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雨心中一动:“哦?凌公子费心了。”
凌韵眸光陡然变得锐利,话语出现了些许压迫:“辞兄,我凌韵替你寻这入门之阶,也非毫无代价。”
辞雨轻嗤一声:“呵,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楚某明白,不知凌公子有何条件?”
“我要你源修之法的核心明悟。”凌韵一字一字的说道。
辞雨面色一沉:“抱歉,凌公子,这关乎我源法隐秘,恕我无法告知。”
霎时间,凌韵周身气息暴涨,九座灵台的实力浮现,强大威压如潮水般涌向辞雨。
他一步步逼近,那双碎琉璃瞳寒光闪烁,杀意凛然,甚至在缓缓凝聚,凝聚成一个圆形的瞳孔。
“道友,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也无法告知他知道的秘密,难道道友是想跟死人凑个巧吗?”
辞雨身上山岳虚影再次浮现,将其护住,正是“被动技能”不动如山,可抵御一些威压幻术。
凌韵却只是冷笑,伸手轻拍辞雨肩膀。
“啪!啪!”
看似随意的两下,那凝实的山岳虚影竟应声溃散,辞雨只觉体内灵力一阵紊乱,气血翻涌。
凌韵眼中杀机已毫不掩饰!
辞雨心知实力悬殊,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可以……我写给你。”
凌韵满意收手,杀意散去,仿佛刚才一切从未发生,微笑道:“早该如此了,虽不知无言尊者为何称你为其孙,但你身上那股纯粹的下州气息,不像假的。或许,你真是他流落在外的血脉?”
“此事,与凌公子无关了。”辞雨冷淡回应。
“呵呵,好,我不多问。随我来吧。”凌韵转身,负手而行。
辞雨默默跟上。
两人御空飞行约一刻钟,来到一处偏僻山脉。
凌韵落入一个隐蔽山洞,辞雨紧随其后。
洞内光线昏暗,一名女修被特制的黑色绳索捆绑在地,气息萎靡,身旁两名凌家修士见凌韵到来,躬身一礼,悄然退去。
“杀了她,你便是‘未亡人’了。”凌韵语气平淡。
那女修抬起头,眼中充满怨恨,厉声咒骂:“凌韵,你这卑鄙小人,诱我出来,竟是为了将我的身份让与他人!你不得好死!”
辞雨面无表情,抬起食指,一道凌厉锐金指射出,瞬间洞穿其眉心。
女修身躯一软,气绝身亡。
随即,一枚巴掌大小的黑色玉牌自其体内浮现,上面刻着一个血红色的“哀”字,散发着奇异的气息。
辞雨招手将玉牌引入手中。
在握住令牌的刹那,一股气息的力量瞬间涌入体内。
“未亡人分七等,由低至高为,嗔、痴、贪、喜、怒、乐、哀。”凌韵在一旁解释道。
“那如何,提升自己的等级。”
“提升等级之法很简单,夺取更高等级者的令牌,或者做任务,以及……杀人。”
“杀人?杀多少?”辞雨握紧令牌,感受着其中力量。
“从‘哀’到‘乐’?呵,”凌韵轻笑,“杀到你开心为止。”
“……”
辞雨沉默。
“好了,”凌韵转身,目光再次落在辞雨身上,“现在,该你写了。”
对于一个源修而言,对所修“本源”的感悟,因人而异,本不算什么核心秘密。
但重要的是自己的“源法”。
详则等同于将自己的战斗方式拱手相告,暴露了自己的能力。
即便他人几乎不可能完全复现,也不可能修炼,这也有不小的风险,辞雨自然不会老实交代。
凌韵面无表情地取出一套玉简和特制的笔,递了过来。
辞雨也不拖延,接过笔,略一沉吟,便在玉简上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字里行间充满敷衍:
“山之大,一手握不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山峦叠嶂,难以逾越。故吾所悟,乃山之‘大’!源法亦追求宏大之力,以势压人…………”
写完,他将玉简丢回给凌韵。
凌韵接过,眸光如电,仔细扫过每一个字,随即又抬眼,目光在辞雨脸上来回审视,声音冰寒:“若敢有半字虚言,我必亲手废了你。”
“不敢。”
突然,凌韵掌心一翻,一枚菱形晶石凭空而现,通体玄黑,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散发出波动猛地与辞雨的源法牵连了一瞬。
辞雨瞳孔微缩,心中一紧。
凌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此物名为源晶,乃大成源修坐化前,心甘情愿用尽毕生修为凝聚而成,可谓是一种奇珍,可验证源修所悟真伪,以及源法是否有效,若我依你所写参悟后施展,却无法重现你刚才那式“镇”……后果,你应该清楚。”
辞雨脸色微变,声音一软:“那……现在重写,还来得及吗?”
“哼!果然在耍花样!”凌韵眸中寒光爆射,一步踏前,强大威压扑面而来,怒视辞雨。
辞雨却转而问道:“不过!你得告诉我,这源晶,究竟是什么东西!”
凌韵冷笑,讥讽道:“辞雨,你以为灵域是何处?单凭你那点下州带来的小聪明,就能在此立足?告诉你,灵域修士的手段和心机,远超你的想象!”
辞雨叹了口气,有点无奈:“是我想的简单了。”
凌韵把玩着手中缓缓旋转的源晶,继续道:“此物乃大成源修濒死之际,自愿剥离毕生本源所化,强求不得,故而极为稀有。它可共鸣源力,验证感悟真伪,并且还可以释放一次源法,现在,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这东西,很多吗?”
“极少,不过恰好,我有一枚。”说罢,凌韵竟伸出手,用源晶冰凉的一角,轻轻拍了拍辞雨的脸颊。
“啪。啪。”
力道不重,但羞辱性极强。
“这次,能好好写了吗?”
辞雨冷冷瞥了他(她)一眼,伸出手:“玉简。”
凌韵冷哼一声,甩过一枚新的空白玉简。
辞雨接过,笔走龙蛇,这次字迹间带上了几分真实的道韵与锐气:
“我之道,至简至强!山之源,重、稳、固!天地间,有何物能重于山岳?有何势能稳过山根,吾一拳出,便是一座山岳之重,吾身立处,便是不动之山基任尔千般法术,万种技巧,在绝对的力量与重量面前,皆为虚妄……………”
写毕,他将玉简掷还。
凌韵仔细看过,这次微微颔首,算是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