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点头，掌心的混沌感应纹微微发烫，他闭上眼凝神感知片刻，睁眼道：“往东南方向走，那边的混沌气息更纯，感应纹也有微弱反应——说不定离碎片不远了。”
赵公明闻言，将十二颗定海珠撒向半空，珠子在空中连成一道环形，莹白光芒铺开，形成一层透明护罩，将五人笼罩其中：“这‘定海珠阵’能稳住空间，抵挡乱流，咱们顺着这个方向慢慢推进。”
五人借着护罩的庇护，缓缓驶入归墟深处。越往内走，海水越发粘稠，空气中的混沌气息几乎凝成实质，连光线都变得昏暗。忽然，下方的海水猛地沸腾起来，一只覆盖着黑褐色鳞片的巨蛤从海中探出头，巨口一张便吸扯出强劲的吸力，护罩上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是混沌吞天蛤！”赵公明沉声道，指尖掐诀，定海珠的光芒骤然变强，死死抵住吸力，“这凶兽以混沌气息为食，能吞吸法器，大家小心！”
碧霄立刻祭出缚龙索，金色绳索带着灵动气机，如长蛇般缠向吞天蛤的巨口：“看我捆住它！”可绳索刚触到蛤壳，就被一层混沌气流腐蚀，冒出青烟。
琼霄见状，眼神一凛，金蛟剪斩出两道雷霆，直劈吞天蛤的双眼：“碧霄，用灵动气机缠它的混沌气流，我来破防！”碧霄立刻会意，调整缚龙索的力道，不再硬缠，而是化作细密的金线，绕着吞天蛤周身的混沌气流打转，将其一点点梳理开。
李念则盯着吞天蛤的腹部，掌心的混沌感应纹忽然亮了起来：“它腹下有混沌碎片的气息！赵大哥，能不能稳住它的动作？”
赵公明点头，定海珠齐齐射向吞天蛤的四肢，将其牢牢钉在海水中。琼霄抓住机会，金蛟剪带着雷霆法则，狠狠斩向吞天蛤的腹部鳞片——“咔嚓”一声，鳞片裂开一道缝隙，一缕精纯的混沌气息飘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金光。
李念立刻上前，指尖凝出玄黄气，小心翼翼地从缝隙中取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碎片入手温热，表面隐约能看到模糊的纹路，正是盘古开天印记的残痕。混沌感应纹与之相触，瞬间亮起耀眼的光芒，将周围的混沌气流都驱散了几分。
吞天蛤失去碎片，挣扎着想要逃脱，赵公明冷哼一声，定海珠光华大涨，将其彻底镇压：“这凶兽留着也是祸患，不如炼化了，其体内的混沌气息还能给定海珠补补灵力。”
碧霄凑过来看李念手中的碎片，眼睛发亮：“这就是盘古开天印记的碎片？看着不起眼，倒挺厉害的！”
李念仔细收好碎片，笑道：“只是残片，不过有了它，感应纹应该能更精准地找到其他碎片了。”
云霄看着前方更深处的混沌漩涡，眉头微蹙：“归墟中心的漩涡里，混沌气息比这边浓十倍不止，说不定有更完整的印记。只是那漩涡连空间都能搅碎，咱们得更小心。”
李念正握着那块盘古开天印记残片，感受着其中的开天余韵，掌心的混沌感应纹突然剧烈发烫，残片表面的纹路竟泛起细碎的金光，一股陌生的信息流顺着指尖涌入他的神魂——不是具象的画面，而是模糊的气息残痕与指令碎片。
他猛地皱眉，指尖下意识收紧，残片的金光随之黯淡：“不对劲。”
赵公明刚镇压住吞天蛤的挣扎，闻言立刻侧目：“怎么了？”
“这吞天蛤……不是野生的。”李念沉声道，指尖拂过残片，试图捕捉那缕转瞬即逝的气息，“刚才残片与它腹下的混沌气共鸣时，我感应到了一缕不属于凶兽的气息——很淡，但带着人为的禁制印记，像是有人把它圈养在这里，专门放出来觅食混沌气，甚至……像是在替人盯着归墟里的碎片动向。”
琼霄握着金蛟剪的手一紧，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圈养？能驯服混沌吞天蛤的，至少得是准圣级别的修为吧？归墟这地方偏僻，会是谁在暗中盯着？”
碧霄也收起了之前的雀跃，凑过来盯着被镇压的吞天蛤：“难怪它刚才盯着我手里的缚龙索看，原来是有人吩咐过要留意法器动静？那它会不会还在给主人传消息？”
李念摇头，又仔细感应片刻：“那道禁制印记很弱，像是长期被混沌气侵蚀，快消散了——应该是圈养者留下的控御手段，但现在未必能实时传讯。不过能在归墟圈养凶兽，还盯着盘古开天印记，对方的目的恐怕不简单。”
云霄这时缓缓开口，目光落在吞天蛤腹下的伤口上：“先别管圈养者是谁，既然它替人盯着碎片，那这附近说不定还有其他被操控的凶兽。咱们先炼化它体内的混沌气，拿到残片就离开，别在这里多留，免得被对方察觉。”
赵公明点头，指尖掐诀加重了定海珠的镇压之力：“云霄说得对，先把眼前的事办妥当。李念，你用残片再探探，看看这吞天蛤的记忆里有没有更多关于圈养者的线索——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能让咱们多些防备。”
李念依言将残片贴近吞天蛤的外壳，混沌感应纹与残片共鸣，再次涌入零星的信息：没有圈养者的样貌，只有模糊的“昆仑方向”“收集碎片”“等待时机”几个关键词。
“只感应到这几个词，”李念收回手，脸色凝重，“对方似乎来自昆仑方向，而且也在找盘古开天印记的碎片，还在等某个时机……”
“昆仑方向？”琼霄眼神一沉，“那不就是阐教的地界？难道是阐教的人在暗中搞鬼？”
赵公明眉头紧锁：“不好说，昆仑墟不止阐教一家，也可能是其他隐世的上古修士。不管是谁，咱们都得小心——这次寻到残片是运气，若真遇上那位圈养者，以咱们现在的修为，未必能应对。”
李念将残片收好，掌心的混沌感应纹渐渐平复：“先不管这些，咱们尽快炼化吞天蛤，拿到混沌气就走。等回去向师尊禀报，再从长计议昆仑方向的事。”
众人点头，不再多言，赵公明催动定海珠锁住吞天蛤的混沌气，李念则引动玄黄气配合炼化，云霄、琼霄和碧霄则警惕地盯着四周，防备着可能突然出现的其他凶兽——归墟的平静之下，似乎藏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盯着他们手中的盘古开天印记残片。
等到五人炼化了吞天蛤后，赵公明收起定海珠，珠子的光芒更盛：“有定海珠阵在，再加上李念的感应纹，咱们可以试试靠近漩涡。不过先休整片刻，恢复灵力再出发。”
五人找了一处相对稳定的礁石，盘膝坐下。李念握着那块碎片，感受着其中的开天余韵，《玄黄练道经》在体内缓缓运转，隐隐有与碎片共鸣的迹象。他心中暗喜：或许集齐碎片，突破第十一层就真的有希望了。
休息过后，五人再次启程，朝着归墟中心的混沌漩涡飞去。那漩涡如同一头巨大的黑色巨兽，不断吞噬着周围的海水和混沌气流，连护罩上的定海珠都开始微微震颤。李念掌心的碎片忽然剧烈发烫，感应纹的光芒几乎要将整个护罩照亮——
“就在里面！”李念激动地开口，“碎片的气息和漩涡中心的气息完全吻合，盘古开天印记一定在那！”
赵公明闻言，指尖掐诀的速度更快，十二颗定海珠在护罩外旋转得愈发急促，诸天虚影层层叠叠往外推，硬生生在扭曲的混沌气流中撑开半丈宽的通道：“抓紧！漩涡中心空间不稳，一旦护罩破了，连定海珠都难稳住身形！”
琼霄立刻祭出金蛟剪，剪刃上紫雷缠绕，每一次挥动都劈出一道“雷霆裂隙”，将迎面撞来的混沌乱流劈散：“碧霄，用缚龙索把周围的杂流缠起来，别让它们干扰定海珠的阵纹！”
碧霄应了一声，手腕轻抖，缚龙索化作数十道金色丝线，如灵蛇般穿梭在护罩周围，将零散的混沌气流缠成一团团，再由李念的玄黄气轻轻一引，便被漩涡本身的吸力卷走。李念则紧攥着那块残片，掌心的混沌感应纹亮得刺眼，指引着方向：“往左偏三寸！那边的混沌气更纯，印记应该在那片暗金色的气流里！”
就在几人快要靠近中心时，漩涡突然猛地一缩，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暗金色气流中撞了出来——那是一只背覆青黑色厚壳的巨兽，壳上布满了混沌纹路，八只粗壮的鳌足能轻易搅碎空间，正是靠吞噬混沌气而生的“混沌玄鳌”！它巨口一张，便有一股恐怖的吸力传来，定海珠的护罩瞬间凹陷下去大半。
“不好！这玄鳌的壳能吸收混沌气，定海珠的空间力被它克制！”赵公明脸色微变，立刻将十二颗定海珠分出六颗，在护罩外凝成一道“诸天壁垒”，才勉强抵住吸力。
碧霄性子最急，提着金蛟剪就想冲上去：“看我劈了它的壳！”
云霄连忙拉住她：“别硬来！它的壳吸收混沌气，雷霆直接劈上去会被抵消——得先让李念用残片引动它壳下的印记气息，打乱它的混沌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