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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卢修斯消失在拱廊尽头的背影,瑞博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送走了一尊华丽的麻烦精。他抱着书,快步走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一头扎进了自己的炼金空间项链里,继续捣鼓他的探测器核心符文去了。时间在专注的研究中流逝,直到窗外夜色深沉,公共休息室的壁炉火光摇曳,瑞博恩才揉着有些发酸的眼睛出来。

寝室里空无一人。西弗勒斯还没回来。

“奇怪,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额外辅导早该结束了。”瑞博恩看了一眼墙上的魔法钟,心里嘀咕。他点开手链上的定位功能,代表西弗勒斯的小红点清晰地显示在公共休息室的位置。“在休息室?”瑞博恩松了口气,关掉定位,准备洗漱。

然而,当他洗漱完毕,换上舒适的睡衣,西弗勒斯依旧没有回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爬上心头。瑞博恩再次点开定位——小红点依旧稳稳地停在公共休息室的位置,一动不动。这太不对劲了。西弗勒斯绝不是喜欢在嘈杂的公共休息室逗留的人。

瑞博恩皱紧眉,快步走到门边,手刚搭上门把手,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

西弗勒斯站在门口。走廊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单薄的轮廓,脸上没有了平日的冷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混合着迷茫、阴郁和压抑怒火的复杂神情。他没有看瑞博恩,径直走进来,将怀里抱着的几本厚厚的大部头魔药书重重地、带着一股郁气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他一声不吭地走到自己床边,衣服也没换,就那么直挺挺地、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木桩般躺了下去,用力地背对着瑞博恩,将自己蜷缩进冰冷的阴影里。

寝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壁炉的暖意似乎都被隔绝在外。

瑞博恩的心微微一沉。西弗勒斯这种状态,他太熟悉了。只有遇到触及他内心深处伤疤或巨大冲击的事情,他才会把自己缩进这样冰冷坚硬的外壳里。上一次看到他这样,还是刚认识不久,他被他那个麻瓜父亲打得遍体鳞伤却倔强地不肯吭声的时候。

瑞博恩没有立刻追问。他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安静地等了一会儿。房间里只有壁炉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西弗勒斯压抑得几乎听不见的、带着细微颤抖的呼吸声。沉默像冰冷的藤蔓,在两人之间疯狂滋长,令人窒息。

“哎——”瑞博恩故意长长地、夸张地叹了口气,打破了这沉重的寂静。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寝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点刻意为之的委屈巴巴,“终究是我不配了。西弗现在心里藏了天大的事儿都不跟我说了。这才开学多久?我就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好朋友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紧紧锁着西弗勒斯僵硬的背影。

西弗勒斯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

瑞博恩再接再厉,语气更加哀怨,甚至带上了几分戏谑的指控:“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居然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了?难道和我住一个宿舍,天天对着我这张英俊潇洒的脸,已经让你审美疲劳,心生厌倦了吗?今天回来这么晚,是不是终于忍无可忍,偷偷跑去申请换寝室了?” 他越说越离谱,试图用这种夸张的、插科打诨的方式,撬开西弗勒斯紧闭的心扉。

终于,西弗勒斯动了。他猛地翻过身,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灼灼地、带着一股被逼急了的烦躁,死死盯着瑞博恩,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烦躁、无奈,还有一丝被强行剥开伪装后露出的……脆弱?他用力地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没有!我没有厌倦,也没有想换寝室!” 他像是在澄清一个重大的误解,又像是在急切地强调着什么不容置疑的事实。

“哦?”瑞博恩立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裂缝,身体前倾,冰蓝色的眼眸里戏谑褪尽,只剩下纯粹的关切,“那我的小王子殿下,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他放轻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意味,“你这副样子回来,我看着心疼。”

西弗勒斯看着瑞博恩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紧绷的肩线似乎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下。他仓促地避开瑞博恩的目光,视线落在深绿色的帷幔上,沉默了足有半分钟,才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沉郁而艰难地说道:“刚才……马尔福找我……他问我……想不想重振普林斯家族。”

“普林斯家族?”瑞博恩这次是真的惊讶了,眉毛高高挑起,“是你妈妈艾琳出身的那个家族?那个……传说中的魔药世家?” 他一直以为西弗勒斯的母亲艾琳只是一个流落麻瓜界、不幸嫁给酒鬼的普通女巫。一个纯血世家的后裔,甘愿忍受那样的生活,甚至默默无闻地生活? 这实在超出了瑞博恩的理解范畴。这样的家族,还有什么值得“重振”的?一个连自己唯一继承人都保护不了、任其凋零的家族,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嗯。”西弗勒斯的声音更低了,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着,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迷茫,“卢修斯·马尔福告诉我……我妈妈艾琳是普林斯家族上一代唯一的直系后裔。她……私奔离开后,那个家族就……名存实亡了。而我是……普林斯家族这一代唯一的血脉继承人。如果我不回去……承担起责任……普林斯这个姓氏,就会彻底从所谓的《纯血统名录》上消失。” 他艰难地、一字一顿地吐出“继承人”和“责任”这些沉重的字眼,仿佛它们有千钧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