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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金文泽这回彻底转回身,

“你知道。。。复活死人的法子?你,想复活谁?”

木无悔迎着他的目光,

绿瞳里,没有一点闪躲。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金文泽的执念。

“我知道一个地方。”

木无悔又开口

“一个。。。据说能实现任何愿望的地方,包括让死人复生。”

金文泽听后向前逼近一步,

几乎贴到木无悔面前。

“哪里?!叫什么名字?在哪儿?”

“我要复活师父,那地方的名字我知道,但不能说。”

木无悔微微后仰,拉开一点距离。

“你只有帮我,杀了他们。我就告诉你,”

金文泽僵在原地,只是盯着木无悔的那双绿色眼睛。

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你需要我做什么?”

木无悔见状,从发髻上拿下那梅花簪子,

“我要知道关于这支簪子的一切。

从头到尾,事无巨细。

怎么来的,她怎么戴的,

我都要知道。”

金文泽愣了一下,

似乎没明白这和复活有什么关系。

木无悔看穿了他的疑惑,直接点破:

“槐安铸的手下里。

有个叫宋春华的,

是心腹钱老的老婆,

对这支簪子,对梅花,痴迷得不对劲。

所以这支簪子,

现在是撬开他们裂缝的最好楔子。

我知道的越多,就越能接近他们。”

金文泽看着木无悔,

乱发后的目光闪烁不定,

像是在评估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是利用。

但最终,对复活爱人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他缓缓走回刚才的座位,

僵硬地坐下。

“好。”他吐出一个字,沙哑无比。

“这簪子…玉音告诉我,是她爹梅殷亲手打的。”

“那时候,他还不是驸马,

只是个在朱元璋军中,

专管修造兵器的年轻将官。

手糙,全是铁器磨出来的硬茧子。

二宁国公主朱静宁,那会儿才十六,

在御花园头一回看见他,

他正给一副铠甲镶铜边,

手指头笨拙,却能用细铜丝,

拗出一小截歪歪扭扭的梅树枝杈。”

木无悔没吭声,

绿瞳看着簪子上,

那几朵嵌得紧紧的玉梅花。

她想象不出那双摆弄刀枪的手,

怎么做这么细致的活儿。

“公主问他,‘将军会做首饰么?’ 像是随口逗他。”

金文泽喉咙里滚出一声模糊的响动,

不知道是笑还是咳,

“三个月后,公主赐婚给他。

大婚那晚,他拿出这支簪子。

银的簪身,做得像老梅枝,五朵梅花,

用的是红玉髓和白岫玉拼的,

花心那点黄,是米粒大的南洋金珠。

最奇的是里头有个小机关。。。”

他顿了顿,乱发后的目光似乎闪了一下。

“轻轻扭簪头,那五朵花,能在簪子上转开,

一层层的,像真花苞开了。”

木无悔的目光,落在簪头那个小小的凸起上。

她以前没留意过。

“他说,‘臣这双造杀生利器的手,头一回做女儿家妆奁里的物件。’”

“公主听后伸手接的时候,摸到他指头上新烫出来的水泡。之后,的事情魅鱼那会二说了很多。”

他说到这里,

屋里静得很,

魅鱼不知什么时候,又出来。

站到了柜台最里边的阴影里,

背对着这边,一动不动。

空灵靠在书架边上,

抱着胳膊,眼皮耷拉着,

像在打盹,可耳朵尖偶尔轻轻动一下。

金文泽的叙述,却在这里停住了。

后面那些更惨烈的事,他再也重复不出来了。

索性, 他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

在玉砖地上刮出刺耳的一声。

他看也没再看那簪子一眼,

转身,几乎是踉跄地冲上了楼梯,

身影隐藏于二楼的黑暗里。

魅鱼这才从柜台后出来,

她走到茶台边,拿起那块软布,

开始一下一下,

用力地擦拭着空无一物的台面,

仿佛上面沾了什么永远擦不掉的脏东西。

木无悔没动。

她拿这那支梅花簪,有些出神。

她没刨根问低,

有些故事,不必说完。

她更在意的是他曾说过的,

那位“算命道人”。

梅玉音远嫁淮安,

是“听了算命的话”。

那个进言用婚姻来“安抚”母亲,

稳定什么的道士。。。在这桩惨事里,

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念头让她后心有点发凉。

她想到这,

捏着簪子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新换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玻璃冰凉。

她抬手,指尖贴在玻璃上,

那股凉意顺着指尖往胳膊里钻,

不刺骨,

但让人清醒。

她在书桌前坐下,

打开电脑。

输入“宋春华 婚前”,

“宋春华 背景”,

搜索结果寥寥无几。

钱老把她过去的痕迹抹得很干净。

这更说明有问题。

于是,她便开始清理了李承德,

留给她的所有股票和债券,还有房产等等。

手续比她想的快得多,

几乎是她刚挂出,

就被人一口吃下。

资金到账的提示音响起,

她看了一眼收款方——金水企业投资部。

果然。杨华上次来,

果然不只是为了那点股票。

槐安铸一直通过金水企业,

在暗中吸纳、监控着与金家,

有关的所有。

她这点动作,肯定已经摆在了莫离的桌上。

她关掉电脑,和衣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没睡着,只是闭眼养神。

天,她就起来了。

冲了个澡,

换上一身黑色的改良旗袍,

料子挺括,没有任何花纹,

只有盘扣是一点暗银色。

她把头发吹得半干,

披散着,就下了楼。

胡掌柜来得比她还早,

正在门口跟魅鱼寒暄。

看见木无悔这身打扮,

胡掌柜眼睛亮了一下,脸上堆起笑:

“哎哟,掌柜早!您这身可真精神!

瞧瞧,这气度,这派头。。。”

木无悔没接话,

只点了点头,

走到柜台边拿出早备好的黑卡,

推过去。

胡掌柜讪讪地收了钱,

又夸了几句铃铛做工多好,

才提着空箱子走了。

空灵和金文泽也前后脚下了楼。

金文泽还是那身破旧古装,

乱发遮面,站在角落里,像个影子。

空灵换上了,

那身骚包的暗纹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掌柜的,我今天得一趟。”

空灵冲木无悔扬了扬下巴,

“今儿槐安铸开大会,莫离亲自到场,

我倒要看看,这位莫家长孙,到底长了几个鼻子几只眼。”

“小心点。”木无悔说。

空灵咧嘴一笑,转身晃悠着出了门。

木无悔拿起手机,点开赵无忧的微信。

那条邀约还悬在那里。

她手指在屏幕上停顿片刻,

回复:

「好。时间和地点发我。」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我现在用的名字是吴惠,画家身份。别叫错了。」

赵无忧几乎秒回,一连串的感叹号和笑脸:

「太好了木同学!哦不对,吴惠老师!放心我懂!

保证不露馅!等画展结束你来我家,我妈做饭可好吃了!」

木无悔按熄屏幕,没再回。

她把手机放在柜台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台面。

三天后,又会有什么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