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华灯初上。
大将军府内院,万年公主刘诗的房门外,邓安深吸了一口气,手里端着一个食盘,上面是几样她平日爱吃的精致小菜,而真正引人注目的,是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东西——一束娇艳欲滴、红得如同燃烧火焰的硕大花束,以及一个毛茸茸、模样憨态可掬的布偶熊。
这束在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999朵红玫瑰和来自现代的 玩偶,花了他足足 50兑换币,堪称奢侈。
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刘诗依旧带着冷意的声音:“谁?”
“宝宝,是我,元逸。”邓安尽量让声音显得温柔,“我给你送晚膳来了。”
里面沉默了片刻,门还是被打开了。
刘诗站在门内,神色淡漠,但当她的目光触及邓安手中那束前所未见、绚烂到夺目的红色花海时,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为之停滞了一瞬。
那是一种她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热烈、纯粹、奔放,带着异域的神秘与冲击力,瞬间攫住了她的心神。
还有那个从未见过的、软乎乎的布偶,样子古怪,却莫名让人觉得……想抱一抱。
“……这是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目光在那玫瑰和玩偶上流连。
邓安趁机走进房间,将食盘放在桌上,然后郑重地将玫瑰和玩偶递到她面前,脸上堆起带着歉意的、甚至有点可怜兮兮的笑容:“送给你的,赔罪礼物。宝宝,原谅我嘛,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开始了他那套混合着道歉与撒娇的攻势,语气软得不像个权倾一方的大将军。
刘诗看着眼前这极致的美景与新奇之物,再听着邓安那一声声毫无架子、甚至带着点赖皮的“宝宝”,心中最坚硬的那块冰,悄然融化了一角。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邓安何等身份?他完全可以不用如此。
他当初娶她,本质就是一场政治联姻,是为了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战略。
她这个前朝公主,说得好听是夫人,说得直白些,与一件珍贵的政治筹码无异。
可他如今,却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如此费尽心思,找来这般闻所未闻的奇花异玩,放下身段,一遍遍地哄她……
这份用心,让她冰冷的心湖泛起了强烈的涟漪,一种混杂着感动、酸涩与难以置信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触动了。
然而,一想到他明日就要去隆中迎娶那位年轻貌美的诸葛灵,成为他的第十房妾室,那股刚刚压下的余怒和醋意又升腾起来。
她接过那束沉甸甸、香气馥郁的玫瑰,手指轻轻拂过柔软的花瓣,却故意板起脸,哼道:
“哼,别以为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就能糊弄过去。我看你啊,就是色心又起,舍不得不与我……巫山云雨,才这般讨好我吧?”
她终究是公主,说到后面,自己也有些脸热,声音低了下去。
邓安闻言,却是一本正经地摇头,目光诚恳地看着她:“怎么会?我可不是‘局部’想你,亲爱的宝宝。 我是真的,全身心地,不想你生气,不想你难过。”
“‘局……局部’想我?”刘诗先是一愣,咀嚼着这四个古怪的字眼。
她何等聪慧,结合前后语境,尤其是邓安那偶尔流露的、与时代不符的促狭眼神,她很快就明白了这“局部”所指何意!
“你!你这好色之徒!登徒子!可恨的权臣!气死我了!” 她瞬间脸颊爆红,如同染上了玫瑰的颜色,又羞又恼,也顾不得手里还拿着花,抡起小拳头就捶向邓安的胸膛,力道却不重,更像是一种羞愤的宣泄。
邓安笑着任由她捶打,等她气消了些,才握住她的手腕,继续笑着问:“那‘亲爱的’呢?宝宝不想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刘诗瞪着他,好奇心终究战胜了羞恼,嘟着嘴问:“……又是什么古怪词?快说!”
“‘亲爱的’啊,”邓安看着她,眼神温柔,一字一句地解释,“就是……非常重要,非常珍爱,放在心尖上的人。是我家乡那边,对心爱之人的称呼。”
非常重要……非常珍爱……心尖上的人……
这几个词,比那999朵玫瑰更加具有冲击力,直直地撞入了刘诗的心房。
她看着他眼中清晰的自己的倒影,听着那与“宝宝”一样古怪却真挚无比的称呼,所有的怒气、委屈、不甘,在这一刻,终于烟消云散。
她低下头,将滚烫的脸颊轻轻埋入那束芬芳的玫瑰之中,声音闷闷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妥协:
“……花,我很喜欢。这熊……也挺有趣。”
“晚膳……你也一起用吧。”
至此,邓安凭借着他那跨越时代的“浪漫”手段和厚着脸皮的软语温言,总算将这位傲娇的公主殿下,彻底哄好了。
而“局部想你”和“亲爱的”这两个词,也成为了只属于他们二人之间,带着特殊羞赧与亲昵的私密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