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琴雯在床头惊醒。
她猛地坐起，额头渗出冷汗，胸口闷得发慌。脑袋像被重物压过，昏沉沉的，四肢无力。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梦还在脑子里回荡。
琴雯掀开被子下床，脚踩在地板上有点发软。走到洗手间，镜子里的脸色偏白，眼底有淡淡的青黑。她拧开水龙头，捧水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管家敲门进来，说枭治在庄园门口，有紧急工作要谈。
琴雯皱眉。她和枭治的合作一向在公司进行，从不把公事带到家里。她第一反应是拒绝。
可就在那一秒，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枭治的样子。高鼻梁，深眼窝，下颌线分明，眼神冷而稳。她的心跳快了一拍，呼吸也跟着一顿。
琴雯愣住了。
自己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见枭治？
管家还在等回复。琴雯张了张嘴，原本要说“不见”，可话到嘴边却变了：“让他进来。”
说完琴雯就后悔了。这不像她会做的事。她向来清楚界限，尤其对枭治这个前男友，更该保持距离。
话都说出口了，琴雯也就没有改口。
五分钟后，枭治穿过花园走来。他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文件夹。阳光照在他身上，影子拉得很长。
琴雯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等他。看见枭治走近，她的心又跳了一下，比刚才更明显。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侧面，那里有点发热，像是血流加快。
枭治进门，朝琴雯点头。声音低而平：“早。”
琴雯“嗯”了一声，没动，心里想着，枭治今天怎么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空气安静了几秒。琴雯本该请枭治坐下谈事，可她却站着不动，眼睛盯着枭治看。发起呆来，望着枭治的视线就是移不开。
枭治察觉到了。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嘴角微微一动，像是想笑，又忍住了。
枭治往前走了两步，离琴雯更近。琴雯还是没动。她该后退的，可身体不想听使唤。她甚至有种冲动，想再靠近一点。
枭治停下。两人之间只剩一步距离。
“你脸色不好。”枭治说。
琴雯摇头：“没事，大概是昨天没睡好。”
“真没事？”枭治问。
琴雯点头，可心跳越来越快。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手腕、在脖子、在太阳穴一下下撞着。她想转身去倒杯水，可脚像钉在地上。
枭治抬起手，似乎想碰她的额头。琴雯猛地一缩，躲开了。
枭治收回手，语气不变：“发烧了？”
“没有。”琴雯声音有点哑。
枭治没再追问。他把文件夹递过来：“招商局那边出了新要求，需要你签字确认。”
琴雯伸手去接，指尖无意间碰到枭治的手背。那一瞬间，琴雯像是被电了一下，整个人都麻了。差点把文件夹打翻。
枭治扶住一角，帮琴雯拿稳。
“小心。”枭治说。
琴雯低头看文件，字一个都没看进去。她只知道枭治在旁边站着，呼吸声清晰可闻。琴雯忍不住抬头，又看了枭治一眼。
这次琴雯看得更久。
枭治的眉毛很浓，睫毛很长，左耳上方有一道极细的疤，平时藏在发丝里。她以前从没注意过这些。现在却觉得枭治每一处都在吸引着她。
枭治察觉到琴雯的目光，微微侧头。两人视线对上。琴雯想躲，可眼睛不听命令。
枭治的眼神深得像井，琴雯感觉自己快要陷入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