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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骑在营口丝毫没有停留,直接飞驰进大营。只是路过众人时侧目点头,飞驰中的陈封也很意外在这儿能见到丁陌和张锦。

“吁~”大帐门前,众骑拉起缰绳停住马匹,刚刚停下的战马浑身都冒热气,像是刚刚熄灭的炭炉,蒸腾的白雾又在冰冷的空气中转瞬即逝。

马鼻扩张到了极限,每一次呼吸都喷射出一道白雾,带着呼噜呼噜的嘶响。

即便都是多年南征北战的骄兵悍将,此时也都累得够呛,几日急行赶路,此刻真是人困马乏。

陈封身披大氅翻身下马,毕竟年龄在那儿放着,落地后身子有一瞬间的摇晃。

“他妈的,是老了。才这点路身子就乏了。”陈封依旧嘴硬。

门口几人已经跟在众骑后面来到大帐跟前。

“卑职参见侯爷!”

“见过老爷子!”

“参见侯爷!”

郭琛、丁陌、张锦跪拜,吴越躬身行礼。

虽然郭琛是军中三品大员,但有勋却无爵。见了陈封,他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行礼。张锦更不用说,双膝跪地老老实实地磕头见礼。

其实私下里丁陌也不用跪拜,只是今日场合特殊,在有外人面前还是要行规矩的。

至于吴越,他是提督内臣,代表着皇帝的脸面,即便是见了宰辅也不过是揖礼而已。

但是吴越也是给足了陈封面子的,语气亲热地说道:“侯爷鞍马劳顿,为国操劳,辛苦了!”

“免礼,起来,快起来~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干甚。郭家老二,给咱弄点吃的去。随便对付吃两口老子还得进城。”

郭琛心里一惊,这么急嘛?城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但是规矩郭琛也懂,不该问的绝对不能问。知道多了不是好事儿。

“还有你们几个,趁着吃食还没上,赶紧去遛遛马。跑了一夜路,乍停下来不顺顺腿儿,这马就废了。

喂温水,别给喝多了,草料也别弄精细的,软乎点儿的干草就行。一会儿刷完马赶紧拿马衣给披上。”

领过兵的人,把马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这也就是太平日子,若是打仗时候,恨不得和马睡在一起,被子都得紧着马盖上。

陆九揉着自己老腰,笑道:“侯爷,都跟着你的老人儿了,这点事儿还用你操心了~”

“就你狗日的话多。伤了马,老子砸断你狗腿~”

“陆总管~”

“九爷~”

丁陌和张锦和陆九打着招呼,陆九微笑点头。

一边的郭琛暗自庆幸,这二人果然和侯爷很熟,幸亏刚才没闹大。

吴越则后悔刚才没把火拱起来~

安排完一切,陈封才狐疑地对丁陌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怎么在这儿?”

丁陌笑呵呵地说道:“这不就想来迎迎您老嘛~”

“少他娘的糊弄老子。”陈封笑骂道:“谁给你的信儿?”

密旨里只说让陈封即刻赴京不得片刻耽误,陈封自然不知道丁陌进京后发生的这一系列事儿。

丁陌只是干笑:“外面风大,要不咱们屋里说?”

按照原先计划,张锦返回玉京城通知庆国公。丁陌和陈封进了大帐,陆九手持长刀守在大帐门口。

陈封边解着身上的大氅边问道:“刚才你和郭家老二在军营门口聊什么呢?”

“哪个郭家?”丁陌不明就里。

“襄国公府上啊,他哥就是这代的襄国公郭悠。不过他比他哥强多了,最起码还走正路子。

他哥就是仗着多吃几年白饭才袭了爵,那不成器的玩意儿~”

丁陌这才知道这郭琛也是大有来头,怪不得亲兵如此跋扈。

时间紧迫,丁陌不欲在无关的话题上浪费时间,直接了当的说道:

“老爷子,淮南王可能要反~”

陈封正在解开大氅的手一顿,眉头皱了皱没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

丁陌好奇道:“老爷子一点儿都不意外?”

“那老小子一直不老实,私屯兵马,走私盐铁,陛下早就注意到了。你以为陛下命我陈兵玉峤城真是马放南山了?

况且还有宣宁侯曹武屯兵琅琊道,与我互为犄角之势,他掀不起多大风浪。”

“这就是晚辈想不明白的地方,淮南王到底有什么底气想起兵谋反。”

“不知道,或许在等一个契机。陛下也在等……等着他亮出底牌才能一网打尽。所以淮南王的事儿老子不意外,意外的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随即,丁陌便把自己入京后的一桩桩、一件件和陈封娓娓道来。

从进京时那注八千两黄金的赌注开始,到庆国公府上的反应、苏清砚的出现,萧知晦的试探以及金枢楼里打探出来的消息,包括宅子被人家占了的事儿,事无巨细地都和陈封竹筒倒豆子般地说了出来。

除了金枢楼四楼聚米图的事儿。

淮南王造反的事儿没惊着陈封,丁陌进京这短短几日遇到的事儿,倒听得陈封目瞪口呆。

自己也就是让丁陌捎带手地跑一趟,怎么引出这么多事。不过也得亏今年是让丁陌走这一趟,换了别人指不定得乱成什么样。

“所以您老先歇歇脚,我也得先回码头准备准备。您掐好时辰,申时准时进城就行了。”丁陌起身和陈封揖礼作别。

“行,今儿个老子就陪你们演这一出!”

金枢楼二楼。

世子殿下手持紫金扇,重现当日号令玉京的盛况。

除了远在西陲的凉国公府上,和无人想搭理的肃国公府上没人过来,其他四位国公府都来了人。哪怕是一向以清流自居的魏国公府上,周启也拽过来一个庶子凑人头。

其余卢之江、章望友、郭宗宝、王恒几个铁杆尽数到场。甚至这次周启放开门槛儿,侍郎、员外家的二代们只要想来的一律欢迎,反正又不用自个儿花钱。

这些人平日削尖脑袋的都想往周启这个圈子里挤,今日世子殿下大宴宾客还来者不拒,这些小杂鱼们哪能错过这等机会。

况且自己的父辈们也是全力支持。今日太学院的院舍里空出一大片位置,各种千奇百怪的请假条子放满了周敦儒的案桌。

只是把五楼的萧知晦气得牙齿咯咯作响。这刚安生了两天,这群草包怎么又来了,还真把我这儿当食堂了?

“弟弟不够仗义,为何前几日都没叫上哥哥。”

说话的是郭宗远,襄国公世子,也就是郭宗宝的大哥。

郭宗远此时已经喝得舌头都打卷了,揽着周启的肩膀絮絮叨叨。

本来周启这次也没打算叫郭宗远,是这货从别处得了信儿,不请自来。周启心里腻味得不行,但是还得笑脸相陪。

郭宗远也是早早地册封了世子,和周启身份相当,自然二人坐在一起。

周启强打精神敷衍道:“哥哥说的是,前几日是弟弟做得不对,今日其实是专门请哥哥的。你看还有这么多兄弟作陪,弟弟此次可是诚意十足。”

“一顿酒可是不够,听说三楼的姑娘嫩得能掐出水来,只是临淮郡公从不让我等上去。听闻弟弟可以随意进出三楼,若是真有诚意……带哥哥上去见见世面呗。”

郭宗远打的什么主意,周启怎能不知。本来这次就是准备来闹事的,平日看着郭宗远那张招人嫌的脸,周启此刻倒觉得顺眼几分。

周启转脸看了眼郭宗宝,心里暗道:“对不住了兄弟,你哥哥送上门的一柄好枪,兄弟说不得得坑你府上一把了。反正你又不能袭爵~”

“这还叫个事儿?哥哥今日尽管开心。哥哥有所不知,三楼的姑娘最喜欢您这样的英伟的汉子,哥哥越是粗鲁,姑娘们越是喜欢的紧。”

郭宗远两眼放光:“喜欢这个调调?那哥哥可最是拿手了。以后你便是我亲弟弟,你我二人都是世子的身份,理应多多亲近才是。”

郭宗宝知道周启最烦自己大哥,今日如此反常,不用猜都知道周启给自己大哥挖了个大坑。

虽然郭宗宝对自己这大哥也是颇多怨言,但此刻只盼这个坑别太深,毕竟关乎自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