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深,京城的风裹着寒意掠过街巷,青石板路上落满枯黄的落叶,被往来车马碾过,碾出细碎的声响。城门处的戒备较往日森严数倍,玄甲将士手持长枪,身姿挺拔如松,目光锐利如鹰隼,仔细扫视着每一辆进出的车马、每一位行人,连车辙缝隙、行囊边角都不肯放过,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气息——此番押解的“地藏”余党关乎终极献祭的机密,容不得半分疏漏。
一列浩浩荡荡的护送队伍缓缓驶入城门,最前方是两名骑将开路,正是沈括与赵峰,二人身着铠甲,神色凝重如铁,腰间佩剑寒光凛冽,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街巷,时不时勒马驻足,叮嘱身后将士加固戒备。队伍中央是两辆玄铁打造的囚车,车身厚重,周身缠着粗重的锁链,锁链与车架碰撞摩擦,发出沉闷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突兀。囚车四周环绕着数百名精锐将士,手持盾牌长刀,步伐整齐划一,阵型严密,将囚车护得水泄不通,严防任何突发状况。
囚车内,柳氏与王某被铁链死死缚住手脚,铁链嵌入皮肉,勒出深深的红痕,浑身狼狈不堪。柳氏依旧身着那身墨绿衣裙,裙摆早已被尘土染脏,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左眼角的黑痣在苍白憔悴的脸上愈发显眼,却丝毫不减她眼底的阴鸷狠厉。她背脊挺得笔直,哪怕身陷囹圄,依旧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戾气,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街道,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偶尔扫过两侧驻足的百姓,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仿佛自己并非阶下囚,反倒是俯瞰众生的掌控者。
一旁的王某则截然不同,他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头埋得极低,下巴几乎抵在胸口,眼神躲闪不定,满是恐惧与惶惑。他时不时偷瞄身旁的柳氏,见她神色冷硬、毫无惧色,又慌忙低下头,指尖紧紧攥着破旧的衣摆,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带着颤抖——他本就是趋利避害之辈,如今沦为阶下囚,早已被死亡的恐惧笼罩,满心都是对家人的牵挂与对自身安危的担忧,内心早已溃不成军。
护送队伍一路直奔天牢方向,沿途的商铺尚未完全开门,零星的行人见此阵仗,纷纷避让到路边,低声议论着,目光中满是敬畏与好奇。抵达天牢后,沈括与赵峰亲自上前,将柳氏、王某移交天牢守卫,细细叮嘱:“将二人分开关押在最深处的独立牢房,加派双倍精锐人手轮班值守,日夜不离,严禁任何人探视、接触,饮食需专人查验无误后再送入,粪便残渣也要妥善处置,不可留下任何传递讯息的机会,若有半分差池,唯你们是问!”
守卫连忙躬身领命,不敢有丝毫懈怠,即刻带着二人前往牢房。沈括与赵峰又在天牢内巡视一圈,确认守卫部署妥当,才放心离开,径直赶往越王府复命。
越王府书房内,檀香袅袅绕梁,驱散了秋晨的寒意,案上堆满了从江南带回的密信、毒物样本及相关卷宗,纸张堆叠如山,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注解。云琮正与秦佳喻一同拆解密信上的晦涩暗号,那些字迹潦草的暗语多是指代不明的词汇,诸如“青鳞”“玄坛”“月满归位”等,需逐一对照此前掌握的“地藏”行事规律、据点分布及原料转运路线慢慢推演,稍有不慎便会偏离方向。
“‘青鳞’大概率指代漠北的阴寒矿物,此前查获的原料表面便带有青黑色纹路,与‘青鳞’特征吻合;‘玄坛’应是‘圣坛’的暗称,密信中多次提及,可见其重要性。”秦佳喻指尖划过密信上的字迹,轻声分析,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标注着对应释义,“‘月满归位’多半与献祭时间相关,月满即月圆之夜,归位或许是指祭品、信物全部备齐,看来献祭之日不远了。”
云琮颔首认同,指尖点在舆图上京城周边的区域:“结合赫连朔此前的疯言,献祭与皇室龙脉相关,地点大概率藏在京城周边的隐秘之处,废弃皇陵、古寺地宫都有可能,需尽快排查。”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内侍通报,沈括与赵峰已到。
二人即刻起身相迎,眼中带着急切的探寻。沈括率先躬身行礼,沉声禀报:“殿下,王妃,末将已将柳氏、王某安全押解至天牢,按您的吩咐分开关押,加派了四重守卫,层层戒备,确保万无一失。芦苇荡水寨已彻底捣毁,查获的各类毒物原料、炼制工具及往来密信皆已妥善封存于王府密库,专人看管,等候殿下处置。”
赵峰上前补充,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二人途中状态迥异,王某一路心神不宁,数次欲言又止,手抚着胸口似有顾虑,应是牵挂家人,已有动摇之意,只是碍于柳氏在侧,未敢多言;柳氏则全程沉默寡言,闭目养神,偶尔听到将士提及‘地藏’败局,便睁开眼冷笑,叫嚣‘尊主神通广大,定会踏平胤朝,救我等脱离囹圄’,态度顽固至极,对‘地藏’极为忠心,怕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不易突破。”
云琮指尖轻轻敲击案沿,目光沉凝如渊,细细思索片刻后道:“二人心性、诉求截然不同,审讯策略需因人而异。王某贪生怕死,牵挂家人,心性软弱,虽未必知晓核心机密,却是突破口,先从他入手,以家人安危利诱,以死亡威胁施压,层层递进,撬开他的嘴,获取基础线索;柳氏身为水寨主事,执掌毒物研制,心性坚韧狠辣,又对‘地藏’尊主心存执念,忠诚度极高,怕是不会轻易松口,需待王某供出部分信息后,以事实施压,打乱她的心理防线,再寻她的软肋切入,或许能有进展。”
秦佳喻点头附和,补充道:“审讯王某时,可重点追问圣坛位置、献祭时间、原料转运的终极去向;面对柳氏,需多提及‘地藏’的败局,瓦解她的信念,同时可围绕她毕生钻研的毒物炼制入手,她视心血如命,或许能以此牵制她。另外,黑风祭司的联络方式、外貌特征,无论对二人,都是必问的核心。”
二人商议妥当,决定次日清晨便前往天牢审讯,务必尽快获取关键线索,为后续行动争取时间。当晚,越王府书房内烛火彻夜未熄,秦佳喻挑灯夜战,将所有密信逐一拆解标注,结合江南查获的毒物样本,细致分析其成分、炼制手法及所需原料的具体来源,试图从中找出与黑风祭司相关的蛛丝马迹,偶尔遇到难解的暗语,便与云琮低声探讨,反复推演;云琮则召集心腹幕僚,翻阅大量古籍典籍,梳理京城及周边历代皇陵、废弃古寺、隐秘山谷的记载,标记出可能与“圣坛”特征相符的地点,排查可疑区域,同时命人整理皇室信物清单,为后续核查做足准备。二人各司其职,默契十足,烛火映着彼此专注的身影,满是破局的笃定与决心。
次日清晨,晨雾尚未散尽,天地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朦胧,寒气浸骨。云琮身着玄色锦袍,身姿挺拔,秦佳喻身着淡青罗裙,外罩一件素色披风,二人带着数名精锐影卫,乘坐马车前往天牢。天牢深处阴暗潮湿,石壁上布满青苔,水珠不断从石壁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回荡在狭长的甬道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与淡淡的血腥气,寒气顺着毛孔钻入肌肤,让人不寒而栗。
王某被关押在西侧最深处的牢房,牢门由厚重的实木打造,镶着粗重的铁条,牢内仅有一张破旧的草席,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见云琮与秦佳喻带着影卫前来,他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蜷缩在牢房角落,头埋得几乎贴紧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肩膀不住地耸动,显然已恐惧到了极点。
云琮立于牢门外,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字字清晰有力:“王某,你协助‘地藏’转运制毒原料,参与炼制阴毒之物,害人性命,扰乱朝纲,论罪当诛,本无活路。但殿下念你是受人胁迫,并非主动为恶,尚有悔改之机,若你如实道出所知的所有隐秘——圣坛所在位置、献祭具体时间、黑风祭司的联络方式及特征,便可饶你性命,不仅不牵连你的家人,还会派人妥善安置他们,给予足够银钱,保他们一世平安无忧,安度余生。你可想清楚了?是顽抗到底,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还是如实招供,保全自身与家人?”
王某身子剧烈一颤,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与惶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嘴唇动了动,却迟迟未能开口。他既怕招供后遭“地藏”余党报复,害了妻儿性命,又惧顽抗到底会被处死,内心反复拉扯,神色极为纠结,双手死死攥着草席,指节泛白,指尖微微颤抖。
秦佳喻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却字字戳中要害,语气中带着几分循循善诱:“你如今已是阶下囚,‘地藏’树倒猢狲散,赫连朔被擒于天牢,宁死不招却也无力回天;漠北矿洞被捣毁,原料供应彻底断绝;江南水寨覆灭,你的同伙或擒或死,再也无人能护你周全。你若顽抗到底,柳氏那般顽固之人,绝不会念及旧情为你遮掩,最终你只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你的妻儿无依无靠,还要背负叛党家属的骂名,被人指指点点,余生难安;可你若如实招供,不仅能保全自身性命,还能护家人周全,让他们衣食无忧,不必受你牵连,这般轻重取舍,你该分得清楚。”
这番话如同重锤,彻底击溃了王某最后的心理防线。他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压抑地哭出声来,泪水从指缝滑落,浸湿了破旧的衣摆。哭了半晌,他才缓缓放下手,声音哽咽沙哑,带着浓重的悔意:“我招!我招!我全都招!只求殿下信守承诺,保全我的家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缓缓说道:“密信中提及的‘圣坛’,我曾偶然在柳氏与她心腹的闲谈中听到一句,似乎设在京城西郊的废弃皇陵里,说那里地势极为隐秘,鲜有人至,又有皇室龙脉的气息加持,是举行献祭仪式的绝佳之地;至于‘祭日’,我记得上月柳氏曾严厉吩咐过,务必在下月十五月圆之夜前,将所有所需的阴寒矿物、毒草尽数送达指定地点,不得延误,想来献祭仪式定在那日,她还说过,月圆之夜阴气最盛,利于引动阴邪之力,助力仪式成功。”
云琮眼神锐利如刀,即刻追问:“废弃皇陵的具体入口在哪?进入皇陵是否需要特定信物,或是需要破解什么机关阵法?献祭除了阴寒矿物与毒草,还需要哪些祭品或条件?”
王某连忙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惶恐与不确定:“具体入口我真的不知,柳氏对这些核心机密极为谨慎,从不许我们这些下属多问,只隐约提过入口藏得极深,需持尊主赐予的特定信物才能开启;献祭需要的东西,我只知道要大量的阴寒矿物、剧毒草药,还有……还有活人精血,柳氏曾派人暗中抓捕流民,说是用于献祭,其他的我便不清楚了,这些核心事宜,她从不允许我参与,我只是负责转运原料罢了。”
“那黑风祭司呢?你见过他本人吗?柳氏平日里如何与他联络?他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秦佳喻接着问道,目光紧紧锁定王某的神色,生怕他有所隐瞒。
“我从未见过黑风祭司的真面目!”王某连忙摆手,语气笃定,眼中带着几分畏惧,“他每次联系柳氏,都是通过一只训练有素的黑色信鸽,信鸽腿上绑着一个刻有蛇形纹路的黑色竹筒,里面的指令皆是匿名书写,字迹潦草扭曲,看不出丝毫身份痕迹。柳氏只称他为‘尊主’,说他神通广大,能操控阴邪之力,掌控着‘地藏’的一切,我们这些下属,根本没资格知晓他的更多信息,甚至连他的声音都未曾听过。”
云琮盯着他的眼神,见他神色惶恐,言语间逻辑连贯,无明显破绽,不似说谎,便命影卫详细记下供词,让他签字画押,又再三叮嘱他若有遗漏,可随时禀报,定不会亏待于他。随后,便带着人前往东侧牢房,审讯柳氏。
柳氏被关押在另一侧的独立牢房,待遇与王某无异,牢内仅有一张草席。见云琮与秦佳喻前来,她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警惕,随即转为浓浓的嘲讽与不屑,背脊挺得笔直,下巴微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语气桀骜不驯:“不必白费心机了,我什么都不会说。尊主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定会知晓我被困于此,很快便会派人前来救我脱困,你们这些逆贼,妄图破坏圣教大业,终将成为献祭仪式的祭品,为圣教殉道,不得好死!”
“赫连朔已被擒于天牢,受尽各种酷刑,却始终不肯招供,最终也只是困于牢笼,无力回天;漠北矿洞被我军捣毁,你们赖以炼制毒物的原料供应彻底断绝;江南水寨覆灭,你的心血毁于一旦,手下亲信或擒或亡,‘地藏’已是穷途末路,气数已尽,你的尊主自身难保,又如何能救你?”云琮语气冰冷刺骨,字字诛心,“方才王某已全部招供,圣坛在西郊废弃皇陵,祭日在下月十五月圆之夜,你以为你守口如瓶,便能改变‘地藏’覆灭的败局?不过是自欺欺人,徒增笑料罢了。”
柳氏脸色骤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震惊,显然没想到贪生怕死的王某竟如此轻易便招供了,眼底掠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又强行压下情绪,硬气反驳,语气带着浓浓的不甘与疯狂:“他不过是个贪生怕死、背信弃义之辈,所言皆是胡言乱语,妄图苟活于世,你们休要被他蒙骗!尊主定会为我们报仇雪恨,踏平胤朝,重振圣教荣光,你们这些人,迟早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秦佳喻上前一步,命影卫将一份拆解标注好的密信与一瓶封装好的毒物样本递到牢门前,轻声道:“这是从水寨查获的密信,我们已拆解出部分内容,其中提及的‘玄坛’‘月满归位’,与王某所述的废弃皇陵、十五月圆之夜一一对应,绝非虚言;这瓶是你耗费多年心血炼制的半成品毒素,其中混合了漠北阴寒矿物与南疆蛊虫精华,炼制手法极为特殊,需耗费无数精力与心血,光是收集原料便要耗时数年,这份心血,想必是你最看重的东西,视若珍宝吧?”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足够的诱惑力:“你若如实招供,殿下可饶你不死,将你安置在隐秘的别院之中,让你继续钻研药理,只需你承诺不再涉足邪术、不再危害他人,你的所有炼制手法与毒物配方也可保留;若你执意顽抗,不仅性命难保,你多年的心血将付诸东流,所有毒物样本、配方、炼制工具都会被尽数销毁,从此世间再无你的心血痕迹,你的毕生追求化为泡影,这般取舍,你真的不考虑?”
柳氏死死盯着那瓶毒物样本,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不舍,随即便被浓烈的执念取代,她猛地别过头,语气决绝,带着几分疯狂:“不必多言!圣教大业高于一切,我的心血本就是为圣教而生,若能助力尊主完成献祭,纵使毁于一旦,也在所不惜!我生是圣教之人,死是圣教之鬼,绝不会背叛尊主,泄露半分机密,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讯息!”
云琮眉头微蹙,语气愈发冰冷:“你以为顽抗到底,便能保住所谓的‘圣教大义’?‘地藏’残害生灵,炼制阴毒之物,引发战乱,早已天怒人怨,覆灭是迟早之事。你今日守口如瓶,最终只会落得个凌迟处死的下场,你的心血白费,名声尽毁,连尸骨都无人收敛,这般结局,就是你想要的?”
“能为圣教殉道,是我的荣耀!”柳氏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语气坚定,没有半分动摇,“纵使粉身碎骨,我也绝不后悔!你们不必再费口舌,要么杀了我,要么等着尊主前来救我,休想从我口中套出半个字!”说罢,她便闭上双眼,背过身去,不再言语,任凭云琮与秦佳喻再如何劝说、施压,都始终一言不发,态度顽固到了极点。
见柳氏心意已决,再无审讯下去的意义,云琮与秦佳喻对视一眼,便带着人离开了天牢,返回越王府。回到书房后,二人即刻召集影七、沈括、赵峰及一众心腹幕僚议事,将审讯所得的线索逐一告知众人,迅速部署后续行动。
“王某供出圣坛位于西郊废弃皇陵,祭日在下月十五月圆之夜,需尽快核实并做好应对。”云琮目光扫过众人,沉声下令,“影七,你带领二十名最精锐的影卫,即刻前往西郊废弃皇陵探查,重点寻找皇陵后山的隐秘入口,务必摸清皇陵内的地形布局,留意是否有机关阵法,仔细排查阴邪气息浓郁之处,推测圣坛位置,切记不可贸然深入,若遇危险即刻撤离,优先保全自身,记录好线索即可。”
“沈括,你带人重返江南水寨,仔细搜查水寨后院的所有区域,尤其是枯树周边,排查是否有密道入口,若找到密道,谨慎进入探查,收集可能残留的信件、令牌、暗号手册等线索,务必细致,不可遗漏任何蛛丝马迹。”
“赵峰,你负责加强京城全域的戒备,重点管控西郊一带,增派三倍巡逻人手,划分片区值守,严密排查往来可疑人员,尤其是携带蛇形信物、行踪诡异之人,同时管控流民动向,严防‘地藏’余党暗中抓捕流民用于献祭,确保京城安稳,皇陵周边无异常动向。”
“另外,即刻命人彻查皇室库房及历代传承的信物,重点排查与皇室血脉相关的至宝,确认是否有遗失或被盗情况,务必查清献祭所需的皇室信物究竟为何物,同时梳理皇室宗亲近期动向,避免有人被‘地藏’利用。”
众人齐声领命,即刻分头行动,一时间,京城内外,一场针对“地藏”终极献祭的排查与防范行动,悄然有序地展开,每一处角落都暗藏着警惕与严谨,每一项部署都环环相扣,只为尽快摸清阴谋,做好应对准备。
几日后,苍国都城传来佳音,使臣快马送来书信与详细奏报,详述两国邦交的进展。沈梦溪已完全适应苍国的生活与朝堂氛围,她聪慧通透,待人谦和,很快便赢得了苍国朝臣与百姓的喜爱。在她的协助与协调下,苍国东部三座通商口岸已顺利开放,胤朝的丝绸、茶叶、药材等货物通过商路源源不断运往苍国,质地优良的丝绸深受苍国贵族喜爱,清香的茶叶成为百姓日常饮品,珍贵的药材缓解了苍国药材短缺的困境;苍国的珍稀皮毛、珠宝玉石、良驹骏马也陆续进入胤朝,皮毛温暖厚实,适合北方御寒,珠宝色泽艳丽,深受王公贵族青睐,良驹则补充了胤朝的战马储备,两国商贸往来日益频繁,商旅络绎不绝,百姓皆从中获益,安居乐业,一派祥和。
更令人欣慰的是,沈梦溪深知两国联防的重要性,凭借自身的聪慧与对边境局势的认知,多次与苍珏商议,最终说服苍珏抽调三万精锐兵力,协助胤朝东部边境守军巡查布防,划分联防区域,共享军情讯息,彻底断绝了东部边境的隐患,让两国边境愈发稳固。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幅沈梦溪亲手绘制的苍国草原风光图,画卷上,辽阔的草原一望无际,青草丰茂如茵,骏马奔腾驰骋,牛羊成群散落,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天空湛蓝如洗,飘着几朵白云,笔触细腻灵动,满是生机与祥和,画卷末尾还题着一行小字:“两国安,百姓宁,愿岁岁无忧,情谊绵长。”
秦佳喻小心翼翼地展开画卷,看着上面鲜活生动的景致,眼中满是真切的笑意:“梦溪如今不仅生活安稳顺遂,还能为两国邦交出力,实现自身价值,不负此前的期许,真好。”
云琮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目光落在画卷上,语气满是释然与温柔:“有她在苍国居中调和,两国盟约定会愈发稳固,东部边境无虞,我们也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应对献祭之事,专心破解‘地藏’的阴谋。”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轻声补充道:“影七方才已传回密报,废弃皇陵外围已探查完毕,在山后石壁上发现了一处隐秘凹陷,气息阴邪浓重,与王某所述的入口特征极为吻合,他们正尝试破解入口机关,观察周边是否有守卫痕迹,相信很快便会有进展。”
秦佳喻轻轻点头,转过身回拥住他,眼中满是坚定:“只要我们尽快摸清皇陵内的地形与阵法,找到圣坛位置,提前部署兵力,做好万全准备,定能在献祭之日前阻止这场阴谋,彻底粉碎‘地藏’的野心,拔除这颗危害家国的毒瘤,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