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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缥缈云归处 > 第七十七章 为师?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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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陌漓冷淡地转回头去,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云浅碰了壁,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垂眸想了想,还是步出了房门,回手将门扇轻轻合上。

踌躇地走到白陌漓身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相处了那么些时日,她想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生气了。

可她心虚个什么劲,她是知道他并不想来此,可她也没有强求他来,他大可以先行启程,便是晚上那么几个时辰,她也有信心能追上他。

难道做他的徒弟便一定要言听计从,连一点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

想着想着,云浅不由怒上心头,踩着重重的步子走向白陌漓右手边的长凳,却见白陌漓身形动了动,在他身侧空出了一半的位置,转头目光沉静地朝她看来。

云浅气息一窒,胸口堵得发闷,便也不在意什么形象,直接抬腿从长凳上跨了过去,重重坐了下来。

离得近了,衣衫免不了交叠在一处,白陌漓静静地看着,心底的躁动被轻轻抚平,视线缓缓上移,扫过云浅气鼓鼓的侧脸。

先前他虽背对着她,神识却是将她每个行为、每个神态都看得清楚。从她咬唇沉思,到恍然有所悟,再到后来的不服恼怒……他想,他若再不叫住她,她该是要去生闷气了。

可云浅坐下来之后,还是板着一张脸不说话。

她不说,白陌漓自然也不主动开口,只目光淡淡地看她,沉静的视线却在掠过她被咬得殷红的唇瓣时蓦地一沉。

云浅感觉到白陌漓在看她,目不斜视,可等了许久,也不见白陌漓说话,终是忍无可忍,支起一手托着下巴,侧头恶狠狠地迎上白陌漓的目光,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师父今日,格外不对劲——”

白陌漓不动声色地收回停驻在云浅唇上的视线,反问:“哦?如何不对劲?”

云浅愤愤道:“师父若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提出来。”

“提了,你便会听吗?”白陌漓蓦然转回视线,眸底隐隐透出几分威压,盯着云浅的眼睛问道。

云浅看着白陌漓近在咫尺的双眸,那里面清楚地映出她呆怔的模样。相处至今,那眸里出现的是淡漠、平静、冷然,当然也有其他不同的情绪,但那都是极少见的,也是转瞬即逝的,仿佛什么都不能在他的眼里留下痕迹,但此刻,那双眼充满了侵略性,近乎强迫的想要一个答案……

眸光一闪,云浅无意识地就要咬嘴唇,唇上却多了一个温凉的触感,耳畔是白陌漓淡淡的嗓音,“再咬,可就要见血了……”手指轻轻抚过,将她的嘴唇从牙齿下拯救出来。

云浅心跳仿佛停了一拍,那微凉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她却宛如被炙热的火焰烫到,猛地后退。

然而长凳就那么长,云浅拉开了这些许距离已经到了长凳的边沿,一个不慎竟直接摔了下去。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云浅低下头,借由倾泻而下的长发遮住自己发红的脸颊和耳根。

白陌漓揉了揉指腹,那上面似还残留着云浅唇上的柔软和温暖。看着她为了保持距离摔倒在地,深沉的眼里划过一抹异色。

白陌漓开口,声音如往昔般平静宁和,“怎么这么不小心?”

云浅深呼吸了几次,方才抬起头来,眼里带了几分迷惘和不解,但白陌漓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淡,仿佛先前的咄咄逼人和暧昧旖旎都是错觉。

此刻再去探究,也已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云浅动了动,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却有一只手掌伸到了她面前,那掌心纹路清晰,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云浅盯着那只手看了半晌,直到白陌漓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了?是摔疼了吗?”

云浅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搭在白陌漓的掌心上。那手立刻将她的手包裹住,微一使力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那是一种平稳又令人安心的力道。

云浅忍不住又开始神游天外,交叠的手,她未抽回,他也不曾放开。

思绪纷飞的云浅,自然也没有发现,在她失神之际,白陌漓正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一阵风吹过,拂动云浅的长发扫过眼睫,云浅眨了眨酸涩的眼,蓦然发现她的手还在白陌漓的掌心中,这动作也不知维持了多久,慌乱地撤回手。

云浅暗恼,竟然又走神了,她的自控力何时变得如此之差……抬眸悄悄地打量白陌漓的神色,见他并没有什么不快,轻轻松了口气。

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白陌漓轻轻攥起手掌,将那抹即将消散的温度拢在其中。

心中有了思量,云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便也没有再坐到白陌漓身旁去,而是随意地在他右手边的长凳上落座。

白陌漓瞥了她一眼,平淡的眸子蓦然浮起些许冷意。

冗长的沉默中,竟是白陌漓先开了口,“平日里,你荒唐便也罢了……”

云浅正考虑着日后要如何才能改掉她这总走神的毛病,冷不防听到此言,诧异地抬起头——荒唐?她吗?

白陌漓注视着她,语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管是魔尊、狼王,抑或是人界皇帝,都是地位尊崇,而你如今,却和一个带了孩子的男人牵扯不清。”

云浅挑眉,“师父是说……叶大哥?”

白陌漓沉下眸子,冷声道:“为师不信你没察觉到,那男人对你别有用心。”

云浅突然轻笑一声。

看着云浅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白陌漓心头火起,即将成燎原之势——她竟然笑了!她竟然还敢笑!

云浅微微仰头看向夜空,似在回忆什么,嘴角挂上一抹柔和的笑,缓缓道:“叶大哥同我已故的父亲有四五分像,而看着依依,总能令我想起幼时的自己。人嘛……总归对自己特别宽容。”任由自己思念,任由自己沉溺,只在此时此刻……

原来是这样……

白陌漓心上渐起的火苗,顷刻间灭了。

情绪来去太快,以至于白陌漓脸上有了一丝不自然。

云浅却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双眸在月华的映照下亮得出奇,看得白陌漓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怎……怎么了?”

云浅摇头,“没什么。”

原来,他不是因为她违背了他的意思而生气,而是……怕她交友不慎。

还以为那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是随口一说,原来,他是真的在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