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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一脸“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来”的明锐表情,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只在陷阱里徒劳挣扎的小兽。

宋旦:“……”

他认命地垂下耳朵,连带着尾巴也无力地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附和:

“奶奶说得对……我……我确实是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立刻乘胜追击,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充满了“关切”:

“那……孙儿心中,可有喜欢的人了?”

宋旦盯着自己那撮不安分的尾巴尖看了半晌,仿佛能从那上面看出花来。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破罐子破摔般地叹了口气,声音闷闷的:

“……有。”

“有好啊!”

老太太乐得直拍手,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这可省了奶奶来回撮合的功夫了!快跟奶奶说说,准备什么时候去跟人家姑娘告白啊?奶奶帮你准备聘礼!”

宋旦抿了抿唇,眼神有些飘忽,找了个借口:

“她……她之前因救我而受了伤,如今……还不太能自由行动,需要静养……此事,不急……”

“啊?不对啊……”老太太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故意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早上奶奶还见过柔柔那孩子呢,看她活蹦乱跳、气色红润的,还在院子里赏花呢,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呀!孙儿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柔柔?!”宋旦的尾巴“唰”一下不受控制地炸开了毛,如同听到了什么恐怖的名字,声音都变了调,“马柔柔?!”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慢慢收敛,眯起了眼睛,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怎么?难道……你心属之人,并非柔柔,而是……另有其人?”

宋旦的耳朵彻底无力地耷拉下来,几乎要贴到头皮上,默认了这个事实。

“那是谁?”老太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追问,目光如炬,“莫不是……那位一直保持着人形的女子?”

宋旦沉默地低下头,算是默认。

“她……是什么种族?”

老太太继续追问,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沉默。

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祖孙之间蔓延。

“……人…”宋旦几乎是嗫嚅着吐出一个字。

老太太眉头瞬间蹙紧,鼻腔里发出一声带着巨大疑惑和压迫感的拖长音:“嗯……?”

宋旦头皮发麻,立刻强行改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人、人猿!对!是人猿族!”

老太太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长叹一声,那叹息里充满了“果然如此”的无奈与一丝恨铁不成钢:

“唉……我就知道……你说说你啊,这看女子的眼光,怎么……怎么跟你那个死鬼父亲一个德行!都是这般……注重外在的皮囊表象!”

她失望地摇摇头,连连叹息:“唉……真是儿大不由娘,孙大不由奶啊……”

宋旦看着奶奶似乎有些“松动”的态度,刚想顺着杆子往上爬,松半口气——

“罢了罢了!”老太太忽然大手一挥,仿佛做出了一个极其“开明”又“艰难”的决定,语气“豁达”地说道。

“既然你心意已定,奶奶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的老古板!那你就……两个都娶了吧!反正我狗族圣子,多几位妃嫔也是常事!”

“噗——!”宋旦刚刚为了压惊喝下的一口茶,全数喷在了自己那条无辜的黑色尾巴上,呛得他连连咳嗽,脸都憋红了。

随后宋旦的耳朵倏地竖起,尾巴绷得笔直:

“奶奶,可否不......“

“不可。“

老太太斩钉截铁,手中茶盏重重一放。

“那......日后再议?“

他试探着竖起一根手指。

“不行。“

老太太眯起狐狸眼,坚决的说。

宋旦急得额头的汗水都露了出来:

“至少等试炼结束......“

“不可!“

老太太一拍桌案,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手指忽然颤了颤,“咳......试炼过后......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宋旦很生气,胸腔里仿佛憋着一团无处发泄的闷火。

他固执地认为,这桩突如其来的荒唐婚事,背后定然是马柔柔在捣鬼!

一定是她不知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去说服了那位看似慈祥、实则行事难以捉摸的奶奶,联手逼迫他就范。

一想起昨晚马柔柔那副如同粘人的犬科动物般、甩都甩不脱地挂在自己身上的模样。

他就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烦躁得很想找个人狠狠打一架。

于是,带着这股无处安放的烦躁,宋旦命人将马柔柔“请”到了狗族大院那处相对僻静、适合“谈判”的假山处。

宋旦刻意摆出一个自认为极具压迫感的姿势,一只脚随意却有力地踩在嶙峋的假山石上,身姿挺拔如历经风霜的苍松。

初升的日光落在他身上,那条黑色的长尾在微风中不受控制地微微摇晃,头顶那对银灰色的犬耳机警地竖起,耳廓内的绒毛在光线下清晰可见,

他自我感觉,此刻应当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架势。

他内心隐约觉得有些怪异,自从被迫融合了这对耳朵和尾巴,他似乎更容易情绪外露,且常常有莫名的情绪。

比如,他经常想动手打人。

尤其是烦躁时,尾巴总会不受控制地摆动,手心里也总是发痒,这与他以往内敛的性子有些不符。

他刻意背对着马柔柔走来的方向,用一种自以为深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意味的语气,率先开口,试图掌握主动权:

“马柔柔,你听好。

我黑悦此生,心无旁骛,只为追求那长生不死之大道,攀登修行之无上顶峰。

对于世俗的男女私情、儿女恩恩爱爱……”

他顿了顿,感觉到尾巴似乎因为情绪的波动而不自觉地快速甩动了一下,他强行用意志力让它放缓,继续用沉郁的语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