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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被逼娶冰山妻(119)

杜宏返京后的首次朝会,气氛微妙得如同绷紧的弓弦。他立在文官班列靠前的位置,低眉垂目,与周遭或明或暗投来的目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些目光里,有审视,有忌惮,有幸灾乐祸,亦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兔死狐悲。

皇帝赵珩端坐龙庭,处理了几件寻常政务后,目光便落在了杜宏身上,语气平和地问道:“杜爱卿昨日已至枢密院与户部履职,对于西线战事与国库现状,可有初步见解?”

杜宏出列,躬身奏对,声音平稳无波:“回陛下,臣昨日查阅潼关军报,郭信将军虽勉力支撑,然关墙破损严重,兵员损耗巨大,箭矢、火油等物亟需补充。户部现存粮饷,维持北境及京畿已属艰难,支援潼关,恐力有未逮。当务之急,一是督促汉中、川蜀援军加速东进,形成实质威胁,分散叛军兵力;二是……需另辟财源,或可考虑加征东南未遭战乱州府之‘平叛捐’,并严厉清厘各地藩王、勋贵拖欠之田赋、商税。”

他的建议,前者是稳妥之策,后者却无疑是捅马蜂窝。加征、清欠,势必触动无数既得利益者的奶酪。

果然,他话音未落,便有御史出列反驳:“陛下!杜大人所言加征、清欠,恐非良策!江南甫定,民心未安,再加征敛,岂非逼民造反?至于藩王勋贵,乃国之屏藩,值此危难之际,更当倚重,岂可因些许钱粮小事,寒了忠良之心?”

紧接着,又有几名官员附议,言语间虽未直接攻击杜宏,却将他的提议批得一无是处,仿佛此举乃是祸国之源。

杜宏静立原地,并未争辩,只是等众人声音稍歇,才缓缓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若国库空虚,前线将士无粮无饷,哗溃在即,届时,恐非‘寒心’二字可以挽回。臣只是提出筹措之方,具体施行,自有陛下圣裁,户部议处。”

他将皮球轻轻踢回,不再多言。赵珩高坐其上,看着下方这番暗流涌动的争论,目光在杜宏那平静得过分的脸上停留片刻,最终淡淡道:“杜爱卿所虑,亦是实情。加征之事,容后再议。清厘欠款,着户部先行核查,拟定章程,不可操切。当务之急,是保障潼关供应,沈尚书,兵部再想想办法,从别处挤一挤,务必支撑郭信!”

“臣遵旨。”沈文周出列领命,面色凝重。

朝会便在这样一种看似达成共识,实则各怀心思的氛围中结束。

退朝后,杜宏径直前往枢密院值房。他昔日的权威似乎随着“节制诸军”权柄的消失而烟消云散。值房内,几位同僚见他进来,只是客气地拱拱手,便继续埋头处理文书,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递送上来的文书,也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抄录、汇总,真正的核心军报与决策,似乎有意无意地绕开了他。

杜宏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坐在属于他的那张梨花木大案后,拿起一份关于各地勤王兵马调度情况的文书,仔细翻阅起来。他看得极慢,极仔细,时不时提笔在旁边的白纸上记录下几个关键数字或地名。

午后,他又去了户部。情况与枢密院类似,几位侍郎、郎中对他恭敬有余,亲近不足,谈及钱粮调配,也是语焉不详,只推说困难重重,正在竭力筹措。

杜宏并未动怒,也未摆出昔日酷吏的威严。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问上一两个关键问题,往往便让答话的官员额头冒汗,难以自圆其说。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杜宏仿佛真的成了一名只“参赞机务”的普通阁臣,按时点卯,处理着那些被筛选过的、不甚紧要的公务。朝中那些原本忌惮他、准备看他笑话的人,渐渐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杜宏,莫非真的认命了?还是说,离了那生杀予夺的权柄,他便成了无牙的老虎?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杜宏那间清冷的府邸书房内,每晚灯火都亮至深夜。白日里那些看似零散无关的信息,在他脑中不断拼凑、分析。他从各地兵马的调动速度,推断出后勤的窘迫与地方官的懈怠;从户部支吾的言辞和账目上的蛛丝马迹,察觉到可能存在的贪腐与亏空;甚至从同僚们偶尔流露出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朝中某些派系与西线叛军或许存在的隐秘联系。

他手中无刀,眼却未盲。他正在以一种更隐蔽、更需耐心的方式,重新审视和切入这个帝国的肌体,寻找着那些隐藏在繁华与秩序下的病灶与脓疮。

这一日深夜,杜宏正在书房内对着一幅自己绘制的西线粮道草图凝神,老仆悄声进来,递上一封没有落款的密信。

“老爷,门外有人塞进来的。”

杜宏拆开,信上只有寥寥数字:“漕运有弊,淮安仓空。”落款处,画着一柄极小的、几乎难以辨认的短剑标记。

杜宏眼神微微一凝。这是……他早年安插在漕运系统中的一个“暗桩”的标记!此人沉寂多年,此刻冒险传来此讯……

淮安仓,乃是漕运北上的重要中转粮仓!若其空虚,则运往潼关乃至京城的粮饷,便成了无源之水!

杜宏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他缓缓坐回椅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无声的战场,已然铺开。而第一缕硝烟,已然从这看似平静的京城深处,悄然升起。他这条被迫蛰伏的孤狼,终于再次嗅到了猎物的气息。只是这一次,狩猎的方式,将与他执掌生杀大权时,截然不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