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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夜”号拖着空载的平板拖车,在系统的导航下,沿着预定路线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卡呐利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加上路况确实复杂,开得格外小心,力求平稳,生怕颠坏了车上那几把新到手的“宝贝”手枪。

【前方路口请右转,进入兴业路。注意,该路段两侧废弃车辆较多,可能存在视觉盲区。本系统已尽力规避已知风险,但无法排除随机因素,祝您好运(或者说,自求多福)。】

“你这导航每次播报都让我血压升高。”辉霜冽坐在炮手位,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凯卫尔在装填手位置摆弄着他的新手枪,头也不抬地安慰道,虽然这安慰听起来毫无诚意。

王尔则在车体后方闭目养神,养精蓄锐,准备到了机械加工厂大干一场。

车子刚拐进兴业路没多久,情况就发生了。

就在“朔夜”号准备穿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从右侧一条堆满垃圾的小巷里,猛地冲出来两辆改装过的车辆!一辆是焊接着粗糙钢板、车前加装了撞角的破旧皮卡,另一辆则是车窗覆盖着铁丝网、车顶站着个人的SUV。

两辆车一前一后,极其蛮横地直接插到了“朔夜”号前方,然后一个急刹,死死堵住了去路!

“吱——嘎!”

卡呐利反应迅速,一脚狠踩刹车。“朔夜”号沉重的车身带着惯性向前滑行了一小段,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最终在距离前车不到两米的地方险险停住。车内的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晃得前仰后合。

“我操!会不会开车?!”卡呐利惊魂未定,破口大骂。

“什么情况?!”辉霜冽立刻抓住潜望镜,看向前方。

只见那两辆拦路车上,呼啦啦地跳下来七八个人。他们穿着混杂、脏兮兮的衣物,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砍刀、铁管、甚至还有一把老旧的猎枪。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破皮夹克、脸上带着一道疤的壮汉,他手里拎着一把消防斧,眼神凶狠地瞪着“朔夜”号,嘴角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狞笑。

“打劫的?”凯卫尔也凑到观察窗,看清楚外面的情形后,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王尔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睛,默默握紧了放在身边的钢管,眼神锐利起来。

车内四人面面相觑,脸上表情都十分精彩,混杂着惊讶、荒谬,以及一丝……哭笑不得?

“他们……是认真的?”卡呐利指着外面那群明显来者不善的家伙,语气古怪,“打劫我们?开着这玩意?”他拍了拍身下的“朔夜”号,那冰冷的装甲和50毫米炮管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看这架势,是的。”辉霜冽也感觉十分无语,“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们开的只是普通货车?或者……觉得这身装甲是纸糊的?”

【根据本系统对目标微表情及肢体语言分析,对方抱有极高敌意及掠夺意图。其认知可能存在严重偏差,大概率未能正确评估我方实力。】系统适时地给出了“专业”分析。

这时,那个刀疤脸壮汉用消防斧敲了敲皮卡的车盖,发出哐哐的响声,朝着“朔夜”号大声吼道:“车里的人!都给老子滚下来!把吃的、用的、还有这车留下!饶你们不死!”

他的嗓门很大,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凶狠。他身后的那群人也纷纷举起武器,发出各种怪叫和咒骂,试图营造出一种压迫感。

辉霜冽与车内的兄弟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都明白,麻烦上门了,避无可避。

“怎么办?直接碾过去?”卡呐利舔了舔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手已经放在了档位上。

“先礼后兵。”辉霜冽按住他,“看看情况,顺便……问问他们哪来的勇气。”

他示意了一下,然后和凯卫尔一起,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朔夜”号炮塔侧面的舱盖,探出了半个身子。王尔和卡呐利则留在车内,警惕地盯着外面,手枪已经上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当辉霜冽和凯卫尔那两张还带着些许学生气、因为几天休整而显得干净甚至有点“清纯”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时,对面那群劫匪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加肆无忌惮的哄笑声。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狠角色,原来是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学生娃!”

“吓死老子了,还以为碰到硬茬子了!”

“快点滚下来!把车和东西交出来,说不定哥哥们心情好,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刀疤脸壮汉脸上的狞笑也更盛了,显然,辉霜冽和凯卫尔年轻的外表,进一步加深了他的误判,让他觉得这绝对是一票轻松又肥美的“买卖”。

辉霜冽看着这群沉浸在自我感觉良好中的劫匪,心里叹了口气。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点“大学生”特有的“天真”:

“那个……几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只是路过,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少他妈废话!”刀疤脸用斧头指着辉霜冽,“路过?这世道还有路过的?看你小子细皮嫩肉的,车里肯定藏了好东西!还有这车!赶紧的,下来!别逼老子动手!”

他旁边一个拿着猎枪的瘦高个也嚷嚷道:“大哥,跟他们啰嗦什么!直接把这铁壳子撬开!我看这车挺结实,弄回去咱们就发了!”

辉霜冽和凯卫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一丝冷意。看来,沟通是无效了。

“大哥,”辉霜冽再次开口,语气依旧“诚恳”,“你们确定要抢我们?不再考虑一下?这车……可能不太好抢。”

他的“好意”提醒,听在刀疤脸耳中却成了怯懦的求饶。

“考虑个屁!”刀疤脸彻底失去了耐心,举起消防斧,朝着“朔夜”号的炮管作势欲劈(当然,他够不着),“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两个小兔崽子揪出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七八个劫匪嚎叫着,挥舞着武器就冲了上来!在他们看来,面对两个“吓傻了”的学生和一辆(他们认为)只是外壳硬点的车,这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就在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劫匪,举起砍刀准备砸向辉霜冽探出身子的舱口时——

“砰!”

一声清脆却震耳欲聋的枪声,突兀地炸响!

一颗9mm手枪弹精准地击中了他脚前不到半米的地面,溅起一蓬尘土和碎石屑!

那劫匪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动作瞬间僵住。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个刀疤脸。他们循声望去,只见在“朔夜”号驾驶室的位置,卡呐利不知何时也推开了舱盖,探出身子,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他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吹了吹并不存在的枪口硝烟。

“喂,我说,”卡呐利用枪口点了点那群僵住的劫匪,语气轻佻,“听不懂人话是吧?都说了,这车,不好抢。”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劫匪们,如同被集体施了定身法,脸上的凶狠和贪婪瞬间被惊愕、恐惧所取代。他们呆呆地看着卡呐利手里的枪,又看了看探出身、同样面无表情按着腰间枪套的辉霜冽和凯卫尔,最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回到了那辆他们原本以为是“铁壳货车”的钢铁巨兽上。

那粗壮的炮管,那厚重的装甲,那车身侧面略显粗糙却透着诡异萌感的q版涂装……以及,那刚刚响起的、代表现代文明的杀戮之音。

一种冰冷的寒意,瞬间从他们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刀疤脸壮汉脸上的刀疤似乎都扭曲了,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手中的消防斧,此刻感觉重若千钧。

误判的代价,往往需要鲜血来支付。而现在,支付账单的时刻,似乎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