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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执念事物所 > 第97章 神秘访客再掀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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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底下的那片阴影退去后,林小满没松手,指节仍卡在灰皮书的书脊上。那道暗红刻痕的温度已经回落,但书页之间有极细微的震颤,像心跳的余波。她知道,退的只是表层的东西,根子还在巷子外某个看不见的地方蹲着。

她慢慢松开手,把书抽出来,没放回原位,而是沿着书脊从左到右摸了一遍。指腹擦过红痕时,纸面突然轻颤一下,像是被风吹动,可屋里没风。她眯了眯眼,把三本书并排摆在柜台上,翻到扉页,用指甲在纸角轻轻划了三道。每划一道,书页就微微翘起一点,像是被无形的手掀动。等第三道划完,三本书的页角同时停在半空,像被冻住。

她这才起身,走到书架前,把它们重新摆回顶层,位置比原来偏左十五公分,形成一个不对称的三角。摆完后退两步,盯着看了几秒。如果再有灵体靠近,这个阵列会自动翻页,声音不大,但足够她听见。

天光已经透进来,窗帘边缘泛白。她没开灯,绕到柜台后,把记录册翻到最新一页。凌晨两点十七分的条目还在,字迹干透了,她又添了一行:“02:23,灵压退散,方向东南,残留腐气持续至03:15。”写完合上本子,顺手把观冥烛塞进抽屉,换上一支普通台灯。

上午九点十七分,门铃响了。

她正低头擦柜台,听见脚步声进来,很轻,像是鞋底贴着地走。抬头时,一个穿深灰风衣的男人已经站在店里,背光,脸看不清。他没看书架,也没翻书,径直绕到柜台前,绕了三圈,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在同样的节奏上。

林小满没动,手里的抹布继续擦着木面,动作没停。

男人忽然停下,指尖在柜台边缘轻轻一划,留下一道极淡的黑印,像是灰尘,又不像。他抬头,直视她:“腐肉写不了信,但墙会记住。”

声音压得很低,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一点沙哑的震颤。

她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人没回答,转身就走。步子一开始不快,可刚出门,速度突然提了上去,几乎是瞬间就拐进了巷口。阳光照在他身上,影子拉得很长,可那影子边缘有点模糊,像是被风吹散的烟,又像是没对准的底片。

她没追。

等门铃再次安静下来,她才走到柜台前,盯着那道黑印。指腹轻轻蹭了一下,指尖沾上一点灰,颜色深褐,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腐味,和东街那堵墙上的血字旁检测到的物质一样。

她立刻翻开记录册,翻到凌晨的条目,又往前翻了几页。三天前的“血书”记录还在,她把两行字并列看着:“腐肉写不了信”“魂蚀之兆,现于血书”。两句话像两根线,突然在脑子里拧到了一起。

她拿起笔,在空白处写下:“访客=信息传递者?目的:确认书店是否‘感知’到蚀气?”

写完,她抬头看向书架最底层。

周予安正从阴影里飘出来,脸色比平时更透明,像是刚从冷水中浮上来。他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抓着校服袖子,眼神死死盯着柜台上的那道黑印。

“你闻到了?”她问。

他点头:“就是昨晚门口那个味……但更浓。”

“你能确定?”

“嗯。”他声音很轻,“它不是直接来的,是顺着什么东西爬进来的,像……像蜘蛛丝。”

林小满皱眉:“蜘蛛丝?”

“不是真的丝。”他摇头,“是那种看不见的线,连在墙上、地上,从巷子那边一直通到门口。刚才那个人走过的时候,那些线都在动。”

她说:“你以前能看见这些?”

“不能。”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但刚才……我碰了一下那道黑印,脑子里突然就多了点东西,像有人塞了一段记忆给我。”

她立刻走到柜台边,把那三本灰皮书重新拿下来,一本本翻开。前两本都没反应,第三本刚翻开,书页突然自动翻动,停在一页空白纸上。纸上浮现出三道扭曲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抓过,边缘不规则,深浅不一。

她盯着那三道痕,问:“像什么?”

周予安凑近看,呼吸几乎贴在纸面上:“像……爪子。不是人的,也不是动物的,更像是……影子的形状。”

“影子也能留下痕迹?”

“我不知道。”他声音发紧,“但刚才那个人走过的时候,我感觉书店里有东西被牵动了,像一根线突然绷紧。然后这书就……就变成这样。”

林小满把书放回柜台,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倒出一点淡黄色粉末,撒在那道黑印上。粉末一接触黑灰,立刻变成深紫色,边缘泛起细小的气泡。

“腐蚀性残留。”她低声说,“和血书旁检测到的一致。”

周予安突然抬手,指向书架最上层:“等等……那本书。”

她顺着看去,是昨天刚摆上去的那本《城市记忆录》,深灰封面,书脊上有一道细小的裂痕。此刻,那裂痕边缘正渗出一点点黑灰,像汗珠一样慢慢滑下来。

她走过去,手指刚碰到书脊,整本书突然一震,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翻了几页,停在中间一页。那页纸上原本是空白的,现在却浮现出几个字,墨色发黑,像是用脏水写上去的:

“你看见了,他们就知道。”

字迹歪斜,笔画粗重,像是被人用尽力气刻上去的。

她立刻合上书,把它放进铁盒,锁好。转身时,发现周予安正死死盯着门口,身体微微发抖。

“怎么了?”

“线……还没断。”他声音发颤,“那根线,还连着。他不是来送话的,他是来……种东西的。”

“种什么?”

“标记。”他转头看她,“就像狗撒尿划地盘那样。他留下这道灰,不是为了让我们看懂,是为了让后面的人知道——这里有人‘看得见’。”

林小满沉默几秒,走到门边,把“正常营业”的木牌翻成“暂停营业”,然后拉下卷帘。屋里顿时暗下来,只有柜台上的台灯还亮着。

她回到铁盒前,把《城市记忆录》拿出来,放在灯光下。书脊的裂痕还在渗灰,她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灰落在纸上,立刻开始蠕动,像活的一样。

“这不是普通的灵体活动。”她说,“这是有组织的信息传递。他们用腐灰做标记,用墙做信纸,用能‘看见’的人当收件人。”

周予安站在她旁边,声音很轻:“那我们……算不算已经被标记了?”

她没回答,而是翻开引魂人笔记,找到“魂蚀”那一节。原文只有寥寥几句,但她在空白处补了一行:“蚀气非单一灵体,而是一种可传递的污染,通过特定媒介(如腐灰、血书、旧物)传播,目标为‘感知者’。”

写完,她抬头:“你刚才说,你碰了黑印,脑子里多了东西。”

“嗯。”

“那东西还在吗?”

他闭眼,像是在回忆:“有一点……像一段声音,但听不清。只记得……有个数字。”

“几?”

“七。”他睁开眼,“或者……十七。我不确定。”

她立刻翻出记录册,往前翻了七天。第十七页上,写着一条不起眼的记录:“07:43,后巷垃圾桶异常倾倒,灰迹呈放射状分布。”

她盯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收紧。

就在这时,铁盒里的书突然震动了一下。

两人同时转头。

书脊的裂痕正在扩大,黑灰不断渗出,顺着桌面蔓延,像一条细小的黑蛇,缓缓爬向台灯底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