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离踮着脚走进偏殿，见叶冰瑶正坐在窗边翻看着一本古籍，便凑上前，眼睛睁得溜圆，声音带着点软糯的撒娇意味：“叶前辈~”
叶冰瑶抬眼，见他那双大眼睛亮晶晶的，一闪一闪的，像只讨食的小狗，忍不住笑了：“怎么啦？小离。”她合上书，指尖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是吃狗粮吃饱了，来找我避避？”
苏昌离被说中了心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却还是凑近了些，眼神里满是期待。
叶冰瑶看着他这模样，忽然想起一事，便逗他道：“等过几天这边的事了了，陪我去海外仙山玩玩？让莫衣仙人教你剑法如何？”
“莫衣仙人？”苏昌离眼睛更亮了，他早听哥哥们说过，那位仙人是叶前辈的挚友，武功深不可测，“真的吗？他会教我吗？”
“那得看你肯不肯学了。”叶冰瑶故意板起脸，“莫衣教剑法可严了，不像你哥那样惯着你。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扎马步，练不好还得罚抄心法，累得很哟。”
她本以为这小子会打退堂鼓，没想到苏昌离立刻挺直了小身板，拍着胸脯道：“我不怕累！只要能学厉害的剑法，罚抄我也愿意！”他顿了顿，又凑近了些，小声问，“那……学了剑法，是不是就能打过昌河哥了？他总欺负我。”
叶冰瑶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呀，学剑法是为了护着自己和想护的人，不是为了跟你哥打架的。”她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你要是真能学好，说不定以后能比他厉害。”
苏昌离听得心花怒放，原地转了个圈：“太好了！那我一定好好学！”
看着他雀跃的样子，偏殿里沉闷的气氛都消散了不少。叶冰瑶忽然觉得，有这么个活泼的小家伙在，暗河总坛那些阴沉沉的规矩，似乎也没那么让人窒息了。
“行了，别蹦了。”她拿出一块刚从宫里带出来的桂花糕，递给他，“先垫垫肚子，等下让你哥带你去吃晚饭。”
苏昌离接过桂花糕，小口咬着，含糊道：“谢谢叶前辈！”他边吃边往外跑，“我去告诉暮雨哥，我要去仙山学剑法啦！”
看着他风风火火跑远的背影，叶冰瑶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满是笑意。她重新拿起那本古籍，目光落在“望城山”三个字上——赵玉真，身负气运的道门弟子，会是怎样一副模样呢？
暗河的水依旧静静流淌，总坛的烛火次第亮起，映着来来往往忙碌的暗卫身影。三天后的整顿或许还有硬仗要打，但此刻，因着少年人的一句稚语，那紧绷的弦，似乎也悄悄松了几分。
毕竟，再沉重的责任，也该有这样鲜活的瞬间来调剂。
叶冰瑶望着苏昌离跑远的背影，心里忽然泛起一丝犹豫——若是让这小家伙去了海外仙山，暗河总坛怕是更显冷清了。更何况，云儿、雷梦杀、若风、心月他们都在仙山，若是小离去了，难免会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