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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璧接到钟鹏举的传信,漏夜赶回钟家村。

风尘仆仆回到专属的小院子,她急不可耐地沐浴,等待她的心上人。

少女便倚在鎏金浴架旁,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垂落的珍珠流苏,冰凉圆润的珍珠在指腹间滚动,却远不及心底翻涌的思念炽热。

氤氲水汽裹着龙脑香萦绕在雕花窗棂间,将汉白玉浴池里漂浮的玫瑰花瓣晕染得愈发朦胧。

十几日前的记忆如同池底摇曳的琉璃灯,在她眼底投下细碎的光——钟鹏举掌心的薄茧擦过她腰侧的温度,至今仍残留在肌肤上,那是一种粗糙却令人安心的触感;他发间若有似无的松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混合着淡淡的硝烟味,成了独属于他的气息;还有临别时落在她后颈的那枚滚烫的吻,每回想一次,都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铜漏滴答作响,每一声都似敲在心上。她望着水面自己的倒影,簪着南珠的堕马髻微微歪斜,雪色肌肤上淡红的吻痕。

这些日子她数着更漏熬过长夜,白日里对着满桌胭脂水粉也提不起兴致,在相思的煎熬下都失去了颜色。唯有午夜梦回时,那人带着硝烟气息的拥抱总能将她唤醒,醒来后只余空荡荡的锦被,凉意渗进骨髓。

忽然,屏风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惊得她一颤,连忙缩下上半身。纱帐被猛地掀开,钟鹏举裹挟着浓烈的火气闯了进来,壮硕的身躯散发着翻滚的热浪,预示着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他的银线织锦发带早已松开,墨发凌乱地垂在肩头,平日里冷冽如刀的眉眼此刻却烧着两簇野火。那是压抑已久的渴望与思念。

四目相对的刹那,杨璧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目光如狼似虎地掠过她泛着水光的锁骨一直往下移动,最后定格在她水下那抹若隐若现的曲线上。那眼神中,有心疼,更有难以抑制的占有欲。

她望着他眼底的野火,明知是淬了毒的蜜,却仍甘愿仰头吞咽。

“阿璧。”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三步并作两步踏入池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杨璧的秀发,也打湿了她那颗早已乱作一团的心。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他滚烫的手掌扣住后颈,整个人跌进带着熟悉松木香的怀抱。那怀抱如此温暖、如此坚实,仿佛是她漂泊许久后终于找到的港湾。

他游走的掌心像岩浆般灼烫,仿佛要将她的肌肤烙出印子,激起熊熊的烈火。

池水翻涌,玫瑰花瓣顺着涟漪四散逃开,钟鹏举的吻带着十数日积攒的疯狂,重重压在她唇上,齿尖几乎要将她柔软的下唇碾出血痕。

杨璧被这力道撞得闷哼,却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指尖触到他后颈凸起的骨节,才惊觉这些日子他也消瘦不少。

思念如潮水般漫过理智,她踮起脚尖,主动回应着这个带着侵略性的吻。十数日的分离,让每一个触碰都变得格外珍贵,每一次呼吸都交织着浓烈的爱,那动作看似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钟鹏举的手顺着她的脊背缓缓下滑,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忽然将她拦腰抱起,转身抵在池边的雕花石壁上。

“你那日走得匆忙,”他的唇沿着她的下颌线往下游走,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连你眼角泛红的模样都没看清。”

十数日的克制在重逢瞬间化作野火燎原,他的吻掠过她每一寸肌肤,连呼吸都带着焦土的气息。

杨璧浑身发软,只能攥着他坚硬的腰,像藤蔓一样缠着,任他的吻落在锁骨、心口,十数日前被他吻过的地方再度泛起细密的麻痒。

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混着他粗重的呼吸,在蒸腾的雾气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们紧紧困在其中,却又甘之如饴。

浴池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面,正如她被他吻得混沌的思绪,只剩下‘相爱’二字,在水汽里明明灭灭。

他将她按在池壁上深吻时,她觉得自己像条溺水的鱼,却甘愿在这温热的浪潮里,溺死千万次。

钟鹏举忽然抬头,指腹轻轻擦过她嫣红的唇瓣:“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不等她回答,又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听,它跳得这样快,每一下都在喊你的名字。”杨璧望着他眼底燃烧的欲望,指尖无意识地滑触到他臀部绷紧的筋骨。

“想得快要疯了。”她轻声呢喃,主动吻去他眉间的褶皱。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引线,钟鹏举低吼一声,再度吻住她,开始攻城略地。

她的吻初时如冰棱,却在相触瞬间化作糖霜融于舌尖,将分别的苦涩都浸成了回甘。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闭眼,”他的声音带着蛊惑,“让我把这些日子错过的都补回来。”那一刻,千言万语都化作了眼底的泪水,她知道,他的爱早已融入生命,而她的爱,也早已刻进灵魂。

他们的拥抱是刀刃归鞘的咬合,她终于在这具温热的躯体里,找到了久寻不得的安宁。

少女娇哼一声,全身滚烫,她受到了感染和鼓励。

健美的身躯喷发出激情和活力。

每一寸肌肤充满着力量和弹力。

他们像弓弦与箭簇般共振,离得越远,绷紧的思念便越要将彼此钉入血肉。

她狠狠地冲杀着,把她的思念发泄出来。

犹如在战场上纵横奔驰,刺刀见红,人也杀红了眼。

少女天生叛逆,她看不惯大兄长杨渥的飞扬跋扈、二兄杨隆演的软弱和怯懦,她不甘心要像大姐浔阳公主一样沦为生育机器——一代才女十六岁嫁人连生六个子女,她要象她父亲一样建功立业,她要辅助她的心上人一统天下。

(备注:浔阳公主才名出众,善弹琵琶,姿容姝丽。十六岁时,她嫁给舒州刺史刘信。虽有公主之尊,但她并不倨傲,反而能以才情辅佐丈夫,享有贤名。不过,在她短短二十二年的婚姻内,生育了六男六女共十二人,频繁的生育耗尽了她的健康,致使她仅三十八岁便香消玉殒。)

她敢爱敢恨,她掌握着主动。

玫瑰花瓣在他们交缠的膝间旋成漩涡,像极了两人被命运搅在一起的人生,越陷越深,再难分开。

池水凉了又热,鲛绡帐幔不知何时已被扯落,铺满玫瑰花瓣的池底倒映着纠缠的身影。

少女在恍惚间听见钟鹏举在她耳边低语,说这些日子如何对着月亮出神,说想早点过到饶州与她并肩作战,他说——“阿璧,我想要你岁岁年年都在我身边。”

那些情话,如同一首悠扬的曲子,在她心间回荡,诉说着永恒的誓言。

她完全融合进去,紧紧地抱住他,生怕每一秒都失去他……

晨光刺破云层时,杨璧蜷缩在钟鹏举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绕着她的发丝,忽然轻笑出声:“以后别让我等这么久。”

她抬头,望见他眼底未褪的情欲与眷恋,忽然觉得十数日的相思都化作了此刻的甘甜。池边的琉璃镜里,两人交叠的身影映着初升的朝阳,恍惚间竟像是岁月静止,只剩这一方天地,和彼此滚烫的呼吸。

(作者有话说附上杨璧的新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