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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总裁爱上失忆娇妻 > 第12章 跳蚤市场!摆摊遇冷,萌宝成“揽客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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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跳蚤市场!摆摊遇冷,萌宝成“揽客神器”!

雏菊胸针的淡金色光芒,在巴黎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却无法驱散Echo心头的沉重。沈翊离开后,那份账单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形的压力。玛莎夫人提供的练习材料终究有限,而生活,尤其是带着一个刚经历肺炎、需要精心呵护的婴儿的生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着沈翊垫付的救命钱。

“不能再等了。” Echo对着镜子,指尖轻轻拂过胸针冰凉的金属花瓣。那抹象征新生的淡绿色橄榄石,此刻更像是一个无声的催促。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将指尖的技艺转化为面包和牛奶的机会,一个证明自己可以独立支撑起她和宇轩这片小小天空的机会。

几天后的清晨,塞纳河左岸的圣旺跳蚤市场人声鼎沸。空气中混杂着旧书的霉味、廉价香水的甜腻、煎饼果子的油香以及无数种语言交织的嘈杂。Echo抱着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的宇轩,艰难地在拥挤的人流中挪动。她的背上是一个鼓鼓囊囊的旧背包,里面是她过去几周利用宇轩睡着的碎片时间,耗尽心血制作的小饰品:几对小巧的银耳钉,设计成简约的几何线条;几条细链子串着单颗淡水珍珠或打磨光滑的彩色小石头;还有几枚和“新生”风格类似、但更小巧简单的雏菊或叶片造型的胸针。每一个都倾注了她笨拙却全神贯注的努力。

在一个相对不拥挤的角落,她找到了一个空着的摊位位置。摊主是个头发花白、正低头专注修补一只旧皮靴的老爷子。Echo用磕磕绊绊的法语夹杂着英语,连比带划地询问是否可以在旁边支个小摊。老爷子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过她怀里好奇张望的婴儿和明显局促的神情,没多说什么,只是用沾着鞋油的手指朝旁边空地随意点了点,算是默许。

“merci…谢谢!” Echo感激地道谢,赶紧放下背包,手忙脚乱地开始布置。

没有专业的展示架,只有一块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边缘有些磨损的深蓝色绒布。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承载着希望的小饰品一件件摆上去。银色的耳钉在绒布上泛着冷光,小巧的珍珠链子显得温润,几枚雏菊胸针努力绽放着微小的光芒。它们安静地躺在深蓝的“舞台”上,在周围堆满旧家具、二手衣物、生锈工具和各种稀奇古怪旧货的摊位中,显得格格不入又异常脆弱。

宇轩被安置在带来的便携婴儿座椅里,就放在摊位旁边。小家伙大病初愈,精神好了许多,此刻正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充满声音、色彩和陌生面孔的世界。小手无意识地挥舞着,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模糊音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跳蚤市场的人流如同潮水,一波波涌来,又退去。人们脚步匆匆,目光流连在那些色彩鲜艳的旧衣服、造型古怪的摆件或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摊上。偶尔有人被深蓝绒布上那一点点的银光吸引,驻足片刻。

“cest quoi ?a? des bijoux?(这是什么?首饰?)” 一个穿着皮夹克、头发染成鲜艳绿色的年轻女孩拿起一枚雏菊胸针,随意地看了看,又掂了掂分量,“c’est mignon, mais… un peu trop simple. Et c’est fait main?(挺可爱的,但是…有点太简单了。手工做的?)”

Echo的心瞬间提起,努力组织着语言:“oui… oui, fait main… K金… argent sterling…(是…是的,手工做的…K金…纯银…)” 她的法语词汇量极其有限,发音也带着浓重的外国口音,紧张之下更是词不达意。

女孩挑了挑眉,显然没太听懂,或者是对这种稚拙的手工不感兴趣。她耸耸肩,“pas mon style.(不是我的风格。)” 随手把胸针放回绒布上,转身融入了人群。

希望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接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颇有艺术气质的中年男人拿起一对几何线条的银耳钉,对着光仔细端详。Echo屏住呼吸,期待他能看出其中打磨的用心和线条的流畅。

“hmm… Les finitions sont un peu… rudimentaires.(嗯…做工有点…粗糙。)” 男人皱了皱眉,指着耳钉背面的焊点,“pas très professionnel.(不太专业。)” 他放下耳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Le marché aux puces, c’est plut?t pour les pièces vintage ou les curiosités, vous savez?(跳蚤市场嘛,更适合淘古董或者稀奇古怪的东西,您明白吗?)”

Echo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像被无形的巴掌扇过。她只能低着头,小声重复着:“désolée…(对不起…)” 男人摇摇头,也离开了。

太阳渐渐升高,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却带不来一丝暖意给Echo冰冷的指尖。摊位前依旧门可罗雀。旁边修鞋的老爷子似乎都卖出了几双修补好的旧鞋,叮叮当当数着硬币。而她的绒布上,那些寄托了希望的小东西,依旧安静地躺着,无人问津。

“妈妈…妈…” 宇轩在婴儿座椅里扭动了一下,似乎坐久了有些不耐烦,小嘴瘪了瘪,发出带着委屈腔调的呼唤。

Echo赶紧蹲下身,轻轻拍抚着他:“宇轩乖,再等等妈妈…马上就好了…” 她拿出奶瓶,里面是出门前准备好的温水。宇轩抱着奶瓶,满足地吮吸起来,暂时安静了。

可Echo的心却沉得更深。带来的东西一件没卖出去,时间却在流逝。摊位费虽然不多,但也是成本。更重要的是,看着宇轩依赖的眼神,那份想要为他创造更好生活的无力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也许…我真的不行?” 一个沮丧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她看着自己因为练习而布满细小划痕和薄茧的手指,看着绒布上无人赏识的作品,第一次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产生了强烈的怀疑。焊枪的灼热可以忍受,锉刀的噪音可以克服,但市场的冷漠,却像一把钝刀子,一点点切割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掀起了绒布的一角。一枚靠近边缘的、镶嵌着一颗小小海蓝宝石的叶片造型胸针,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格外清澈的蓝光。这抹蓝光,恰好落入了正抱着奶瓶、好奇地四处张望的宇轩眼中。

小家伙的眼睛瞬间睁得更圆了,像两颗黑曜石,被那跳跃的光点牢牢吸引。他停止了吮吸,小嘴微张,发出一个清晰而短促的音节:

“belle!”

奶声奶气,却异常响亮,带着婴儿特有的纯净和毫无保留的赞叹!

这个突如其来的、清晰的法语单词,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嘈杂的市场湖面。旁边几个原本行色匆匆的路人,尤其是几位带着孩子的妈妈和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都不由自主地被这声充满童真的赞美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oh! Regardez ce petit ange!(哦!快看这个小天使!)” 一位满头银发、穿着考究的老太太最先被吸引,她弯下腰,笑容慈祥地看着婴儿座椅里粉雕玉琢的宇轩,“Il est adorable! Et il a dit ‘belle’?(他太可爱了!他说‘漂亮’了?)”

宇轩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焦点,他的注意力全在那枚闪着蓝光的胸针上。见有人看他,小家伙也不怕生,反而咧开没长几颗牙的小嘴,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小手指着绒布上的胸针,又用力地重复了一遍:“belle! belle!” 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也毫不在意。

“Ah! Il aime vraiment ce joli bijou!(啊!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件漂亮的首饰呢!)” 老太太被宇轩天真直白的反应逗乐了,顺着他的小手指看向了那枚海蓝宝石叶片胸针。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是一扫而过,而是带着被萌宝激发的兴趣,认真地审视起来。

“c’est très délicat…(这很精巧…)” 老太太拿起胸针,对着光仔细看了看那枚小小的、切割并不完美却异常通透的海蓝宝石,又摸了摸叶片流畅的银质边缘和背面还算工整的焊点,“c’est fait à la main, n’est-ce pas?(这是手工做的,对吗?)”

周围又围过来两三个人,目光在可爱的宇轩和那枚胸针之间游移。一个年轻的妈妈推着婴儿车,也凑过来看,她的宝宝正好奇地瞪着宇轩。

Echo的心脏狂跳起来,机会稍纵即逝!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抓住老太太询问的契机,用尽所有能想到的词汇,努力清晰地介绍:“oui, madame. Fait main… par moi. Argent sterling… pierre naturelle…(是的,夫人。手工做的…我做的。纯银…天然宝石…)” 她的法语依然磕巴,但眼神里的真诚和那枚胸针本身散发出的、带着手工温度的生命力,弥补了语言的不足。

老太太看着胸针,又看看旁边正对着她咯咯笑、小手指着胸针不停说“belle”的宇轩,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这枚胸针或许不够完美,但设计清新,宝石的蓝色让她想起春天的天空,最重要的是,那个可爱的小天使如此喜欢它。

“bien?(多少钱?)” 老太太直接问道。

Echo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飞快地在心里换算,报出了一个经过反复思量、尽可能低廉但又不至于亏本的价格数字(用欧元单位)。

老太太没有还价,爽快地从精致的手袋里掏出钱包,数出相应的纸币和硬币,递给了Echo。“pour le petit ange, et pour votre courage.(为了这个小天使,也为了您的勇气。)” 她微笑着,将那枚小小的胸针别在了自己的羊毛开衫上,对着宇轩晃了晃,“merci, mon petit! Elle est très belle!(谢谢你,小家伙!它非常漂亮!)”

宇轩看到亮晶晶的东西在动,更加兴奋了,小手挥舞着,发出更响亮的笑声和模糊的“belle”声。

第一笔收入!

冰凉的硬币和带着体温的纸币落入Echo掌心的瞬间,她几乎不敢相信。那微薄的重量,却蕴含着千钧之力,瞬间驱散了盘踞在心头的阴霾和怀疑。她紧紧攥住,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她连忙低下头,掩饰住翻涌的情绪,声音哽咽而真诚:“merci beaucoup, madame! merci!(非常感谢您,夫人!谢谢!)”

这温馨的一幕和宇轩可爱的表现,像一块磁石,吸引了更多路人驻足围观。许多人被宇轩天真烂漫的笑容和那声奶声奶气的“belle”打动,纷纷围到摊位前。他们或许最初是被萌宝吸引,但很快,注意力也落到了那些小巧精致的手工饰品上。

“c’est mignon, ce petit pendentif!(这个小吊坠真可爱!)” 一个年轻女孩拿起一条串着粉色小石头的细链子。 “ces boucles d’oreilles sont très originales.(这对耳钉很有创意。)” 另一个女士对几何线条的耳钉产生了兴趣。 “La petite fleur est charmante!(这朵小花很迷人!)” 有人指向另一枚雏菊胸针。

询问和讨论的声音多了起来。Echo紧张又兴奋,语言依然是她最大的障碍,但她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和笑容。听不懂就连蒙带猜,说不清就用手比划,或者指着实物反复重复关键词。宇轩成了她最强大的“无声销售”,小家伙只要看到有人拿起饰品端详,就会特别配合地拍着小手,咿咿呀呀,或者努力地蹦出“belle”、“Joli(漂亮)”这些刚学会的词,逗得顾客们心花怒放,购买欲大增。

笨拙的沟通并没有完全阻碍交易。真诚的态度、独特的设计和宇轩这个超级“代言人”的加持,让一件件小饰品找到了新的主人。一对银耳钉、一条珍珠链、又一枚雏菊胸针……绒布上的“演员”们一个个谢幕退场,换来了Echo口袋里越来越有分量的硬币和纸币。

夕阳的余晖开始给古老的建筑镀上金边,跳蚤市场的人流渐渐稀疏。Echo的小摊前也终于安静下来。她疲惫却满足地清点着今天的收获——虽然远不足以偿还庞大的债务,但这是她凭借自己的双手(和宇轩无敌的可爱),真正赚到的第一笔钱!

她小心地将剩下的几件小饰品收进背包,然后俯身,将婴儿座椅里已经玩累、小脑袋一点一点打瞌睡的宇轩温柔地抱起来。小家伙迷迷糊糊地靠在她肩头,小嘴还无意识地咂巴了一下。

“宝贝,谢谢你…” Echo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脸颊贴着儿子柔软的发顶,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和温热的体温。今天所有的紧张、窘迫、沮丧,都被这一刻的温暖和微小的成功驱散了。她抱着宇轩,背上空了许多的背包,慢慢走出喧嚣渐散的跳蚤市场。

口袋里的硬币随着她的脚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一串小小的、欢快的音符。胸前的“新生”雏菊在暮色中依旧闪烁着微光。然而,喜悦的余温还未散去,一个更现实的挑战清晰地摆在了面前。

回程的地铁上,宇轩在她怀里沉沉睡去。车厢里,几位法国老太太正愉快地聊着天,语速飞快,笑声爽朗。Echo努力捕捉着那些跳跃的音节,却如同坠入迷雾,只能勉强听懂几个零星单词。刚才在市场上,因为语言不通而错失潜在顾客的窘迫,和面对询问时词不达意的焦急,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出来。

她低头看了看怀中宇轩安详的睡颜,又摸了摸口袋里今天辛苦赚来的钱。这些钱,除去必要的生活开支,还能剩下多少?也许……只够支付最基础的语言课程?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坚定地萌芽。

回到小小的公寓,将宇轩安顿好。夜色已深,窗外巴黎的灯火璀璨迷离。Echo坐在书桌前,没有开大灯,只亮着一盏小小的台灯。昏黄的光晕下,她摊开一张从社区公告栏撕下来的、有些皱巴巴的招生简章——那是离家不远的一个社区夜校开设的基础法语速成班的开课通知。

学费那一栏的数字,几乎是她今天收入的一半。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币,指尖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目光落在旁边摊开的笔记本上,空白的纸页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她拿起笔,在第一页的顶端,郑重地、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个单词:

bonjour.(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