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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御带着援军一路风驰电掣,终于抵达黑石谷谷口。眼前的景象让他勒住了牛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浓浓的赞赏。

昔日那简陋的木寨门,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用巨大条石垒砌而成、厚重敦实、散发着坚不可摧气息的石门楼!

门楼两侧,是同样用坚硬黑石砌筑、高度超过三米、顶部可供士兵行走巡逻的坚固石墙!石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矗立着一座高耸的了望塔,塔上弓箭手的身影如同鹰隼般锐利,警惕的目光扫视着谷外每一寸土地!整个防御体系,透着一股森严的杀气,与几天前判若云泥!

“好!张将军果然雷厉风行!”林御忍不住赞叹出声。这防御工事的升级速度,远超他的预期!看来自己临走前那句“有钱有矿任性,给我往好了造”的豪言,张辽是真真切切地执行到位了,而且执行得如此出色!

值守的士兵远远看到林御的旗帜,立刻启动机关,沉重的石门在绞盘的嘎吱声中缓缓开启。林御带着援军鱼贯而入,迅速进入相对安全的谷内。

“主公!”张辽早已在门楼内等候,看到林御,抱拳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干练。

“情况如何?”林御跳下牛背,动作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切入主题。

“探马回报,”张辽指向谷外,语气凝重,“敌军已集结完毕,正向谷口逼近!分属三方,兵力总计约一千一百人!铁锤帮约五百人,多为近战,武器杂乱,甲胄不全;红杉寨约四百人,装备简陋,近乎徒手;青石堡约两百人,其中一百五十人为弓弩手,是其主要战力!”

“一千一百人?”林御眉头微挑,感受到一丝压力,但眼神依旧沉稳,不见慌乱。

他环顾四周,坚固的石墙如同沉默的巨人,高耸的了望塔提供了绝佳的视野,加上自己带来的生力军,此刻谷内兵力:轻步兵约四百五十人,弓箭手约二百五十人!依托地利,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我方兵力虽不及对方,”林御的声音平静而充满自信,如同磐石,“然!地利在我!石墙坚固,高逾三米,非蛮力可破!了望塔林立,视野开阔,敌踪难匿!弓箭手居高临下,箭矢可覆盖谷口大片区域!敌军虽有弓弩手,然数量有限,且需仰攻,劣势明显!此战,优势在我!”

他目光如电,扫过身边各级军官,“传令!所有弓箭手,即刻登墙!上了望塔!占据最佳射击位置!检查箭囊!备足箭矢!准备迎敌!”

“轻步兵!分守各段石墙!举盾防护!备好滚石檑木!听号令行事!”

“张将军!你居中调度!指挥全局!”

“末将领命!”张辽抱拳,眼神锐利如刀,杀气凛然。

命令如同水银泻地,迅速传达执行!士兵们展现出良好的训练素养,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弓箭手们背着沉甸甸的箭囊,沿着石墙内侧的石阶,快速而有序地登上墙头和了望塔,寻找最佳射击角度,搭箭上弦,冰冷的箭簇在阳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轻步兵们则两人一组,喊着号子,合力将沉重的滚石和粗大的檑木搬运到墙头指定位置,堆叠整齐,同时举起厚重的木盾,眼神警惕地注视着谷外,严阵以待!整个黑石谷的防御体系,如同绷紧的弓弦,散发出凛冽的肃杀之气!

林御在张辽的陪同下,登上一座位置最佳的了望塔。他举起单筒望远镜(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朝着谷外方向望去。

视野中,尘土飞扬,如同一条土黄色的巨龙在地平线上蠕动。

黑压压的人影,密密麻麻,正朝着谷口方向缓慢移动。然而,这支“联军”的阵型,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铁锤帮的壮汉们三五成群,扛着各式各样的“重武器”——铁锤、斧头、甚至还有门板大的剁骨刀,大声喧哗,推搡叫骂,活像一群去赶集的莽夫;

红杉寨的“棍棒兵”更是稀稀拉拉,队形散乱,手里的木棍长短粗细不一,有些人甚至边走边用棍子戳地,显得无精打采,与“军队”二字毫不沾边;

只有青石堡的队伍还算相对齐整,那一百五十名弓弩手走在队伍中间,神情严肃,步伐相对一致,与周围乱糟糟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如同鸡立鹤群。

林御看着望远镜里这支“联军”,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差点笑出声。这阵容…与其说是来攻城的军队,不如说是…大型乡村械斗现场?尤其是红杉寨那群拿着烧火棍的“士兵”,简直是行走的喜剧素材!

“主公,敌军前锋已进入射击范围!”了望塔上的哨兵目光锐利,大声报告。

林御放下望远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张将军,看来咱们的‘贵客’…排场不小,可惜…似乎不太懂‘登门拜访’的礼仪啊?连个像样的攻城锤都没有?”

张辽嘴角也微微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如同刀锋出鞘:“乌合之众,土鸡瓦狗。末将倒要看看,他们如何用血肉之躯,来啃这铜墙铁壁!”

……

谷外,联军终于磨磨蹭蹭地推进到了距离谷口石墙约三百步的地方。队伍停了下来,但并未安静下来,反而更加喧闹,如同沸腾的粥锅。整队的过程比赶羊还难,军官的呵斥声、士兵的叫骂声、武器碰撞声混杂在一起。

王大锤扛着他那柄标志性的大铁锤,走到队伍最前方,对着石墙上的林御和张辽,扯开他那破锣嗓子,用尽力气吼道:“喂——!!!墙上的缩头乌龟听着——!!!老子是铁锤帮帮主王大锤——!!!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打开大门——!!!乖乖把矿场交出来——!!!老子心情好,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要是敢说半个不字——!!!等老子砸开你这破墙(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铁锤)!杀进去——!!!管杀不管埋——!!!”

他身后的铁锤帮壮汉们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跟着嗷嗷乱叫:“杀进去——!!!” “管杀不管埋——!!!” 声音震天响,气势…全靠嗓门大。

李红杉也努力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想喊两句壮壮声势,但一抬头看到石墙上那密密麻麻闪着寒光的箭簇和弓箭手冰冷的眼神,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尴尬地挥了挥手里那根比较粗的“寨主专用棍”,示意手下。

红杉寨的棍棒兵们有气无力地跟着喊了几声,声音稀稀拉拉,很快被铁锤帮的声浪淹没。

赵青石则老神在在地站在后方,对王大锤的喊话不置可否,只是眉头微皱,仔细观察着石墙的防御细节,越看脸色越凝重。这石墙…比他预想的还要棘手!高度、厚度都远超普通寨墙!强攻…代价太大了!他低声对身边的弓弩手头目快速吩咐了几句。

石墙上,林御掏了掏耳朵,对着旁边的张辽笑道:“张将军,这位王帮主…中气挺足啊?就是这脑子…似乎跟他的锤子一样,都是实心的?”

张辽面无表情,言简意赅:“跳梁小丑,主公无需理会。”

“嗯,”林御点点头,随即眼神一凝,下令道,“传令!弓箭手!目标!敌方青石堡弓弩手阵列!仰角!抛射!三轮齐射!给我们的‘客人’…送份见面礼!”

“得令!”传令兵立刻挥舞起手中的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