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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克利切步入昏暗的客厅,瑞博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壁炉旁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一丝微弱的、却被层层保护魔法掩盖的邪恶波动未能逃过他的感知。他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他从容地在落满灰尘的椅子上坐下,甚至端起克利切奉上的茶水轻呷了一口,仿佛真是来做客的。然后,他放下茶杯,目光直射向紧张不安的老精灵。

“克利切,”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量,“雷古勒斯最后的日子,是你陪在他身边的,对吗?”

“是——!”克利切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起来,巨大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痛苦与疯狂的前兆。他猛地发出一声呜咽,转身就用他那光秃秃的脑袋狠狠撞向近处的门框!

“坏克利切!没用的克利切!没能完成雷古勒斯少爷的命令!克利切该受到惩罚!克利切是个废物!”他一边疯狂地撞击,一边用撕裂般的声音哭嚎。

瑞博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对家养小精灵这种极端表达情绪的方式感到些许震惊,但他没有立刻阻止。克利切的哭喊已然透露了关键信息。

直到克利切的行为有愈演愈烈之势,瑞博恩才沉声开口:“克利切。”

老精灵的身体猛地一僵,强大的服从本能暂时压制了自毁的冲动。他喘着粗气,转过身,巨大的眼睛盈满泪水,茫然又绝望地看向瑞博恩。

“尊贵的客人……您呼唤坏克利切?”

“你提到的‘命令’,是什么?”瑞博恩凝视着他,“告诉我,我是一名炼金术师,或许能帮你完成雷古勒斯少爷最后的愿望。”

“炼…炼金术师?”克利切的眼睛因震惊和骤然燃起的、微弱的希望而睁得更大了。他枯瘦的手指剧烈颤抖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蹒跚着冲向那个被瑞博恩察觉异常的角落,以一种复杂的方式解开了层层魔法遮蔽,最终捧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沉甸甸的金质挂坠盒,盒盖上镶嵌着一个由华丽翡翠构成的、栩栩如生的“S”形蛇纹,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散发着阴森不详的光泽。一股浓稠、冰冷、充满憎恨与疯狂的黑暗魔力瞬间弥漫开来。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果然如此。

“尊贵的客人……雷古勒斯少爷命令克利切毁掉它!可是克利切试过了所有办法!火烧!刀砍!最厉害的魔咒!都没用!一点痕迹都没有!克利切失败了!克利切辜负了少爷!”克利切捧着挂坠盒,哭得浑身颤抖。

瑞博恩没有多说,只是伸出手。在他指尖触碰到那冰冷金属的瞬间,一缕炽亮的银色火焰自他掌心骤然跃出,如同拥有生命般缠绕上挂坠盒,那火焰中蕴含着一种古老而纯粹的力量,让克利切惊恐地尖叫着后退。

银炎一闪即逝,迅速缩回瑞博恩体内。挂坠盒上那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似乎被稍稍压制,但远未根除。

“介意告诉我,你们是如何得到它的吗?”瑞博恩端详着挂坠盒,问道。

克利切仿佛找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再也无法守住那沉重的秘密。他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十几年前的惨剧:伏地魔如何“借用”他前往那个恐怖的岩洞,如何逼迫他喝下让人生不如死的魔药;雷古勒斯少爷如何从盲目崇拜中惊醒,如何命令他再次带领自己前往那里;少爷如何毅然喝干了石盆中的毒药,命令他交换挂坠盒并离开,自己却被拖入阴尸湖中……

在整个痛苦的叙述过程中,克利切时而捶打自己,时而以头撞地,瑞博恩这次没有阻止。他明白,这是老精灵背负了十几年的痛苦与愧疚唯一宣泄的途径。

“这件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待克利切情绪稍稳,瑞博恩郑重告诫。

“克利切发誓!克利切记住了!”老精灵用力点头。

瑞博恩再次凝聚心神,这一次,他掌心涌出的不再是试探的银炎,而是磅礴的、由精纯灵力转化而成的灼目银白色烈焰,瞬间将挂坠盒彻底吞噬!

“啊——!!!”

一声绝非人世应有的、极度凄厉痛苦的灵魂尖啸从火焰中迸发,又戛然而止!

火焰熄尽,瑞博恩掌中的挂坠盒依旧金光灿灿,工艺精美,然而其上所有阴冷、邪恶、不祥的气息已荡然无存,变得平凡而安静,仿佛只是一件年代久远的古董首饰。

他将变得温热的挂坠盒递还给目瞪口呆的克利切。“收好它吧。雷古勒斯少爷的遗愿,已经达成了。”

克利切用颤抖的双手,无比珍重地接过那洁净的挂坠盒,像拥抱婴儿般紧紧搂在胸前,泪水无声地滑过他布满褶皱的脸颊。“谢谢您……尊贵的客人……克利切……克利切会用生命守护它……”

瑞博恩点了点头,下一刻,便幻影移形,离开了这座充满悲伤与牺牲的宅邸。

校长办公室内,空气微动,瑞博恩的身影重新浮现。

“情况如何?”邓布利多立刻问道,目光锐利。

“一切顺利。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已在布莱克老宅找到,并彻底销毁。”瑞博恩语气平淡。

“为何没有带回?”邓布利多微微蹙眉。

“已无必要。它现在只是一件普通的遗物,留给该保管它的人更合适。”瑞博恩漫不经心地回答。

邓布利多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你确认销毁了便好。那么,如今我们已经知晓并处理了两件……推测中的另外几件,仍需尽快……”

“等有确切线索再说。”瑞博恩打断了他的话,无意在此多作停留,“无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说罢,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