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约定的午夜还有三个时辰,宋家庄的侧门附近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庄墙的“呜呜”声。王二柱带着二十名护庄队精锐,正埋伏在侧门两侧的阴影里,他们都是跟着宋阳出生入死的老兵,手里握着新造的连发火铳,枪管上的寒光在夜色里若隐若现。每个人的呼吸都压得极轻,眼睛紧紧盯着侧门,像蓄势待发的猎豹。
“记住,等赵狗子打开门,放出信号,再动手。”王二柱压低声音,对着身边的队员叮嘱,“别伤了庄民,重点抓赵狗子和他的同党,庄外的溃兵要是敢冲,就用火铳打退他们。”
队员们纷纷点头,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行动。侧门的守卫已经换成了护庄队的人,之前被赵狗子拉拢的小李,此刻正被“安排”在正门值守,身边全是忠诚的队员,根本没机会靠近侧门。
宋阳则站在庄内的高台上,手里拿着望远镜,密切关注着侧门的动静。他身后,李铁锤带着五名工匠,正快速搬运震天雷,在侧门两侧的地面下埋了十枚,一旦庄外的溃兵强攻,这些震天雷就是第一道防线。“小哥,震天雷都埋好了,引线拉到了暗处,只要他们敢来,一炸一个准。”李铁锤擦了擦汗,语气里满是坚定。
宋阳点点头,目光转向庄内的柴房方向,那里还亮着灯,赵狗子和几个同党正在里面做最后的准备。他已经让人在柴房周围也埋伏了队员,等侧门动手的同时,就去控制柴房里的人,确保一网打尽。
“小哥,赵狗子出来了。”王二柱的声音通过哨子传来,短促而清晰。
宋阳放下望远镜,只见赵狗子穿着一身黑衣,鬼鬼祟祟地从柴房出来,怀里揣着什么东西,脚步匆匆地往侧门走。他时不时回头张望,见没人跟踪,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一张大网已经在他身后悄然张开。
赵狗子走到侧门前,左右看了看,见守卫“不在”(其实是埋伏在阴影里),得意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配好的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他轻轻推开侧门,一道缝隙露了出来。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把,点燃后晃了晃,这是约定的信号,告诉庄外的过山风,可以进来了。
就在火把晃动的瞬间,王二柱猛地挥手:“上!”
二十名队员从阴影里冲出,速度快如闪电。赵狗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名队员按倒在地,手臂被反剪在背后,嘴里被塞进了布条,连喊都喊不出来。他怀里的钥匙掉在地上,火把也被一脚踩灭,侧门被迅速关上,重新锁好。
“搜!”王二柱一声令下,队员们立刻搜查赵狗子的身上,从他怀里搜出了一张画着宋家庄布防的草图,还有一封过山风写给赵狗子的信,上面写着“事成之后,分粮十石,封小头领”。
“人赃并获。”王二柱看着搜出来的证据,冷笑一声,“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别让他自尽。”
与此同时,庄内的柴房里,李老四等人还在焦急地等待着信号,突然,柴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宋阳带着队员冲了进来,手里的火铳对准了他们。“不许动!都蹲下!”宋阳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老四等人吓得魂飞魄散,有的想反抗,却被队员们死死按住,根本动弹不得。“宋……宋庄主,我们……我们只是在聊天……”李老四结结巴巴地辩解,眼神却躲闪着不敢看宋阳。
“聊天?”宋阳拿起桌上的布防图,这是赵狗子留下的备份,“聊这个?聊怎么打开侧门,让溃兵进来抢粮?”
李老四的脸瞬间惨白,再也说不出话来。队员们将他们一个个捆起来,押出柴房。庄内的庄民被动静惊醒,却没人敢出来,只是趴在门缝里偷看,当看到叛乱分子被抓住时,不少人松了口气。
庄外,过山风带着百十来号溃兵,正埋伏在远处的树林里,看到侧门的火把晃了一下,立刻挥刀喊道:“兄弟们,冲!拿下宋家庄,粮随便吃!”
可就在他们冲到离侧门还有五十步远时,侧门突然关上,紧接着,庄墙上冒出十几个火铳手,枪管对准了他们。“不许动!再往前一步,就开枪了!”王二柱的声音洪亮,在夜色里回荡。
过山风愣了一下,见侧门没打开,反而有火铳手埋伏,知道计划败露,心里暗骂赵狗子没用。他看着庄墙上的火铳,又看了看身后的溃兵,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根本不敢和装备精良的护庄队硬拼。“撤!”过山风咬咬牙,带着溃兵悻悻地退了回去,消失在夜色里。
侧门的危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平息。宋阳站在庄墙上,望着溃兵退去的方向,心里松了口气,内忧暂时解决了,可外患和水脉枯竭的危机,还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