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轮廓刚在远处冒头，苏九夭挂在腰间的传讯玉突然“嗡”地响了，淡绿色的光透过玉坠子，映得她手指尖都泛着暖光。她愣了一下，赶紧摘下来贴在耳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了回去，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
林孞一眼就看出不对劲，脚步放慢了些，等她挂好传讯玉，才轻声问：“怎么了？”
“是族里的消息。”苏九夭声音有点低，手指攥着衣角，之前蹦蹦跳跳的劲儿没了，“我爹……我爹说族里出了点事，让我赶紧回去一趟。”
石敢当正扛着从路边摘的野果子，一听这话急了：“啊？这就走啊？青阳城还没到呢！俺还想请你吃城里最有名的糖葫芦，一串能裹三层糖霜的那种！”
百晓生拉了拉他的袖子，递了个眼神——没看见苏九夭眼圈都红了吗？石敢当挠挠头，赶紧闭了嘴，把野果子往怀里塞了塞，小声嘟囔：“那……那等你回来，俺再请你吃两串。”
苏九夭勉强笑了笑，转头看向林孞，眼睛里蒙着层水汽，像刚下过雨的湖面：“阿林哥，我……我得走了。”
林孞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揪了揪，明明刚才还想着到了青阳城，找个带院子的客栈，给她熬点灵草汤补身子，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可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没说“别去”，只是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碰到她耳朵，烫得很。
“族里的事要紧，去吧。”他声音比平时轻了点，“路上小心，别像上次那样，看见灵果就乱跑。”
“我才不呢。”苏九夭吸了吸鼻子，从药篓里往外掏东西，玄冰草、凝魂丹，还有之前从遗迹里搜来的清灵散，一股脑往林孞怀里塞，“这些你拿着，玄冰草能帮你稳固道种，凝魂丹你修炼的时候吃，清灵散还能防煞气……还有这个。”
她摸出块用油纸包着的灵果糕，是昨天在落星镇买的，还带着点余温，塞到林孞手里：“你胃不好，别总忘了吃饭，这个揣在怀里，饿了就吃一口。”
林孞攥着那块灵果糕，甜香混着她的气息，往鼻子里钻，心里又暖又酸。这丫头，总把好东西留给他，自己药篓里就剩点碎灵草了，却还想着他胃不好。
“你也拿着。”他把灵果糕掰了一半递回去，“路上吃，别饿着。还有这个。”他从怀里摸出颗上品疗伤丹，是之前从宋钟那儿搜的，塞到她手心，“族里要是有麻烦，别硬扛，实在不行，就……就用传讯玉找我。”
“嗯。”苏九夭点点头，把半块灵果糕咬在嘴里，甜得发苦，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林孞手背上，烫得他心尖都颤了。
石敢当和百晓生识趣地往旁边走了走，石敢当蹲在地上，用树枝划着地，嘴里念叨着：“咋就这么急着走呢……糖葫芦还没吃呢……”百晓生靠在树上，翻着《百晓录》，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眼神时不时往这边瞟。
“阿林哥，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苏九夭拉着他的袖子，手指攥得紧紧的，“天机阁的人要是再来找你麻烦，你别硬拼，等我回来，我帮你一起打！还有石大哥和百先生，你也多照看他们点，石大哥总爱冲动，百先生心思细，却不爱说……”
“我知道。”林孞打断她，怕她再说下去，自己也忍不住掉眼泪。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你也好好的，慢点走，别赶得太急，路上遇到邪修，就用你那毒粉，别手软。”
“嗯。”苏九夭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应着，肩膀一抽一抽的，“阿林哥，我……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林孞声音有点哑，下巴抵在她发顶，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灵草香，“但没事，咱们约定好，等你处理完族里的事，就来青阳城找我。到时候，我带你去吃石敢当说的糖葫芦，一串裹三层糖霜的那种。”
“还要吃灵果糕。”苏九夭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却笑了，伸手抹了抹他的下巴，“你也别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