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常曦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底深渊,一片冰凉。
她太清楚渡劫期大能的手段了,在这样的存在面前!
她们母子二人,恐怕已是插翅难飞,再无生还之望。
林霄亦是悔恨交加,心如刀绞。
若非自己一时意气,想要出来闯荡一番,何至于让母亲陷入如此绝境?
他死死地咬着牙,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赵长老对于孙子的提问却不急于回答,他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林霄!
如同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缓缓开口道:
“不急,爷爷先替你检测一下这小子的灵根,再慢慢跟你解释。”
说罢,他屈指一弹,一块黯淡无光的石头便落在了林霄被禁锢的手掌中。
不过片刻功夫,那石头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赤红光芒,几乎要灼伤旁人的眼睛。
赵长老见状,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后,连连点头称赞:
“不错!不错!竟是至纯的火属性天灵根!哈哈哈,真是完美的鼎炉材料!”
“老不死的!”林霄闻言,胸中怒火翻腾,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放了我娘!小爷我的命,随你处置!”
“放肆!”
赵雷听到林霄竟敢辱骂他最敬爱的爷爷,顿时勃然大怒!
挣脱了爷爷的手,上前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林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林霄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赵雷恶狠狠地瞪着他,沉声道:
“小子,能为我妙玉宗,为我贡献你的体质,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口出狂言,辱骂我爷爷?!”
云常曦眼睁睁看着儿子受辱,自己却被死死禁锢!
连抬手拭去儿子嘴角血迹的能力都没有。
她知道,对方布下如此天罗地网,显然是志在必得!
她们母子二人,今日恐怕真的要殒命于此了。
一股绝望与悲愤涌上心头,她对着老者怒目而视,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你们……你们这般倒行逆施,多行不义必自毙!迟早有一天,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哈哈哈!下场?”
赵长老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狂妄!
“像你们这种挣扎在底层的蝼蚁,也配拥有这等逆天体质?简直是暴殄天物!能为本座的乖孙服务,是你们此生最大的荣耀!”
笑罢,他低头看向一脸兴奋的赵雷,眼中满是慈爱:
“傻小子,咱们爷孙俩今日真是走了天大的运道,祖宗保佑啊!这圣光体女子,爷爷会将她好生圈养起来,每隔一个月,便抽取她的心头血,为你炼制滋补圣丹。待移植了这少年的纯阳之体后,你再辅以血丹之力,百年之内,定能助你踏入大乘之境,纵横天下!”
“大乘期?!”赵雷闻言,一双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爷爷!那还等什么?孙儿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拥有这纯阳之体了!”
“心头血……圈养……”
云常曦听到这些话语,如坠冰窟,脸上血色尽失,露出了极度惊恐的神色。
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不仅要夺儿子的体质,竟还要将自己如此残忍地对待!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邪恶之徒?
林霄更是面如死灰,一股深入骨髓的绝望与滔天恨意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连累了母亲!
他只是想出来闯荡一番,历练成长,将来好保护母亲,可为何会落入这般境地?
赵长老却丝毫没有理会母子二人的绝望与恨意,他哈哈一笑,道:
“走!乖孙,爷爷这就带你去死灵山渊,为你移植这无上体质!”
说罢,他大手一挥,卷起赵雷与动弹不得的云常曦母子!
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远处那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山脉疾驰而去。
翌日,死灵山渊,深谷之畔。
赵长老刚一踏入这片区域,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山顶那若隐若现的阵法波动!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阵宗的小崽子,也敢在这里借煞气修炼?”
他懒得理会,只是神识一扫,发出一道传音:
“道友在此修炼,我等只是借宝地一用,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忙各的。”
在赵长老进入死灵山渊的那一刻,山顶某处隐蔽之地!
正在闭目修炼的秦霄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亦察觉到了这股强大的气息,正担忧对方是否会破坏自己的好事,却突然收到了对方的传音。
略一沉吟,他也传音回道:“道友请便。”
赵长老得到回应,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分心。
他先是粗暴地将林霄全身灵力彻底封锁,确保他无法引动丝毫力量!
然后像丢弃垃圾一般,一把将其扔进了下方漆黑阴森、煞气翻涌的深谷之中。
同时,他并指一点,一道淡金色的光罩骤然升起!
将赵雷与云常曦护在其中,隔绝了谷中弥漫而上的恐怖煞气。
“啊——!”
林霄被扔进谷中的瞬间,那浓郁到化不开的黑色煞气!
便如跗骨之蛆般疯狂涌入他的口鼻七窍,侵蚀着他的经脉、血肉乃至神魂。
刺骨的疼痛与仿佛要将灵魂撕裂的阴冷,让他瞬间痛不欲生。
此刻他灵力被封,身躯被禁,只能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任由煞气摧残!
连蜷缩一下身体都做不到,痛苦得浑身痉挛,冷汗涔涔而下。
“霄儿!我的霄儿!”
光罩内,云常曦眼睁睁看着儿子在煞气中痛苦挣扎,小脸扭曲变形!
仿佛承受着世间最残酷的刑罚,她的心都要碎了!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泪水模糊了双眼,对着赵长老疯狂怒骂:
“老贼!你放开我儿子!有种冲我来!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
然而,在渡劫期大能布下的光罩和禁锢面前,她一个小小的元婴修士!
所有的怒骂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如同隔靴搔痒。
她甚至连自我了断,免受屈辱的能力都没有!
这种无力感几乎将她彻底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