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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日

白天。

对方派出的四个前哨人员入村后就潜在村里不再出村。

暮色如墨,渐渐吞噬了天际最后一丝余晖。静谧的钟家村,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安宁。村民们辛辛苦苦劳作了一天,食过晚饭,吹灯歇息。

晚上,子时(11点到1点)。

村里朦朦胧胧一片,出奇的宁静。

钟鹏举往五里外派出的暗哨回来报信:来了一百四十余骑!

钟鹏举心中暗暗计算了一下,如果按族长的说法,前三晚袭击李家庄的是一百五十余骑的话,那还有十骑没来。

丑时(1点到3点)

村里彻底陷于死寂。

村口大路转弯处树林的暗哨回来报信:一百三十骑出发了,树林里留下十余骑。

钟鹏举手心里全是汗,他强装镇静地下达指令:各就各位!率领一百多人潜上村口的门楼顶。

“检查装备!”钟鹏举再次下达指令。

族兵们连忙检查手中的长弓和腰间的箭壶。

只见他们长弓的弓身由坚韧的榉木制成,纹理细腻而深邃,在弓箭手们的摩挲下,泛出一层温润的光泽。弓弦则是用牛筋精心搓制,紧绷而富有弹性,轻轻一拉,便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他们的箭壶满满当当,每一支箭都是精心打造的杀器。箭杆修长笔直,用的是质地坚硬的榉木,在箭羽的点缀下,更显灵动。箭头则是精钢铸就,扁平四棱的形状锋利无比,在这里朦胧的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迫不及待地要饮下敌人的鲜血。

钟鹏举接着低喝道:“列队!”

族兵们连忙分成前后四排并保证每排都有三十副弓箭,每排轮流放箭,每排射完要立即蹲下再装箭,让出射界给后一排接着放箭,依此类推。

这些战术动作钟鹏举让族兵们每日练习一百多遍。

此时村头的老松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打破这夜的寂静,却也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突然,村里四个地方起火,四个方位都被人点火烧着了一两间草屋,但火势不大。

以火为号。

果然不远处马上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击在人心上,打破了死静的夜。

钟鹏举紧紧盯着逐渐逼近的骑兵。随着钟鹏举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准备”,弓箭手们整齐地抽出箭支,搭在弦上,缓缓拉开长弓。这一刻,整个城楼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风吹过旗帜的猎猎声和战马的嘶鸣声。

狗叫声愈发狂躁,此起彼伏,整个村子瞬间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氛围之中。

眨眼间,一群黑影如鬼魅般冒出在村口。

为首的马匪身材高大魁梧,满脸横肉,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自以为得计,手持一把明晃晃的两米长剑,剑身上反射着冰冷的寒光,大声吼道:“弟兄们,给我冲!把值钱的东西都抢出来,先搜刮工场和钟鹏举的家,然后再逐间逐间地搜查其它各家各户,务必抢光,谁敢反抗,烧光一切!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一百数十名马匪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冷森森的长剑,如潮水般冲向村口的门楼。

门楼口的木闸门一下子就被撞烂。

等这帮马匪的一半冲进楼门,钟鹏举猛地挥下手臂,怒吼道:“放!”刹那间,楼上的一阵箭雨急速地射向另一半未冲进来的骑兵,接着又是一阵箭雨飞射过来,前后四阵箭雨相隔不到十息。距离如此之近,这一半人马收势不住,顿时个个都被射中三四支箭,非死即伤,全部失去战斗力。

族兵的箭术素养还是很低,主要是训练时间太短了。

这批特制的木羽箭的箭头是用精钢打造的,差不多箭箭都穿透马匪的山文甲,刺及对方的骨肉,一时之间惨叫声惊天动地。

钟鹏举发觉这帮马匪居然穿戴的不是札甲。这山文甲的甲片多为山字形金属片组合而成,互相扣合在一起,形成一整片甲,造型较为独特,具有良好的防箭性能。山文甲在这个时期受到许多将领的喜爱,虽然其制作工艺相对复杂,成本较高,但被杨吴政权的一些精锐部队或高级军官所装备。

从门楼的侧门,钟华成立即带领六十个穿着精钢打造的明光铠加软甲的族兵,手拿盾牌和陌刀汹涌出来立即把这班马匪拦腰截断,死死地堵住了门口。

钟华成按照钟鹏举的命令,立即组织前后四层盾牌阵,死死顶住。从盾牌阵间隙处伸出数十把寒光闪闪的丈二长的双刃陌刀准备专斩马脚和马背上敌人的腿部。

冲进去的另一半马匪把后背脊完完全全地暴露在门楼上的弓箭射程之内,还未等他们听到动静兜转马头应战,钟鹏举就指挥前两排弓箭手调转头穿插到后边队列的最前面行列对付他们,两阵急促的箭雨接踵飞来。

箭雨划破长空,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扎进骑兵群中。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有的骑兵被射中咽喉,直直地从马上栽落;有的战马被射中腹部,前蹄高高扬起,将背上的骑手甩了出去。顿时死伤过半。

剩下的马匪在匪首的带领下立即拨转马头嗷叫着举起两米的长剑冲回来,还未冲到钟华成率领的兵士的跟前就被盾牌后边伸出来密密麻麻的丈二长的几十把陌刀斩得人仰马翻。

与此同时,另两排弓箭手在解决完外面的漏网之鱼后及时调转身穿插到最前面行列,又是两排箭雨疾如流星地飞向剩余三十多名马匪和未死断气的马匪。

钟华成布置的四层盾牌死死地顶住了那些未被砍翻或未被射死的马匹向前的冲击力,力保阵型不乱。

剩下的数个马匪在匪首谢鸷海的带领下绝望地拨转马头往村里飞奔而去,这又把后背脊暴露在弓箭的射程之内,一阵箭雨从门楼上又飞过去,顿时变成几个刺猬,血流如注。

这次全部死直了。

匪首谢鸷海死不瞑目!

他做梦都想不到,作为堂堂的黑云都精锐,曾经屡屡得手的劫财屠村,数年间死在他们手下的富商巨贾和无辜百姓不下数百人,如今就这样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栽在一群山野村夫的手上。

与此同时,一直被盯梢的事先潜入村的四个前哨尽皆被擒,点着草屋的火也很快被扑灭。

村里很快又陷于死寂之中。

钟鹏举留下数十人下令立即打扫战场,然后带领穿着重甲的百数十个族兵冲向大路转弯处的树林。

藏在树林里负责接应和支援的十余骑马匪听不到前方有多大的动静,除了一阵狗叫和一阵惨叫声;另外只看到仅有的几点火光,但很快又消失于无形,正在惶惑间。

树林里突然燃起的大火把他们包围了。这是钟鹏举事先埋伏下的暗哨点燃的大火。

马匪们马惊人慌,慌不择路,争相冲出树林,一时之间在狭小里树木间互相践踏。

剩下的好不容易冲出树林,一阵箭雨劈头盖脑地射过来,避无可避,纷纷被射下马来。

钟鹏举在树林大火燃起的时候就已经围在树林外面了。

钟鹏举这次对付骑兵的战斗主要靠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和使用木羽箭,避免与他们近距离接触。初历战阵的族兵即使拥有锋利的陌刀难免也会被重甲骑兵的气势压倒。

当钟华成等后援赶到树林的时候,钟鹏举已经趁乱把一个受伤不重的马匪故意放掉,让他一个人逃跑,再由他带路回去。

钟鹏举打算要去这几天这帮马匪临时藏匿的地方,把剩余的十个马匪斩草除根并起赃!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财帛动人心。考虑到人多心杂。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冒着巨大的风险去起赃,如果不行再回来搬救兵。

他把现场的善后事宜交给钟华成和赶来的族长等,自己找个理由走开。

钟鹏举一个人尾随着那个自以为死里逃生的马匪到了数里外的一座废弃的佛寺里。

这里山深林密,如果不是猎户,平常人应该不会特地到这里来。

这座佛寺的规模不小,各种殿宇还没有倒塌,但杂草丛生。

果然是个临时藏身的好地方。

不过钟鹏举也看出问题了,马匪百密一疏的是,进山的路只有一条。路到了佛寺这里就断头了。

不是这帮马匪傻,而是他们骄横惯了,他们只是把它当成一个临时的栖息的地方而不是一个真正能攻能守的军事据点。

他悄悄摸上去一看,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留守的马匪竟然还有二十几个!

原来马匪们共有一百七十人。这次他们通过三天的踩点原本以为钟家村疏于防范,这次不是同洗劫李家庄一样派出了一百五十余人,而是只派出一百四十多人,还留下二十几个马匪留守临时据点。

“唐将军,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