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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顾西风彩蛋:血债血偿,丝路再开!

西安,古称长安。十三朝王气沉淀下来的厚重城墙,在冬日暮色里沉默矗立,活像一头蛰伏在光阴长河里的洪荒巨兽。砖缝里嵌着不知哪个朝代的箭镞锈迹,风霜刻下的凹痕如同巨兽身上的古老鳞甲,无声诉说着金戈铁马的过往。夕阳的余烬泼洒在墙头,非但没能带来暖意,反而给这庞然大物镀上了一层冰冷、枯槁的金边,寒气砭骨。

靠近安远门瓮城根下,一处连野狗都嫌弃的偏僻角落。寒风打着旋儿,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呜咽着,活像一群找不到坟头的孤魂野鬼在哭嚎。就在这片萧索的阴影里,一个身影如同贴地疾行的幽灵,正以一种近乎蠕动、却又异常迅捷的姿态移动着。

破旧的羊皮袄早已看不出本色,油光锃亮,硬得像块冻透的破毡毯。头上那顶同样饱经风霜的破毡帽压得极低,帽檐几乎要戳到他那佝偻着的、布满尘土的脊背上。寒风刀子似的刮过,卷起的沙砾噼啪抽打在他身上,更衬得这身影狼狈不堪,仿佛随时会被这冬日的肃杀撕成碎片。

正是顾西风!

那个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执掌偌大日升昌票号、跺跺脚晋地商界都要抖三抖的少东家!那个算计无双、连皇家内帑流水都要过一过手的晋商骄子!如今呢?

家族?在他被朝廷鹰犬追得如同丧家之犬时,第一个划清界限、落井下石的,就是那些他曾恭敬唤作“叔伯”的老狗!北元?呵,当他失去利用价值,无法再撬动大明边关的银钱命脉时,那些草原上的豺狼只当他是块擦脚布,用完即弃,毫不怜惜。数月来,他像真正的野狗,在草原与大明的夹缝里,在风雪的鞭笞和追兵的阴影中东躲西藏,啃着冻硬的干粮,嚼着带冰碴的雪水,昔日保养得宜的指节如今布满冻疮,粗粝得如同老树皮。脸上那曾令无数闺阁女儿心折的意气风发,早已被塞外的风沙和刻骨的怨毒彻底打磨殆尽,只剩下深陷眼窝里两点幽暗、疯狂的火苗,以及紧抿着的、毫无血色的薄唇,倔强地绷成一条直线,如同他心底那缕虽微弱却死不肯熄灭的毒焰。

他猛地停下脚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刺骨的城墙砖石上。那寒气瞬间透过后背单薄的破袄,直钻进骨头缝里,激得他浑身一颤。他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在冰冷的空气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凝而不散的白雾,如同他心底那不甘的毒火,虽微弱,却顽固地吐息着。

“李拾…朱元璋…朱棣…” 嘶哑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挤出,仿佛两块生锈的废铁在相互刮擦,每一个名字都带着淬毒的恨意,“还有那些…吸饱了顾家血、又反咬一口的老狗…你们…毁了我的一切!一切!!”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却在出口的瞬间被凛冽的寒风撕扯得七零八落,消散在空旷的城墙根下,无人听见,更无人回应。

他枯瘦的手颤抖着,探入怀中那最贴近心口的位置摸索。摸出来的,不是能买通生路的金银,不是能蒙混过关的路引,而是一把短小、却异常锋利的匕首!黯淡的刀身沾着可疑的暗红锈迹,寒气逼人。这是在草原上,从一个蜷缩在雪地里、早已冻僵僵硬的牧民身上扒下来的遗物。冰冷、死寂,如同他此刻的处境。

没有墨!没有笔!这念头在顾西风脑中如同闪电劈过,随即点燃了他眼中那早已酝酿多时的疯狂!那是一种孤注一掷、玉石俱焚的火焰!

“嗤啦——”

他猛地用那只握着匕首的手,粗暴地扯开自己左襟破烂的羊皮袄和里衣!瘦骨嶙峋的胸膛暴露在刺骨的寒风中,皮肤上布满了紫红色的冻疮,肋骨根根清晰可见,随着他急促的喘息起伏,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冷风折断。

没有半分犹豫!他眼中只有那片冰冷的、饱经沧桑的青灰色城墙砖石!

他猛地举起那柄锈迹斑斑的匕首,对着自己裸露的左臂上臂,狠狠划了下去!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他紧咬的牙关里迸出。那不是人声,更像是受伤野兽濒死的哀鸣。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贯穿了他的神经!身体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鬓角瞬间沁出大颗大颗冰冷的汗珠,又迅速在寒风中凝结。

温热的、粘稠的、带着他身体最后一点热度和全部怨毒的鲜血,立刻从那道狰狞的伤口里争先恐后地涌出!顺着皮开肉绽的伤口边缘,迅速汇聚,流淌。

顾西风那张惨白的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却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狰狞的笑容。他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绷得死紧,几乎能听见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他猛地将流血不止的手臂,狠狠按在冰冷粗糙的城墙壁上!

“嘶——”

皮肉与饱经千年风霜、粗粝如同砂纸般的城砖剧烈摩擦!剧痛如同潮水,一波波猛烈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但他不管!他就是要用这切肤之痛,来铭记这滔天之恨!用这涌出的热血作墨!用他这根曾拨动天下算盘、如今却只剩嶙峋骨头的手指作笔!

一笔!饱蘸着生命和恨意的血,狠狠涂在砖石上!皮肉摩擦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一划!指骨刮蹭着坚硬的棱角,几乎要碎裂!他全身的力量,所有的怨毒,都灌注在这根滴血的手指上!

每一笔,都像是用灵魂在灼烧!每一划,都像是在剜自己的心!粘稠的鲜血在冰冷的砖石上迅速变得暗红、凝固,如同某种古老而邪恶的祭品。剧痛啃噬着他的神经,汗水混着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不管不顾,只是死死地、疯狂地书写着!仿佛只有这自残般的书写,才能稍稍宣泄他灵魂深处那几乎要爆炸的恨意!

两个触目惊心、笔锋扭曲、戾气冲天的大字,在青灰色的古老城砖上,缓缓成型:

丝路!

最后一笔落下,顾西风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的骨头,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顺着冰冷的城墙软软地滑坐到地上。地上冰冷的尘土沾染了他破旧的裤腿。他背靠着城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每一次吸气都扯得胸肺生疼,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脸白得像刚从坟里刨出来的死人,嘴唇哆嗦着,不见一丝血色。手臂上那道伤口仍在汩汩地冒着血,染红了身下的一小片冻土。

他撕下破烂衣襟的下摆,那布条硬得几乎能当锉刀使。他胡乱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那布条缠在手臂伤口上,布条瞬间被暗红的血浸透,紧紧黏在皮肉上,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钻心的抽痛。

他挣扎着,用未受伤的右手死死抠住城墙砖缝,支撑着,艰难地重新站起来。他摇晃着,像狂风中的残烛,却固执地挺直了那佝偻的脊背。他深深地、怨毒地抬起头,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死死钉在城墙之上——钉在那两个用他自己的热血、自己的皮肉痛苦写就的,如同诅咒烙印般的暗红大字上!

“呵…呵呵……” 低沉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滚出来,沙哑,破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还没完…李拾…我们之间…还远远没完!”

他猛地转头,目光投向西方——那是茫茫戈壁、巍巍雪山的方向!那是传说中流淌着金沙、弥漫着异域香料气息的古老商道!

“草原那群蠢狼败了…败给了你们的火器,你们的诡计…” 他舔了舔干裂渗血的嘴唇,眼中那濒死的火焰骤然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但丝路还在!那条流淌了千年的黄金血脉还在跳动!西域三十六国…那些贪婪的豺狼…他们需要我顾西风!需要我这把能搅动风云、能刺穿人心的刀!他们…更需要一个共同的敌人!一个富庶得流油、却又让他们垂涎欲滴、恨之入骨的大明!”

寒风卷起他破毡帽的边角,拍打着他冰冷的脸颊。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尖啸,刺破了呜咽的风声:

“十年?不!用不了十年!” 他对着虚空,对着那无形的、远在京师的敌人,发出了最恶毒的誓言,“等着吧!李拾!等我回来!我要用西域的金沙…埋了你!用波斯的弯刀…割开你们的喉咙!用天方夜谭里的神灯…榨干你们的国库!还有…你们大明那永远填不满的贪欲…那才是最好的柴薪!它会烧旺我的复仇之火!”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森然如同骷髅的笑容,牙齿上甚至沾着方才因剧痛咬破嘴唇留下的血丝:

“我会把你们加诸于我的一切…百倍!千倍!奉还!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最后一句,他用尽全身力气,如同受伤孤狼对着月亮发出的、绝望又凶戾的嚎叫:

“李拾!我们在…**丝路**上…再见!”

话音落下,他猛地一扯破毡帽,将那张写满怨毒与疯狂的脸彻底隐入更深的阴影之中。他最后瞥了一眼那堵沉默的城墙,那两个仿佛还在缓缓渗血的大字,然后身形一晃,如同真正的幽魂,融入城墙根下浓重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里。几个起落,便朝着西域方向的茫茫夜色,头也不回地疾遁而去。

城墙根下,寒风依旧呜咽,卷过空旷的地面,发出如同无数亡魂在幽幽哭泣的声响。只有那青灰色的古老城砖上,两个暗红、扭曲、狰狞的大字,在暮色四合中显得格外刺眼,如同两道永不愈合的伤口,又像是两只来自地狱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座古老的城池,以及城池之外,那即将被腥风血雨再次浸染的万里黄沙古道:

丝路!

【★弹幕:债王别跑!西域花呗账单了解一下?】

【卧槽!血书留名!顾西风这反派是属小强的吧?打不死还自带进化?】

【丝路?西域?懂了!下一卷《万国便利店之骆驼背上的金融战》!】

【金融战败了,草原战败了,还不死心?非要去沙漠里吃沙子?精神可嘉(狗头)】

【用自己血写…是个狼灭!比狠人多三点还加一横!李老板的疯批对手+1!】

【西域三十六国副本加载中…香料!黄金!骆驼!还有会跳舞的胡姬姐姐!】

【前方高能预警!债王西遁,卷五《丝路风云起:从破产少东到沙漠债主》!】

【弹幕护体!保护我方李老板的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