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看着那张与记忆中幽灵有七八分相似的脸,严酒下意识挠了挠头。

有点尴尬。

他想起来了。

当初那个叫阿洛迪的古代法师幽灵,在送给他召唤四眼灵豹的法术后,最后的请求就是让他帮忙寻找失散多年的兄长。

自己当时满口答应,结果事情太多,转头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下好了,正主自己找上门来了。

下次见到阿洛迪,得好好补偿一下。

严酒心里嘀咕着,视线落在了老者的头顶。

一个淡金色的面板,悄然浮现。

【阿洛尔-织法者(不朽级Npc)】

【等级:87】

【身份:第三纪元人类远征军最高统帅、七国首席大魔导师、元素法术的创造者与永恒的守望者。于第三纪元末,率领人类精锐深入深渊,遭遇未知强者的背叛与伏击,被迫开启流浪纪元,带领幸存者在深渊炼狱中挣扎求生近千万年。】

果然是他。

而且不是幽灵,是活生生的人。

等级高达87级的不朽级Npc。

这实力,放在如今的七国,已经是绝对的天花板级别的存在了。

就在严酒打量对方的时候,为首的老者阿洛尔,也同样在审视着他。

更准确的说,是审视着他身边的四眼灵豹。

那头刚刚还因为要塞降临而有些不安的灵豹,在看到阿洛尔后,竟主动迈开蹄子,凑了过去,用脑袋亲昵地蹭着老者的手臂,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阿洛尔布满沟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怀念与温柔。

他轻轻抚摸着灵豹柔顺的皮毛,那双看透了万年风霜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四眼灵豹……我最得意的造物,可惜在深渊炼狱之中,我无法召唤它。”

他喃喃自语,随后抬起头,望向严酒。

“能得到它的认可,成为它的主人,你绝非恶贯满盈之辈。”

“维米尔已经和我说过了,你如今以恶魔变化的法术,在这里刺探情报。”

“我的弟弟,阿洛迪,他……还好吗?”

来了。

严酒清了清嗓子,尽量用最简洁的语言概括。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缕幽魂了,守护着一道上古屏障,似乎是在等你。”

“他帮了我一个小忙,我答应他,会试着寻找你的下落。”

严酒很明智地省略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威胁”阿洛迪,才让对方解除屏障的细节。

听完他的话,阿洛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要塞城门口,那些刚刚走出的,身披残破甲胄、浑身散发着铁血气息的士兵们,也都静静地站着,没有人出声打扰。

许久,阿洛尔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缕幽魂……”

“是啊,连我自己都快记不清,究竟过去了多少年了。”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股化不开的疲惫与苍凉。

那是在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中,挣扎了近千万年才会沉淀下来的厚重。

但这种情绪,也仅仅只持续了片刻。

毕竟是带领着战士们,在深渊炼狱这种地狱般的环境里流浪了千万年的指挥官。

阿洛尔很快就收敛起了所有个人情绪,重新变回了那个沉稳如山的统帅。

他的视线从严酒身上移开,开始仔细勘察周围的地貌。

他抓起一把高原上被硫磺侵蚀的土壤,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抬头看了看远处血腥盆地里冲天而起的怨气。

“寂灭焦土,荒芜之地……这里的环境,比我们之前待过的‘哀嚎之痕’要好上一些,至少能量没有那么狂暴。”

他做出判断,然后转过身,再次面向严酒。

这一次,他的问题变得无比直接和急促。

“现在的七国,是什么光景?王权还在吗?还是已经落入了暗影教会亦或者光明教会之手?”

“至高神明呢?他们是否还在注视着大陆?”

“还有这里。”

他伸手指了指周围广袤的土地。

“这片‘寂灭焦土’,如今的统治者是谁?是哪一位恶魔君主?麾下有多少元帅级别的战力?常备的军团数量大概在什么范围?”

一连串的问题,像是连珠炮一样砸了过来。

根本不给严酒任何思考的空隙。

与此同时,从要塞大门内,走出了更多队列整齐的士兵。

他们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迅速分散开来,以要塞为中心,开始设立最外围的警戒线和防御工事。

动作娴熟,配合默契,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维米尔也夹杂在人群中,他看到严酒后,激动地想要上前,却被身边的同伴一把按住,只能远远地对着严酒,用力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行了一个最崇高的军礼。

严酒被阿洛尔问得有点发懵。

这老头,进入状态也太快了吧。

他习惯了自己主导一切,还真有点不适应这种被人盘问的感觉。

“问题有点多,你让我一个一个回答。”

严酒摆了摆手。

“七国现在……”

他刚准备从七国的现状开始说起。

阿洛尔却忽然打断了他,抬手指着血腥盆地的方向,问出了他眼下最关心的问题。

“等等。”

“在回答这些之前,先告诉我最关键的一点。”

“这片荒芜之地,它的主人是哪位元帅恶魔,这关系到我们的潜藏计划。”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所有刚刚走出要塞的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每个人的手都下意识地按在了自己的武器上。

这是一个关乎他们能否在这里生存下去的,最核心的问题。

迎着上百道紧张、警惕、充满了杀伐之气的注视。

严酒看了看维米尔,见他尴尬的将头扭到一边,看来他并没有将事情完全转达。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