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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在王府做奶娘的日子 > 第48章 苏侧妃又来了,这次想拉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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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苏侧妃又来了,这次想拉拢我?

那句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最终审判像一把最锋利的、足以将人灵魂都彻底冻结的钢刀,死死地,悬在了温婉的头顶!

“你是在,找死吗?”

完了。

温婉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两个绝望的字眼。

她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冲撞”了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毁天灭地般恐怖杀气的男人那颗早已被悲伤和绝望浸泡得冰冷麻木的心脏,彻底停止了跳动。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到自己接下来的下场。

或许,会被他,一掌打死在这里。

又或许,会像那个李金花一样,被装进麻袋发卖到那比地狱还要可怕一万倍的军妓营里去…

死…

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她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那双早已被泪水浸湿的、空洞的眼睛准备迎接自己那早已注定了的、悲惨的命运。

可就在她放弃了所有抵抗,即将被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恐惧彻底吞噬的时候。

她的脑海里,突然,又一次毫无预兆地浮现出了那张小小的、虎头虎脑的、可爱的笑脸!

小石头!

她那正在发着高烧、哭着喊娘的、可怜的儿子!

不!

她不能死!

她怎么能死在这里?!

她要是死了她的婆婆和儿子,该怎么办?!

她要是死了,谁,还能去救她那个还在病床上苦苦挣扎的、可怜的儿子?!

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属于一个母亲的、足以撼动天地的求生意志和…疯狂像一万座火山,在同一瞬间,从她那颗早已被逼到了绝境的、卑微的心脏里轰然爆发!

怕?

她还怕什么?!

连死,她都不怕了!她还怕眼前这个所谓的“活阎王”吗?!

就在萧彻那双冰冷的、充满了不耐烦和杀意的眼眸里,即将迸发出最后的、致命的寒光时!

那个前一刻还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鸡仔一样,在他手里,毫无反抗之力的、卑微的女人动了!

她猛地,睁开了那双早已被泪水浸湿的、却也亮得骇人的、燃烧着两簇疯狂火焰的眼睛!

她没有求饶,也没有辩解。

她只是用一种,连萧彻都从未见过的、豁出去了性命般的、近乎疯癫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然后,她“扑通”一声就重重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不!

那不是下跪!

那是…像一座被点燃了引线的火山,轰然爆发前的、最后的下沉!

紧接着在萧彻那双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眼眸里,第一次露出了堪称“不敢置信”的、巨大的震惊和错愕的,那一刹那!

那个卑微的、疯了的女人竟然,伸出了双手!

一把,就死死地,抱住了他那条穿着黑色金线滚边军靴的、尊贵无比的、从未被任何女人触碰过的大腿!

“王爷!”

一声凄厉的、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哀求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像一把最锋利的、淬了血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了这冰冷的、死寂的夜色里!也扎进了那个早已习惯了杀戮和冰冷的、从未有过任何波澜的男人的心脏里!

“求求您!”

温婉死死地抱着那条对她来说,是“天”是“神”,也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的稻草!

她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那冰冷的、带着一丝铁锈味的布料里像一只即将失去自己幼崽的、绝望的母兽,发出了她这辈子,最卑微,也最疯狂的哀嚎!

“求求您,救救我的儿子!”

“他病了!他快要死了!”

“求求您,让我出府去看他一眼吧!”

“就一眼!我只看他一眼,就回来!我求求您了!”

她哭得,肝肠寸断。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将自己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全都,撕得粉碎!

她什么都不要了!

她只要,她的儿子!

这突如其来的、石破天惊的、豁出去了性命般的、疯狂的举动让那个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杀人如麻的活阎王,萧彻彻底,镇住了!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他低着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正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腿,哭得像个泪人、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的、小小的、卑微的女人。

他那颗早已被鲜血和杀戮磨得坚硬如铁、冰冷如霜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又刺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疼。

他想把她踢开。

就像他之前,踢开那些所有企图靠近他的、不知廉耻的女人一样。

可他的脚却像是被灌了铅沉重得,根本,无法动弹。

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那个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小的身体里,所传来的那股巨大的、足以将他整个人都融化掉的、滚烫的绝望。

那不是装出来的。

也不是什么,欲擒故纵的、狐媚的手段。

那是一种最纯粹的、最原始的、属于一个母亲的、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连命都不要的、悲壮的疯狂。

萧彻那双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眼眸里那足以将人灵魂都冻结的、毁天灭地的滔天风暴,不知不觉间,散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陌生的情绪。

有震惊。

有错愕。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被什么东西,给狠狠触动了的,微软。

他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腿,哭得肝肠寸断、像一只即将失去自己幼崽的、绝望的母兽般的女人。

看着她那张早已被泪水和鼻涕,弄得一塌糊涂的、却也美得惊心动魄的小脸。

他那颗冰冷坚硬的心脏像是又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又一下。

最终他所有的、复杂的情绪都化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沙哑的、带着一丝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的情绪的,问话。

他缓缓地缓缓地,低下他那颗高贵的、从未为任何人低过的头颅。

用一种极其复杂的、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语气,轻声地,问道:

“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