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瑶靠在莫衣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的衣襟，忽然想起另一桩事，眼睛亮了亮：“对了，从北离回来去仙山时，正好看看他们八个有没有好好管理仙山和西境，有没有偷懒。”
莫衣低笑，顺着她的话问：“你是说君玉他们？”
“嗯。”叶冰瑶点头，掰着手指细数，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雷梦杀和若风那两个，还有顾剑门与洛轩，这两对凑在一起，肯定没少撒狗粮，说不定把差事都扔一边了。”
她想起那几人的性子，忍不住笑出声：“梦杀看着沉稳，在若风面前却总像个毛头小子；顾剑门更是护妻狂魔，洛轩说东他绝不会往西。让他们四个管着西境的防务，怕是天天忙着腻歪呢。”
莫衣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他们心里有数。”
“我知道他们有数，就是逗逗你。”叶冰瑶蹭了蹭他的脖颈，继续道，“还有我那弟弟云儿，肯定又在琢磨安世和东君。毕竟一个是他心心念念的儿子，一个是他当年没能护住他的挚友，怕是整日对着云海发呆，想些有的没的。”
提到叶鼎之，她语气软了些——当年弟弟误入歧途，虽然后来自刎而亡，被我救活，却总带着几分郁结，也只有在仙山望着北离的方向时，眼神才会柔和些。
“君玉和心月倒是靠谱。”叶冰瑶话锋一转，“还有小绿儿，那丫头机灵得很，跟着心月学了不少阵法。他们三个守着海外仙山的阵法，应该稳妥。毕竟是防止界外之人闯入的要紧事，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偷懒。”
莫衣将她抱得更紧些，温声道：“君玉心思缜密，心月沉稳，小绿儿心细，有他们三个盯着阵法，万无一失。倒是你，操心完这边又惦记那边，就不能歇会儿？”
“这不是想他们了嘛。”叶冰瑶仰头看他，眼底带着几分怀念，“当年他们一起闯江湖的日子多热闹，如今各自守着一方天地，等回到海外线上吃个团圆饭，之后开导开导云儿。”
“好，都依你。”莫衣笑着应下，“到时候让君玉把他珍藏的桃花酿拿出来，给你解馋。”
“那可太好了！”叶冰瑶眼睛更亮了——君玉的桃花酿，是仙山一绝，醇厚甘甜，她惦记了好些年。
两人正说着，苏暮雨掀帘进来，见他们依偎在一起，脸颊微热，连忙低下头：“师父，莫先生，明日去北离的马车已备好，要不要带些暗卫同行？”
“不必了。”叶冰瑶道，“我们俩去就行，人多反倒扎眼。你留在总坛，看好家主们，也盯着点小离，别让他练剑太急伤了身子。”
“是，弟子明白。”苏暮雨应声，又道，“对了，宫里传来消息，说白王殿下这几日按时喝药，视力似乎好了些，已能看清近处的人影了。”
“那就好。”叶冰瑶松了口气，“看来莫哥哥的莲草药膏，定能让他恢复得更快。”
苏暮雨退下后，莫衣看着叶冰瑶眼底的笑意，轻声道：“你呀，心里装着这么多人，累不累？”
“不累。”叶冰瑶摇摇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他们都是我在乎的人，看着他们好好的，我就高兴。”
夜色渐深，暗河的水汽更浓了些，将偏殿的烛火晕染得朦胧而温暖。叶冰瑶想着明日的北离之行，想着不久后的仙山之约，想着那些分散各地却彼此牵挂的故人，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时光——身边有他，心中有念，前路有盼。而那些关于仙山与西境的惦念，终将在重逢的那一刻，化作最开怀的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