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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

原本按照东海舰队高层的战略规划,对沪城安全区的接管倾向于采取温水煮青蛙的渐进策略。

他们打算一边与以青帮四大家族为首的沪城安全区管理层慢慢磨,通过政治斡旋、利益交换和武力威慑相结合的方式,争取以相对和平的手段完成权力过渡。

与此同时,另一边加速推进舟山群岛溶洞基地建设。

当然,这并不是说谈不拢就要放弃沪城安全区了。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灰色的。

万一与四大家族的谈判中对方狮子大开口,索要的条件超出了军方所能接受的底线,那么,待到时舟山群岛的溶洞基地建成并具备投入使用条件后,他们大可以将战略重心进行转移。

具体的操作思路已然成型:

首先将将沪城安全区内倾向于军方的掌握关键技术的科研人才、经验丰富的工程师、以及重要的战略物资...逐步转移至舟山溶洞基地。

其次是普通幸存者,先进行有选择的迁移,优先吸纳青壮年劳动力和具备专业技能的人员,充实新基地的人口基础。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可以直接摊牌了。

明着大规模的把剩下的普通民众转移走。

这是阳谋,如果四大家族的人不同意,恐怕那些民众就能把他们活撕了。

如果那些普通民众不愿意走,那也没关系。

末世降临后幸存者虽然少,但又不是完全没了。

东海舰队还可以通过与江南战区交涉,帮江南战区的官方壁垒分担一些人口压力...

至于那些冥顽不灵、试图抱着旧权力不放的青帮四大家族及其核心党羽?

既然他们选择固守那个即将被掏空价值的旧壳,那就让他们自己守着那个空壳玩去吧!

等到军方完成了人员和关键资源的转移,沪城安全区剩下的,不过是一个人口结构恶化、防御压力巨大、内部矛盾丛生的烂摊子。

到了那时,失去了军方武力和资源支持的所谓四大家族,还能否在永夜和尸潮的双重威胁下维持统治?

答案显而易见。

什么?

四大家族反抗?

和坦克的炮弹说去吧!

看看是他们手里的砍刀和小手枪硬,还是炮弹更硬。

而最终的最终,军方还是会卷土重来,接管沪城安全区。

简单来说就是,道路也许曲折,但结果是注定的。

然而,“永夜”天灾的骤然降临,以及紧接着爆发的、席卷整个沪城安全区的平民暴乱,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彻底打破了原有事态微妙的平衡。

这场突如其来的内部崩溃,使得四大家族自顾不暇,武力镇压也因黑暗和混乱而效果不彰。

在这关头,楚家的紧急求救,给了早已在旁虎视眈眈的东海舰队一个名正言顺武力介入沪城安全区的契机。

结果毫无悬念。

在东海舰队正规军的钢铁洪流和专业镇压下,仅仅用了一天时间,之前还烧杀抢掠、混乱不堪的沪城安全区,便被强行按下了静音键。

巨大探照灯来回摆动的冰冷光柱下,曾经充斥着暴民与惨嚎的街道,此刻只剩下全副武装、训练有素、以战术队形巡逻的军人身影。

秩序森然,再也看不到一个敢于露头的暴民。

为了感谢军方的仗义出手,由与东海舰队早有联系的楚家家主楚万林主动牵头,联合青帮其余三大家族家主共同设宴,款待此次带兵前来、一举奠定乾坤的上校旅长彭兴海。

这场宴会没有放在任何公共营业场合,而是定在了早已与东海舰队暗通款曲的楚家府邸。

当晚,楚家府邸宴会厅内灯火通明。

当宾客到齐,几位在几个月前还曾为了利益打生打死、势同水火的家族家主,此刻却仿佛多年的挚友重逢。

场面上少不了热情的互相寒暄、恭维吹捧,以及四大家族对东海舰队及时雨般援手的感激之词。

然而,在这觥筹交错、宾主尽欢的表象之下,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却略显苍白的光晕,映照着桌上精致的菜肴和摇曳的酒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看似融洽。

终于,陈家家主**放下象牙筷,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向主位上的彭兴海试探道:“彭旅长,此番多亏贵军力挽狂澜,沪城上下感激不尽。不知...贵军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安全区?”

“届时,陈某必定带领安全区的全体百姓,为贵军办一场最隆重的欢送会,聊表我们对军方拯救万民于水火的拳拳谢意!”

这话说得漂亮,情真意切,但桌边的气氛却为之一滞。

紧接着,刘家家主开腔接茬,打着哈哈道:“老陈说的欢送会那是必须的!”

“不过我觉得那些都是虚头巴脑的场面事儿。”

他转向彭兴海,语气显得更加务实和诚恳:“彭旅长,为了表达我们的感激,我们四大家族会共同拿出一批物资,专门用来犒劳军方兄弟们!”

“总不能让大家白忙活一场,流血流汗又寒心不是?”

在场的无一不是混迹末世、在权力场中浸淫已久的人精,自然都听得懂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言外之意。

先是询问归期,暗示此地不应久留。

再是提出物质补偿,试图等价交换,将这次的救援定性为一场交易。

这几乎已经是在明着下逐客令了。

显然,青帮四大家族的共同意愿,是希望沪城安全区在经历这场暴乱风波后,能够尽快回到以前的常态。

即由他们四家继续把持治理沪城安全区的独霸局面。

军方的介入对他们而言是救星,但也可能是即将鹊巢鸠占的威胁。

面对这近乎直白的送客暗示,彭兴海脸上却不见丝毫愠怒,他甚至慢悠悠地呷了一口杯中的酒,这才眼眸微眯,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开口回应:

“陈家主、刘家主,二位太客气了。”

“关于部队撤离的具体时间嘛......不瞒二位,我也还拿不准。”

“这需要根据安全区后续的稳定情况、以及上级的最新指示来定,我现在也在等上面的命令。”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四位家主神色各异的脸,才继续用一种略带幽默的口吻说道:“不过诸位放心,我彭兴海,不是不懂礼数的人,真到要走的时候肯定不会悄悄地走,定然会提前通知大家,好好享受一波你们准备的欢送会待遇!”

他这话说得轻松,仿佛只是在调侃。

对于彭兴海这番滴水不漏又绵里藏针的幽默回应,四大家族的家主们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心里同时一沉。

暗道这次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但明面上,几人却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跟着彭兴海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连连举杯。

“彭旅长真是风趣!”

“应该的,应该的!”

“届时一定来一场军民一家亲的欢送会!”

笑声在宴会厅里回荡,却驱不散那弥漫在觥筹交错之间的相互算计。

宴会最终在表面一派宾主尽欢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在四位家主心照不宣的默契配合、轮番上阵的觥筹交错之下,酒量惊人的彭兴海最终也不负众望的被灌得眼神迷离,言语含糊,最后竟是直接醉趴在了酒桌之上不省人事。

楚万林见状,眼中立刻吩咐侍立一旁的下人过来:“彭旅长喝多了,快,小心扶彭旅长到客房休息,好生照料!”

“是,家主。”

下人得令,一左一右将彭兴海搀扶了出去。

由于今晚这场饭局的核心目的是试探军方对沪城安全区去留的态度,如今彭兴海这个正主一走,相当于为这场试探画下了休止符。

再加上其他三位家主也个个喝得满脸通红、说话舌头打结,继续下去已无必要。

于是,这场各怀心思的宴席顺势散场。

楚万林亲自将陈、刘、李三位家主送到府邸门口,一一拱手作别。

脸上依旧挂着恰到好处的醉意和热情。

直到三人上车开远,他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收敛。

返身回到楚府,关上厚重的大门后,楚万林忽然一改之前在门口时连走路都微微打摆子的醉态。

腰板挺直,眼神锐利,整个人精神抖擞,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显然,刚才的醉态大半都是伪装。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男人七分醉,演到你流泪。

楚万林没有丝毫耽搁,径自穿过回廊来到内院彭兴海下榻的客房门前。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永夜带来的压抑笼罩着一切。

楚万林在门前站定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很快,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门把手锁舌收回的咔哒声,客房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饭桌上醉得不省人事、被下人搀扶回来的上校军官彭兴海!

此时的彭兴海眼神清明,面容沉稳,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狼狈?

见到门外站着的楚万林,彭兴海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像是早有预料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带着些许心照不宣意味的笑容,主动打了个招呼:“楚先生,你好,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

“彭旅长客气了。”

楚万林也笑着伸出手,与彭兴海紧紧握了握,语气中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慨和终于找到组织的热切:“筹谋半年,终于将组织给盼来了!”

这句看似简单的话,却彻底表明了楚家的立场。

他们早已心向东海舰队,将自己视为组织的一员,而非与另外三大家族同路的旧势力。

短暂的寒暄过后,两人进入房间并反手锁好房门,在沙发上相对坐下。

客房的隔音良好,窗外虽然黑暗,但周围二十米内的人都被清空了,还有三十个楚家的手下守着,确保二人的谈话绝对私密。

其实,今晚这场宴会,表面上是四大家族为了感谢东海舰队对沪城安全区的救援而设的答谢宴。

*暗地里是陈、楚、刘、宋四家联合试探军方去留态度的政治交锋。

但更深层的目的则是,楚万林要借此机会,顺理成章地让作为军方代表的彭兴海醉倒并留宿楚府,进而避开其他家族的耳目,与其进行至关重要的一对一密谈。

沟通接下来如何配合军方,全面、顺利接管沪城安全区的具体事宜!

彭兴海对此自然也心知肚明。

所以他在饭桌上才来者不拒,在四大家主的轮番敬酒下不胜酒力地醉倒了。

两人坐定,之前的客套与伪装尽数褪去。

“彭旅长,闲话就不多说了,”

楚万林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目前沪城安全区内的情况错综复杂,不知舰队方面对接管事宜有何具体章程,我们楚家定当全力配合!”

彭兴海点了点头,目光锐利:“楚先生深明大义,我代表舰队感谢您的支持。具体的行动计划是……”

压低的交谈声在房间内持续着,一场关乎权力更迭的风暴,在这间看似平静的客房内悄然酝酿。

永夜之下,沪城安全区真正的变局,才刚刚开始。

当楚万林与彭兴海密谋着如何里应外合、彻底将沪城安全区纳入军方掌控之际。

殊不知,先前在楚府门口相继告辞、看似各自离去的三位家主,并返回各自的宅邸。

三辆汽车在离开楚府范围后,在黑暗笼罩的街道上刻意兜了几个圈子,确认没有尾巴跟踪后,最终悄无声息地驶入了位于安全区西侧一处看似普通、实则戒备森严的宅院。

车门相继打开,三位家主走下汽车。

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那在楚府门口还清晰可见的醉态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冷静和锐利,眼神清明得吓人。

他们没有任何寒暄,默契地快步走进宅院主屋。

厚重的房门在身后关上,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屋内的陈设古雅,一盏应急灯提供着有限的光亮。三人围坐在一张红木茶桌旁,气氛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