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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沉吟道:“军队指挥,既要看资历,更得论特长。

我觉得张辽是块好料子,战术思路清晰,只是在咱们人民军里资历稍浅,得重点培养,多给些历练的机会。”

徐晃点头附和,随即补充:“说到战术运用,赵霜其实更出色,心思细,胆子也大,早有独自领兵的经验,完全能独当一面。”

众人又围绕着其他将领的特点讨论了一番,把合适的后备人选一一记下。

等众人说得差不多了,张远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另外,军队得立两个支柱。一个管打仗,枪杆子要硬;一个抓思想,魂儿不能散。

军事上的事,子龙、公明你们多扛着;

思想这块,孙轻、大目,你们俩得把担子挑起来。

这可不是耍嘴皮子的活儿,是让弟兄们知道‘为谁而战’的根本,也是咱们人民军跟那些军阀最不一样的地方。”

孙轻坐在轮椅上,语气豁达:“你放心,只要我这口气还在,就保准让弟兄们心里亮堂。

说起来,我们这活儿,可比不上前线的弟兄们危险,牺牲率怕是要低多了。”

“可不能这么想。”张远摇头,目光扫过众人,“高层坐镇后方,牺牲率或许不高,但我要说的是,连最基层的小队都得配上‘文武双官’——

一个管军事指挥,叫指战员;一个管思想引领,叫教导员。

教导员不光要会讲道理,更得是冲锋在前的模范。真到了战场上,基层教导员的牺牲率,怕是比谁都高。”

这话一出,屋里霎时静了。

众人这才明白,他要的不是临时凑数的安排,而是要把“思想建军”的根扎到最末梢。

孙轻收起笑容,郑重点头:“你说得对,越是基层,越得有人把这股气儿拧成绳。这事儿,我们接了。”

“战斗中,每个指战员、教导员都得提前把接班人定好。”张远的声音沉了些,带着经历过生死的凝重,“一个人倒下了,另一个立刻顶上,前赴后继,这队伍才能像活水一样,生生不息。”

众人又就具体怎么交接、怎么培养后备力量讨论了半晌,才渐渐停了下来。

“还有其他事吗?”张远看向众人。

苏双往前一步:“我这里有几件情报,得向大家汇报。”

“苏双同志,请说。”

“第一,幽州牧刘虞,在与张纯作战时遇伏,战死了。”

“什么?!”张远猛地坐直了些,“怎么会这么突然?”

众人也都面露惊讶——刘虞好歹是汉室重臣,地位尊崇,竟会战死沙场?

张远暗自思忖:按原来的历史,刘虞是平定了张举、张纯之乱后,才与公孙瓒反目被杀,如今却死在了乱军之中……看来这世道,真的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赵云皱眉道:“张纯、张举的势力本就快撑不住了,刘虞一死,会不会让他们死灰复燃?”

“不好说,继续盯着。”张远沉声道,“还有吗?”

“第二,汉帝刘宏的身体,近来不大好。”

张远心头一动——记得历史上,刘宏就是中平六年驾崩的,算算时间,也就这一年半载的时间了。“这事很重要,持续关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报上来。”

“是。”苏双应道,“还有个小消息,我觉得或许值得留意。”

“但说无妨。”

“晋阳城内,丁原和吕布似乎不合。”

张远眼睛一亮:“哦?这倒是和我们切身相关——整个并州,也就晋阳还不在咱们手里。”

“听说丁原想收吕布为义子,被吕布拒绝了。”

“什么?!”张远又吃了一惊,差点把案上的茶碗碰倒。

众人都有些不解——不过是认不认义父,至于这么激动?

张远连忙稳住神,解释道:“我早听说吕布这人功利心重,丁原主动送兵权上门,按说他该求之不得才对,没想到会拒绝,倒是奇了。”

心里却翻江倒海:另一个时空里,吕布可是“三家姓奴”,认丁原、杀丁原,认董卓、杀董卓,如今却连义父都不肯认……难道这个时空的他,真的不一样了?是跟赵云几次交锋打出来的傲气?还是骨子里那点未泯的血性,没被利欲磨没?

“这条线得盯紧了。”张远看向苏双,“派个机灵的,悄悄去接触吕布,探探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明白。”

提到吕布,张远忽然想起什么,看向陈文:“文艺队那个讲孩子们救主的戏,剧本是谁在写?”

“是貂蝉同志。”陈文答道,“她文笔好,又懂戏,队里都推她执笔。”

“让她写好后,亲自送来给我过目。”张远顿了顿,补充道,“就说我想听听她对故事里‘智斗’情节的想法。”

众人虽不解,却也没多问。陈文应声:“我这就去说。”

此时的文艺队驻地,貂蝉正对着一张素笺发呆。案上摆着半截蜡烛,烛泪淌了满桌,手里的笔蘸了墨,却半天没落下。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笺上“人民军文艺队”几个字,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她心里乱得很。当初王家派她混进人民军,本是有任务在身,可来了这么久,别说接近高层了,连核心圈子的边都摸不到。

更让她纠结的是,她越来越喜欢现在的生活——同样是唱歌跳舞,以前跳给“贵人”看,她是奴隶,是玩物,一举一动都要看人脸色;

如今跳给百姓和士兵看,大家喊她“貂蝉同志”,眼神里是尊重和热络,那种被平等对待的感觉,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笔杆在指间转了几圈,貂蝉轻轻叹了口气。

窗外传来队员们练唱的声音,“一条大河波浪宽”的调子清亮又滚烫,撞得窗纸嗡嗡响。

貂蝉望着烛火里跳动的光影,忽然提笔落在剧本上,写下“终章:天明”。

她想,戏里该写那三个少年救出首席后,没有贪恋功劳,他们回到学堂,拿起书本,继续学习,说“守护这里,先要懂这里”。

就像她此刻,望着案上那绽放的野菊花,忽然明白——有些地方,一旦踏进来,心就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