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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

安倍宏断断续续地吐露更多:“也是...地狱的开端...”

帝国最后的希望?

地狱的开端?

叽里咕噜说啥呢?

主审官的身体微微前倾,但语气依旧冷静如冰:“安倍宏,福岛基地里到底有什么,你们引爆的那枚核弹,是从那里来的吗?”

“美,美国佬不让...帝国发...展核技术...帝国只能...秘密地...实验...”

“弹...核弹...不成熟...有缺陷...”

安倍宏的眼神空洞而迷离:“存放在...地下...很深...需要...通道...”

“通道?”

主审官立刻抓住这个关键词:“什么通道,从哪里通往哪里,是你们把核弹从福岛地下运到公海的通道吗?”

“不...不是...”

安倍宏摇头,动作迟缓得像提线木偶:“是...是进去的通道...从外面...挖进去...因为福岛...很危险...有...怪物......”

他的话语开始变得破碎,夹杂着一些意义不明的词汇和恐惧。

但核心信息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剥离出来。

福岛地下确实存在核武器相关设施,但其技术不成熟。

核弹储存地点深埋地下,并且需要特殊通道才能进入。

并且最重要的是,扶桑的核弹技术好像并不成熟。

“怪物?”

主审官继续追问:“什么样的怪物,是守卫?还是...”

“...辐射...南极...病毒......变异的...丧尸...很多...很强...”

“不能...惊动...要快...”

安倍宏话里的核心意思被提炼了出来。

福岛的地下藏着核武器,但那个地方有丧尸,且是经过核辐射buff的变异加强版,要想直接从陆地上过去几乎不可能。

所以,扶桑鬼子采用了挖地道的方式。

“安倍宏,听着,福岛基地里像公海引爆的那种核弹,还有多少?”

“具体位置在哪里?”

“守卫力量如何?”

处于幻境中的安倍宏如实回应道:“我...我不知道... ”

“不知道?”

主审官皱了皱眉。

根据他们所获悉的情报来看,安倍宏说的可能还真是实话。

扶桑派遣安倍宏带领的谈判团来华夏,应该是在搞缓兵之计,给扶桑把核弹弄出来争取时间。

当然,这也是基于安倍宏前面都没撒谎的逻辑自洽。

于是,主审官又换了些别的话题。

在药物的强力作用和审讯专家精准的语言引导和心理压迫下,安倍宏脑海中那些秘密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外倾泻。

每一个从他口中艰难吐露的扶桑语词汇,被房间内高灵敏度的录音设备和速记员完整记录下来。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将被迅速整理、分析、交叉验证,成为最至关重要的情报依据。

一小时后,强效致幻剂的作用逐渐消散。

安倍宏眼中的迷离与混沌逐渐被极度的疲惫、生理性的头痛以及一种事后模糊不清却又深感恐惧的虚脱感所取代。

刑讯人员冷静地观察着他的状态,却并未进行第二次注射。

致幻剂起作用的时间最多也就一个小时,在短时间内强行继续注射的话,容易引发后遗症。

考虑到安倍宏的身份比较敏感,后续可能还需要他,刑讯人员并未给他注射第二支致幻剂。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够了。

情报部门从安倍宏吗口中获悉了几乎所有问题的答案。

记录员将厚厚一叠整理好的口供记录递交给主审官。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安倍宏在无意识状态下吐露的关于福岛地下基地的构造、疑似核弹头的储存位置与数量、那条秘密挖掘的地道入口坐标...以及他反复提及的、充满极度危险的辐射变异丧尸的零碎描述。

“立刻交由技术部门进行初步分析,让他们注意与联合舰队先前反馈回来的的技术侦察结果进行交叉比对!”主审官下令。

情报很快被整理并传送给了信息技术部门,枕戈待旦的工作人员顿时忙碌起来。

安倍宏提供的坐标与卫星图片上发现的、位于福岛外围某废弃矿坑的异常活动痕迹高度吻合。

他提及的核弹头技术缺陷(如临界质量控制不稳定、引爆装置...),也与华夏武器专家对那枚公海核爆当量和爆炸效果的初步分析结论相互印证。

单一来源的口供,无论获取手段如何,都不能直接等同于真相。

当然,为了避免安倍宏在撒谎,他们并未立刻将整理出来的报告提交上级,毕竟能硬抗致幻剂的意志坚定之辈虽然少,但并不是没有。

与此同时,另外的十几间单独的屋子里,同样的事情也在发生。

其他扶桑代表团成员,在同样的化学手段和心理攻势下,其心理防线也相继崩溃。

他们从各自不同的层面和角度,提供了大量或完整、或碎片化的信息。

有的人证实了安倍宏近期与黑龙会大家长佐藤御龙的秘密会面;

有的人提到了扶桑内部的零星传闻和激烈争论;

...

这些来自不同渠道、不同层级的信息,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被迅速汇集到情报分析中心。

专家们夜以继日地进行比对、筛选、去伪存真。

遗憾的是,关于“福岛地下存在不稳定核武器”、“需要通过特定密道进入”、“内部环境极度危险”等核心信息,在并未在其他独立审讯对象的口中得到确证。

也就是说,目前扶桑代表团里只有安倍宏一个人知道核弹的事情。

要么,他说的都是真的。

要么,他在撒谎。

情报部门的人相信他说的话,可关键是,证据不足,说服力也不够。

此事事关国计民生,一个决策失误,影响的将是无数幸存国民的生死,他们这些小喽啰没人能背得动这口大黑锅。

...

不知过了多久。

剧烈的头痛如同有钢针在颅内搅动,将安倍宏从深不见底的昏沉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极其费力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壁灯,熟悉的房间布局。

是他近几天以来一直被软禁的房间

安倍宏猛地想坐起身,却一阵天旋地转。

四肢百骸传来一种被抽空般的极度乏力感,让他又重重地跌回床铺,只能徒劳地用手臂支撑起上半身。

他捂着头大口喘息,感觉大脑里像是被灌满了粘稠的浆糊,所有思维都堵塞,难以形成有效的思考。

“该死,我这是怎么了... ”

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种令人作呕的昏沉和虚弱,但收效甚微。

过了好一会儿,那尖锐的头痛才稍稍缓解,变成一种持续的沉闷胀痛。

安倍宏靠在床头,环视着这个他待了数日的房间,感到有些茫然。

一切如旧,他的行李箱还放在角落,桌面上摆放着未曾动过的、已经冷掉的餐食,仿佛他只是睡了一个格外漫长而不安稳的觉。

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之前好像被狡诈的华夏人诱骗去了会议室,然后和代表团的下属被白色烟雾给...

会议室呢?

那白色的烟雾呢?

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却又模糊不清,带着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被带去会议室、大门锁死、通风口喷出白烟......

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烁,但细节难以捕捉,更像是一场荒诞而恐怖的噩梦。

“难道...我真的是在梦?”

安倍宏喃喃自语,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痛感传来,证明此刻是清醒的。

想想也是,在核威慑下,华夏人怎么敢虐待他这个扶桑前首相呢?

而且核弹是在他来华夏的第六天爆炸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那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以及脑海中残留的、关于审讯的某些零记忆...比如冰冷的灯光,模糊的人影,却又如此鲜明,不像是在做梦...

在床上愣了几分钟后,安倍宏挣扎着下床,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试探性地拧动门把手。

咔哒。

面前的门板纹丝不动,依旧是从外面锁死的状态。

他透过门上的圆形玻璃小窗向外望去,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天花板上的顶灯散发着冰冷的光。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谈判暂停时的状态。

安倍宏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冷汗,不知不觉间再次浸湿了他的后背。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手腕上有道被指甲弄出来的皮肤划伤。

那是在梦里...一个下属仓皇之间不小心抓出来的。

不对,那不是梦。

那无比真实的恐惧,身体的强烈不适...都是真的。

或者说,现在这看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这一切,才是假的。

虽说他不记得自己昏迷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他想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

那个给他传递消息的服务生。

如果那个服务生暴露了的话,华夏人很可能就会顺藤摸瓜,猜测他肯定知道关于扶桑核爆的秘密...

想着,一种比死亡更冰冷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一点点爬满了安倍宏全身。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核讹诈计划、与佐藤御龙的一切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安倍宏脑海中一片混乱。

服务生、菊花图案、自己被诱骗、白色烟雾、朦胧的问话...

这些记忆碎片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神经。

他怀疑那个给他传递消息的暗子已然暴露,而自己则在药物的作用下,将帝国最核心秘密和盘托出!

安倍宏面无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他自诩算计深远,甚至瞒着佐藤御龙提前布局,却万万没想到会在如此细微的环节上功亏一篑,留下这致命的破绽,进而将整个扶桑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就在他心神激荡,被恐惧和自责吞噬之际。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开的清脆声响,从他背后紧贴的门板处传来!

安倍宏身躯猛地一僵,所有的思绪在瞬间中断。

他本能地向旁边挪开站了起来,警惕的看向门口。

门开后,一个挺拔的、穿着深色制服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安倍宏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房门完全洞开,那个身影不疾不徐地迈步而入。

他随手将房门在身后虚掩,并未完全关上。

这个细微的动作表示他不在乎是否隔音,也不担心安倍宏会有什么过激举动。

室内的光线勾勒出他的面容,约莫四十岁上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而冷静,嘴角似乎习惯性地带着一丝弧度。

一身笔挺的华夏军情系统常服,肩章显示着他的级别不低。

“安倍宏先生。”

来人开口,声音平稳。

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随意地扫视了一下环境,然后才将目光重新落在安倍宏身上:“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高宏伟,是这个基地情报部门的主要负责人。”

安倍宏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挺直了脊背,沉声道:

“高先生活我好像并没有允许你进入我的房间。”

“在未经主人许可的情况下擅闯,这在我们扶桑并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

高宏伟闻言,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明显了一些。

“安倍先生,”

他淡淡地说道:“你好像搞忘了一件事,这是在华夏,而非你们扶桑。”

高宏伟抬手指了指安倍宏脚下踩着的地板,又划了一圈指向整个房间,“你脚下站着的土地,头顶上的天花板,这房间里外的一切,没有一寸是属于你的。”

“我在我自己的祖国上,在我军方管辖的基地里,要去哪儿,要进哪个房间,还轮不到你一个扶桑鬼子来说三道四。”

“你——!”

被当面喊扶桑鬼子,无疑是对安倍宏最大的羞辱。

他涨红了脸刚想开口反驳,不料高宏伟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嗤笑道:“怎么,这就生气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