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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皇帝金口一开,给予了柳敬峦更大的权限。

柳敬峦领旨谢恩,强压着内心的激动退出大殿。

他刚出宫门,早已等候在此的严副将便迎了上来,低声急问:“将军,陛下可准了?”

柳敬峦难掩得意之色,微微颔首。

严副将顿时大喜过望,奉承道:“将军英明!只要此番能肃清京城,立下大功,将军官复原职指日可待!便是侯爵,说不定陛下也能开恩赐还!”

这话简直说到了柳敬峦的心坎里,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重掌权柄、光耀门楣的景象,心中更是干劲十足。

然而,他并未看见,严副将在他转身布置任务时,脸上掠过的一丝诡计得逞的阴笑。

严副将心中暗自得意:“荣王殿下那边,我也总算能交差了!”

得了圣旨和“激励”的柳敬峦,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指挥麾下兵丁,在京城内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

一时间,客栈、酒肆、民宅,凡有陌生面孔之处,皆被反复盘问,闹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严副将则在旁“尽心竭力”地协助,实则将搜捕网络编织得更加严密。

京城的气氛,因柳敬峦的“用心”和严副将的“给力”,骤然变得无比紧张,真正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步。

韦顺带回来的正是这个消息,若非韦家这一片多是官员居住,只怕如今也被闹得心烦。

三人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是再不能面圣,说不得哪天就有人来韦家搜查!

毕竟,夜长梦多!韦家和柳家还有旧怨!

韦顺、魏御史、薛御史愁得晚饭都吃不下去了,一个劲儿的想办法。书房内陷入一片焦灼的沉默。

三人围坐,苦思冥想,直至深夜,依旧一筹莫展。

韦顺烦躁地抓着头发,原本梳理整齐的发髻已然散乱;魏御史和那位姓薛的年轻御史,形容憔悴,眉头紧锁。

韦沉璧去母亲窦氏处回过话,听青黛来回禀,担心父亲身体,亲自带着食盒过来给父亲和两位世伯送晚饭,推门便见到这三位朝廷命官愁云惨淡、几乎要薅光头发的景象。

她默默地将食盒放下,取出还温热的肉蓉粥,一一盛好,放到三人面前。

看着父亲熬红的双眼,她心中暗叹,知道常规路子怕是走不通了,外边的事儿珠儿已经说给好了,眼下情况确实不妙!

韦顺接了女儿递的肉蓉粥,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压低声音道:“实在不行……我去求见康乐长公主驸马!有驸马相助,必能成事。”

秦嵩身为殿前都指挥使,是皇帝绝对的心腹,若能得他相助,入宫并非难事,主要是皇上信他。

魏御史和薛御史闻言,眼中先是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魏御史涩声道:“此法或可,但……我等如今怕是连这韦府大门都难以安然踏出。秦驸马地位尊崇,岂是我等一叫便能来的?若贸然递帖子求见,太过反常,只怕人未见到,我等已成了暗箭亡魂!”

此言非虚,对方既能布下天罗地网在城门口搜查,难保没有眼线盯着与太子相关的重臣府邸。

眼见三人又陷入僵局,韦沉璧将最后一碗粥轻轻放在父亲手边,方缓声开口,语气却异常清晰镇定:“宫中各门值守与巡逻卫队换防皆有严格定数。女儿倒有一法,或可一试。”

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

韦沉璧继续道:“明日,我可递牌子求见明懿公主。届时,请薛御史委屈,依旧扮作我的贴身侍女,随我一同入宫。待进了宫门,我们只需算好秦副指挥使巡逻或换防的路线与时辰,寻机‘偶遇’。见到他,与见到秦驸马,差别不大。”

她口中的“秦副指挥使”,指的是康乐长公主与驸马秦嵩的长子秦深。

此子年纪虽轻,却已在其父麾下任职,深得皇帝信任,是名副其实的皇帝亲外甥,见他,的确等同于见了秦嵩。

韦顺一听,立刻想起妻子之前的担忧,下意识反对:“不可!事太过危险,你不可介入!阿怀新丧,你们虽未行六礼,到底有婚约在身,也不好四处走动。”

从前夫人将皇后的意思一说,韦顺就明白了其中的敲打,只是他不想夫人忧心,才安慰说夫人想多了。如今若要女儿因此进宫,他第一个反对。

于是韦顺提出另一个建议:“不如……我设法送魏兄去定国公府?请定国公出面?”

因为韦顺太关心女儿,魏御史太关心如何进宫,两人都没注意到薛御史表情一滞,很快又恢复正常。

韦沉璧看到了。

韦顺提出定国公,是隐约猜到此事必与太子有关,想让皇后的娘家、太子的外家来承担这份风险和责任。

然而,魏御史却缓缓摇头,神色凝重:“韦兄,非是愚弟不信定国公。只是……此事不妥,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未尽之语韦顺也明白。

他们那位陛下心思深沉,多疑善虑。若是由定国公护送他等入宫,在陛下眼中,此事便带上了外戚与东宫联手逼迫的意味。届时,恐怕再铁证如山的证据,也会被陛下先入为主地认为是构陷攻讦!反而不美。

韦顺沉默了。

魏御史的顾虑绝非空穴来风,帝王心术,最难揣测。

韦沉璧见父亲态度松动,趁势柔声劝道:“爹,女儿只是入宫求见公主,合乎规矩。待将薛御史安然送至秦小将军面前,女儿便去与公主说几句话,立刻出宫,绝不多做停留,不会引人注目,亦不会将自身置于险地。”

魏御史也眼巴巴地望着韦顺,目光中满是恳求与信任。

韦顺看着女儿沉静而坚定的眼神,又看看两位身负重任的御史,深知此法已是目前看来最可行。

他长长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与担忧,妥协道:“……罢了!只是,你见了公主,说什么?总需有个由头。”

韦沉璧见父亲答应,心中微松,答道:“女儿从颖州带回些当地土仪,正好以此为回赠公主,谢公主借书之情,也不显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