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雨柱身边待久了,冉秋叶早就摸透了老太太的脾气,知道她就是嘴馋了,再加上太久没见何雨柱,想得慌。
这个大院里,能和老太太聊得来的,也就一大爷和何雨柱。
一大爷话又不多,去了也就是陪着坐坐。
只有何雨柱去了,才能陪老太太天南海北地聊天。
就凭何雨柱那张嘴,总能逗得老太太开怀大笑。
这不,一段时间不见,老太太又惦记上了。
何雨柱昨天听说后,今早特意赶早过去给老太太做早饭。
小何曦最喜欢黏着爸爸,这次久别重逢,见爸爸又要出门,赶紧跑过来一把拽住何雨柱的裤腿。
爸爸不许走!
何雨柱连忙蹲下身子,笑着说:爸爸不走,今天是周末不上班。
爸爸是去后院给老太太做饭。”
曦曦也要去!
好,那曦曦和爸爸一起去做饭!
去做饭喽!去做饭喽!
小何曦拉着爸爸的手,蹦蹦跳跳往后院走去。
刚到后院,就看见许大茂正小心翼翼地搀着小翠花在散步。
那架势活像太监伺候太后遛弯。
许大茂这副殷勤模样,从来没见过他对小翠花这么温柔过。
小翠花也端着架子,昂首挺胸慢悠悠地踱着步。
许大茂一看见何雨柱,眼神就闪烁起来。
这小子是被整怕了。
但他可不会放过任何挤兑何雨柱的机会。
哎哟,小何曦长得真可爱!
何雨柱一看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不过既然是在夸自己闺女,也就没跟他计较。
柱子,我家这个肯定是儿子。
咱俩斗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
要不这样,咱们结个娃娃亲吧!
许大茂,你做梦呢!
柱子,我这可是为你好啊!你看聋老太太和一大爷他们,没儿子老了多麻烦。
咱们结个亲家,我儿子也算你半个儿子,你和冉秋叶就不用担心养老问题了!
许大茂这是学精了,知道正面交锋要吃亏,现在改打游击战了,拐着弯炫耀自己有儿子,而何雨柱只有闺女。
许大茂,我就不戳穿你了,咱们心知肚明就好!
小翠花向来机灵,与院里众人相处融洽。
当着她的面,何雨柱不便把话说得太绝,那句未必是你儿子终究没说出口。
正巧聋老太太听见外头动静,扬声问道:傻柱,还在外头磨蹭啥呢?跟谁说话呢?
老太太您甭急,这就来!
前院那头,阎埠贵正拾掇着杂物。
忽闻院门外传来人声,抬头望去,只见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士领着个穿小西装的少年并肩而入。
母子俩十指相扣,边走边聊。
妈咪,就是这样的院子吗?
没错儿子,这可是标准的三进四合院,老北京特色。
别处可见不着这么地道的。”
听说还是前清留下的宅子。
妈当年住这儿时可雅致了,如今怎么搭了这么多棚子。”
原来运动期间,阎埠贵撺掇刘海中,两家前后院同时搭起违建。
后来 ** 平息,这两家却赖着不拆,旁人见状纷纷效仿。
如今除了中院,前后院早被私搭乱建挤得面目全非。
母子俩说着话从阎埠贵跟前经过。
老阎觉得那妇人面善,直勾勾盯着瞧。
正巧三大妈端着针线筐过来:这谁家亲戚啊?
阎埠贵赶忙放下手中活计,目光仍追着那对母子:你仔细瞅瞅!
眼见二人已到中院月亮门,三大妈紧赶几步细看,突然惊呼:娄晓娥?
可不就是那个傲丫头!
来找许大茂的?
糊涂!准是奔着傻柱来的!
老两口还记得当年娄晓娥原本要与许大茂相亲。
偏巧许大茂那夜未归还丢了裤子,婚事自然黄了。
后来这姑娘常跟何雨柱走动,虽无下文,院里却传他俩私下有来往。
三大妈一拍大腿:对对,肯定是找柱子!又压低声音:这下冉老师家可要唱大戏喽!
中院里,娄晓娥牵着何晓直奔何雨柱家。
在门前站定,娄晓娥柔声道:晓晓,这就是你爸爸家。
去敲门吧。”
少年攥着母亲的手微微发抖。
娄晓娥轻抚他后背:怎么?不是天天盼着见爸爸吗?
何晓重重点头。
那就去吧。”
咚咚咚——
少年终于鼓起勇气叩响了门扉。
吱呀一声,门开了,冉秋叶站在门内。
娄晓娥看见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容貌丝毫不逊于自己,心头猛地一跳。
女性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可能是情敌。
虽然冉秋叶并未多想,但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你们是?
您好,请问这是何雨柱家吗?我们来找他。”
他去后院老太太那儿了。
要不你们先进来坐坐,我去叫他。”
不用了,我们自己过去吧。”
娄晓娥和聋老太太很熟,当初要不是老太太帮忙,她和何雨柱的事也不会那么顺利。
说完,她就带着何晓熟门熟路地往后院走去。
冉秋叶望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动静。
三大爷夫妇把事情一说,大家都觉得蹊跷。
那男孩不会是柱子的儿子吧?有人突然说道。
怎么可能?娄晓娥就来过一次,哪有这么巧的事?
后来也来过啊!
要是真的,他们怎么没结婚呢?
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娄晓娥的父亲,那可是资本家出身!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种事也能看热闹!一大爷出声责备。
这些年柱子对大家怎么样,大伙儿心里都有数。
这院子里,谁没受过他家的恩惠?就连我的工作,都是柱子帮忙介绍的。
做人不能忘本。”
一大爷,您别较真,大家就是随便说说。
走,过去看看!
一群人呼啦啦往后院涌去。
何雨柱正和许大茂斗嘴,被聋老太太叫了过去。
他给老太太做早饭,小何曦陪着老人说话。
老太太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孩子,两人聊得很开心。
做完饭,何雨柱走到门口透气,正好看见从中院走来的两个人,顿时愣住了。
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第一个女人。
虽然他现在更爱冉秋叶,但对娄晓娥的感情同样真实。
往事一幕幕浮现,让他有些恍惚。
他眼里只有娄晓娥,甚至没注意到何晓。
两人久久对视,何雨柱慢慢走上前去。
娄晓娥眼中泪光闪动,泪水接连不断地滚落下来。
娄晓娥!何雨柱终于喊出了这个名字。
娄晓娥含着泪用力点头。
你怎么来了?何雨柱下意识问道。
我不该来吗?娄晓娥直视着他。
何雨柱眼神闪烁。
这事确实不好处理,毕竟他已经娶了冉秋叶。
即便现在,他也觉得冉秋叶更适合自己。
娄晓娥当然优秀,但就像当年她父亲看不上自己一样,何雨柱也觉得她太过优秀,不是理想的伴侣。
在他眼中,娄晓娥更适合在外打拼,做个女强人。
娄晓娥稍作停顿,目光转向身旁的何晓,轻声道:我不该来。
但他,他应该来啊!
何雨柱身躯猛然一震!
他已然猜到那个可能,眼前这个与自己轮廓极为相似的俊朗少年,极可能就是自己的骨肉。
何雨柱深深凝视着何晓。
少年既想看清父亲的模样,又带着几分羞涩,时而抬头时而低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娄晓娥将何晓轻轻揽过,柔声道:晓晓,这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去,给他行个礼。”
何晓顺从地走到何雨柱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何雨柱心头一颤,连忙扶起眼前的骨肉至亲。
晓娥,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娄晓娥连连点头:是啊!
院门外,伫立许久的冉秋叶听闻此言,顿时双腿发软,整个人就要瘫倒在地。
幸亏院里众人及时赶到,秦淮茹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冉秋叶心如刀割。
这个残酷的现实令她难以承受。
傻柱何时有了别的女人?
他怎能背着自己与他人......
我该怎么办?
街坊们顿时来了精神,没想到真有大新闻!
娄晓娥什么时候和柱子好上的?
说来奇怪,按理他们没见过几面。”
红星钢铁厂原是娄家产业,许是在厂里相识。”
这倒有可能。”
二大爷插话道:娄父是厂董事,常去指导工作。
我记得娄晓娥曾随父去过厂里。”
这就说得通了,既是厂里贵客,自然要招待,这不正是柱子掌勺的时候嘛!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
唯独秦淮茹沉默不语,往事蓦然浮现眼前。
虽时隔多年,那场景仍历历在目。
当年娄晓娥寻何雨柱,二人在聋老太家相会,秦淮茹亲眼所见。
待她再去时,聋老太却锁了门,硬拉着她作陪。
当时便觉蹊跷,再赶回去已是人去楼空。
如今想来,二人许是那夜成就了好事。
念及此,秦淮茹恨得咬牙切齿。
若自己是他第一个女人,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都别说了,秋叶还在这儿呢!
一大爷适时打断了众人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