩不贷!着刑部、大理寺、御史台,选派干员,组成专案,南下督办!朕,要看到结果,要看到所有人的口供和罪证!”

“同时,诏令沿海各市舶司,严查番商船只、货物,凡夹带禁物、传播邪说、勾结妖人者,船只货物一律没收,人员按律严惩,背后主使,追查到底!重申海禁之律,非朝贡、无勘合(许可证)之番商,不得私下贸易,违者重处!”

一道道更加严厉的旨意,从长安发出,如同一场即将席卷南方的风暴。而这场风暴,不仅将涤荡南疆的迷雾,也将不可避免地,冲击到朝堂之上那微妙而脆弱的平衡。南北之间的暗涌,利益集团的角力,将在这场关乎帝国根基的清查中,走向何方?而那个神秘的“玄真子”,又到底是谁?他的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深、更可怕的影子?

(第一百八十八章 雷霆怒血洗宫闱 迷雾现南疆隐真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