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衣搂住叶冰瑶的腰，目光转向一旁的萧崇，带着几分笑意问道：“你喊阿瑶叫姑姑，那喊我该叫什么？”
叶冰瑶闻言，抢先答道：“还能喊什么？当然是莫先生了！先前不就说好了么。”
莫衣却摇了摇头，看向萧崇，语气带着几分坚持：“我答应是让小瑾仙他们喊我莫先生，是听你的。但羽儿他们不一样，总不能也跟着叫莫先生吧？”
正收拾奏折的萧羽听见这话，立刻凑过来，眼睛一亮：“姑父！我觉得喊姑父正好！姑姑的爱人，可不就是我们的姑父么？”他才不管什么规矩，觉得怎么亲近怎么来。
萧若瑾靠在榻上，也点头附和：“老七说得对。莫姐夫是大姐的爱人，按辈分，孩子们自然该喊姑父。总喊莫先生，倒显得生分了。”他说着，还朝莫衣扬了扬下巴，带着几分认可。
瑾仙沈静舟在一旁想了想，也拱手道：“陛下和赤王殿下说得有理。莫先生与师父情同夫妻，晚辈们喊姑父，确实更合情理。”
叶冰瑶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忍不住笑了：“你们这是串通好的？就为了给莫哥哥抬辈分？”
莫衣低头在她耳边轻笑道：“我可不是要抬辈分，只是想和你更亲近些，连带着孩子们也该亲热点。”
萧崇虽眼盲，却能感受到殿内轻松的气氛，他顺着声音看向莫衣，温和地开口：“若是莫先生不介意，那晚辈便喊您姑父。”
“哎，好孩子。”莫衣应得爽快，又看向萧羽，“听见没？还是你二哥懂事。”
萧羽立刻嚷嚷：“我也懂事！姑父姑父！”喊得比谁都响亮，仿佛得了什么好玩的新称呼。
叶冰瑶被他们逗得无奈摇头，却也没再反对。她看着莫衣眼底的笑意，看着萧崇温和的神情，看着萧羽雀跃的样子，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这些琐碎的辈分闲谈，不正是家人间最真切的暖意么？
萧若瑾看着这一幕，嘴角也忍不住上扬：“这样才对嘛。一家人，就该有一家人的样子。”
这时，瑾仙沈静舟端着茶盘走进来，将茶杯一一递到众人面前，轻声道：“莫先生，师父，陛下，赤王殿下，白王殿下，请喝茶。”
萧羽刚端起茶杯，听见他对莫衣的称呼，顿时又来了精神，眨巴着眼睛问道：“瑾仙公公，你怎么还喊姑父为莫先生啊？你喊我姑姑为师父，按说，你该喊姑父为师爹才对呀！”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静了静，随即响起叶冰瑶的笑声。她放下茶杯，故意打趣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因为喊师爹显老，你莫哥哥可宝贝他这张脸了，哪肯被人喊老了去。”
莫衣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对沈静舟笑道：“无妨，你喊莫先生便好，不用改。”他本就不在乎这些称呼，不过是想借着由头和阿瑶多些亲近的牵连罢了。
沈静舟也笑了，拱手道：“是，那晚辈便依旧喊莫先生。”
萧羽似懂非懂地挠了挠头：“显老吗？我觉得师爹挺好听的啊……”
萧崇在一旁温和地补充：“称呼不过是个代号，心意到了便好。瑾仙公公喊莫先生，自有他的道理。”
萧若瑾靠在榻上，看着这热闹的景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底满是笑意。阳光透过窗棂落在茶盏上，映出细碎的光斑，殿内的茶香与笑语交织在一起，将这宫闱深处的暖意，酿得越发深沉。
叶冰瑶靠在莫衣怀里，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忽然觉得，这些看似繁杂的辈分计较，其实都藏着最朴素的亲近——因为在乎，才会在意这一声称呼里的远近；因为是家人，才会在这些闲谈里，品出最真切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