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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苏醒康复,实力评估

刘斌的手动了一下,笔掉在了地上。这支笔他一直带着,是老东西了,笔杆是紫竹做的,毛有点秃了。以前他用它写过很多诗。现在笔沾了灰,躺在地上,看着很旧,但还是直的,没坏。

屋里很安静。陈岩蹲在床边,眼睛盯着刘斌的脸。他不敢大声呼吸。木头被太阳晒热了,发出“咔”的一声。香炉里的香烧完了,只剩一点灰,最后一缕烟慢慢飘起来,然后没了。

墙角有一架旧屏风,画的是雪夜归舟。窗下有张桌子,上面堆着几卷纸,字迹已经看不清了,只能认出几个字:“魂断西风起”。墙上挂着一幅字,写了两个大字:“守心”。

陈岩的手指在抖。他已经在这里守了七天七夜,没睡过觉。七天前,刘斌倒下时,医生说人不行了。可陈岩不信。他知道刘斌不是普通人,他是那个能用一首诗吓退敌军的人,也是在他最穷的时候给他半碗粥喝的哥哥。

所以他跪在地上,咬破手指,用血抄写《续命诗引术》。这法子是禁术,要是失败,他会伤得很重,甚至变傻。但他不在乎。

那天晚上,外面打雷下雨。屋顶被风吹开了一角,雨水滴进来。蜡烛一闪一闪的,墙上的影子乱晃。当他念到第三遍咒语时,刘斌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陈岩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又念了一遍,声音沙哑。第四次念到“魂兮归来,诗为引路”时,刘斌的胸口猛地一动,开始喘气,像快淹死的人终于浮上来。

心跳回来了。

但只过了一天,心跳又停了。这次陈岩直接扑上去,嘴对嘴吹气,再咬破舌头喷出一口血,洒在刘斌嘴上。血雾散开时,他低声说:“我为你写诗,你不能死。”

外面一道闪电劈下来,打中院子里的老树,整棵树都黑了。

刘斌睁开了眼睛。

李明站在一个白玉盒子旁边,手压在盖子上,没有打开。这个盒子是苏家传下来的,用来封住不稳的精神。现在盒子里有点动静,像是有什么在轻轻撞内壁,声音很小,要仔细听才能听见。

李明的手掌宽厚,指节分明,常年拿刀看病,掌心都是茧。他紧紧按着盒子,怕里面的东西冲出来。盒子是昆仑寒玉做的,摸着很冷,上面有九道花纹,每一道都有古老的符文。这是三百年前苏家先祖从道士那里得来的,专门用来镇压“诗魂”。

因为诗不只是字。

它是人心中最深的情绪。当一个人的诗意太强,就能影响天地,呼风唤雨。但如果失控,就会变成“诗魔”,杀人伤人。

刘斌就差点成了诗魔。

那一晚,他在边境写下最后一首诗——《终战辞》。诗一写完,天地变色,敌人当场七窍流血而死。可他也耗尽力气,意识崩溃,诗魂暴走。如果不是李明及时赶到,用玉盒把他精神抽出来封住,他早就死了。

现在,盒子里的声音,就是诗魂想逃出来的信号。

“别急。”李明低声说,“你还撑不住。”

他知道刘斌还没真正醒来。刚才那一眼,那一句“回来了?”,更像是本能,不是清醒。诗魂很强,但身体太弱,如果强行放出来,会更糟。

苏明远抬起头,额头出汗。他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雪地里,脚下不是地,是一堆堆写满“刘斌”的纸。风吹着纸乱飞,远处走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支和刘斌一样的笔,笔尖滴血。他想看清那人的脸,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像心跳。

这不是梦里的声音,是真有人在喘气。

苏明远是个安静的年轻人,三十岁左右,戴眼镜,穿洗旧的青布长衫,肩上总背着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笔记、罗盘、铜钱和草药。他是苏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学阴阳五行、奇门遁甲,懂古文秘术,尤其会看失传的符文。

这个梦他记得很清楚。

雪地无边,冷得厉害。那些纸一张张写着“刘斌”,字歪歪扭扭,墨还没干。风一吹,纸像黑蝴蝶一样飞。那人走路很稳,每一步下去,地面就裂开一道缝。

更奇怪的是,那人手里的笔,正是刘斌那支紫竹笔。

笔尖滴血,落在雪上,不化,反而变成一朵朵红花,有铁锈味。

苏明远想跑,脚却陷进纸堆,动不了。他拼命挣扎,终于喊出声——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那声闷响。

他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趴在桌上,冷汗湿透后背。抬头一看,天快亮了,屋里三人都静着,只有床上的刘斌,胸口开始起伏。

他立刻翻开本子,写下梦的内容,在“血笔”、“雪纸”、“闭眼人”下面画线。又拿出铜钱扔了六次,得出一个卦:“既济之变”。

“水火相济,事将成;但初爻动,有危险。”

他小声说:“有人在看我们,而且……已经得手了。”

这话被李明听见了。

李明回头看他一眼,两人对视,都看出对方眼里的紧张。

这不可能是巧合。

刘斌胸口猛地一动,像是被人从很深的地方拉回来。他的眼皮抖得厉害,眼珠在眼皮底下乱转,好像刚从噩梦里逃出来。他不是普通睡觉,而是卡在生死之间,挣扎了很久,终于醒了。

那一瞬间,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变了。

刘斌的呼吸原本很弱,现在突然变深,胸膛剧烈起伏。他的手指蜷缩又松开,指甲发紫,是气血不通的表现。

陈岩马上按住他肩膀,感觉又冷又抖。“刘斌!”他喊,“醒过来!”

这一声像钥匙,打开了锁。

刘斌猛地吸一口气,身体弹了一下,又躺回去,床吱呀响了一声。他睁开眼,瞳孔散着,没光,只有茫然,像个刚出生的孩子。几秒后,他看清了陈岩的脸。

“你……”他声音很哑,“回来了?”

这句话问得奇怪。

陈岩没说话,只是抓得更紧,手指都发白了。他知道刘斌不是问他有没有回来,而是问——你有没有一直守着我?有没有在我最危险的时候离开?

答案在他红红的眼睛里。

七天七夜,不吃不睡,就为了等这一句“回来了”。现在他等到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鼻子发酸,眼眶发热。他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

李明走过来,站在床尾,不说话,但一直看着刘斌的呼吸。他是医生家出身,懂脉象。他看到刘斌胸口一起一伏,嘴唇从白变红,心里松了口气。

他伸手搭脉,三根手指贴上去,静静感受。脉刚开始乱,后来慢慢稳了,虽弱但不断,说明命保住了。

“活下来了。”他心想,“但这只是开始。”

苏明远翻本子,停下来说:“脉稳了,心跳正常,体温三十六度七,气血慢,但通了。”

老医生走过来,端着一碗药,还冒着热气。他是本地最有名的顾医生,七十多岁,头发胡子都白了,眼睛却亮。他把药放在桌上,伸手摸刘斌的手腕。三根手指贴皮肤,停了五秒。屋里没人出声。

“命保住了。”他说,声音低但肯定,“身体修得差不多,经脉接好了,没断。能活下来,是运气好。”

说完,他看了三人一眼,特别在陈岩脸上多停了一下。他知道他们用了禁术——《续命诗引术》不能用,要用血拉魂。要是失败,病人死,施术的人也会重伤,甚至变傻。

听说那晚心跳停了两次,都是陈岩趴上去吹气,还咬破舌头喷血,硬把人救回来。

这份情,早就不只是朋友了。

顾老拿起药碗递过去:“趁热喝,这是‘归元汤’,补气养神。但记住,十天内不能用诗魂,不然前功尽弃。”

刘斌接过碗,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住。他低头看药,褐色的液体晃着,映出他憔悴的脸——瘦得厉害,眼窝深,嘴唇干,像过了十年。

他小口喝了一口,苦味在嘴里散开,却让他觉得安心。

活着,真好。

刘斌试着抬手,胳膊刚动就像灌了铅。他皱眉,没再用力,闭眼感受身体。

每一处筋骨都在疼,每一条经络都像被火烧过。他能感觉到体内还有力量,但被什么东西压着,出不来。

“别乱动。”老医生收回手,语气严厉,“你躺太久,气血不够,筋骨软了。硬撑会伤根,以后最多恢复七成。要是乱来,这辈子别想再用诗魂。”

说完,他拿药箱走了,门轻轻关上。

屋里安静下来,阳光照进来,在地上画出一块块光斑。李明走到桌边,打开玉盒看药。九转还魂草只剩半根,表面发白,像是没光了。这种药千年才长一次,能唤回最后一丝意识,但也容易坏,一碰邪气就会枯。

他小心把药重新封好,放进冰玉匣里。他知道,这根药世上只剩三根。另外两根,一根十年前毁了,另一根据说在朝廷手里。

“你现在最该休息。”他对刘斌说。

刘斌没理他。他慢慢坐起来,靠墙上。动作慢,动一下停一下,像重新学怎么动。坐直时,额头已出汗,顺着脸流下来。

苏明远递水。刘斌接过喝一口,水从嘴角流下。他用手背擦掉,目光落在地上的笔上。

笔还在那儿,笔尖朝外,沾了灰。

他伸手捡起来。

动作慢,但很坚决。

指尖碰到笔杆的刹那,一股暖流涌上来。这是陪了他二十多年的笔,走过战场,走过荒原,写过无数诗的伙伴。

“你还想写?”李明问,有点担心。

刘斌没答,只是握紧笔,手指发白。他低头看笔杆,像在确认这是他的东西。然后他抬头,看房间四个角。

“昨晚……有人来过吧?”

三人同时抬头。

“没有。”陈岩说,“我们一直在这,没人进来。”

“不是人进来。”刘斌声音轻但清楚,“是神识。有人看过我的脑子,在我醒之前。”

苏明远忽然想起石屋墙角的钩形刻痕。那是他昨夜巡逻时看到的,藏在砖缝里,末端带钩,像某种符文。他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那位置正对着刘斌的床。

他张了嘴,又闭上了。

“你怎么知道?”李明问。

“我试了诗魂,发现脑子里有道裂口。”刘斌看着笔,说话慢但清楚,“不是自己有的,是别人强行进来的。很细,像针划的,一般人感觉不到。”

“什么时候?”

“昨夜子时左右。”他顿了顿,眼里闪过光,“对方手法熟,躲开了护魂阵,只待了几秒。要不是我现在感觉弱了,反而更容易发现异常,根本不会察觉。”

陈岩起身检查门闩。铁扣完好,锁也没动。窗户关着,纸没破。他蹲下看门槛上的灰——没脚印。

一切如常。

可偏偏,有人窥视了刘斌的意识。

李明脸色变了:“能找出来吗?”

“不能。”刘斌摇头,“痕迹太淡,对方收得很干净。但我确定一点——那人是冲我来的。不是要杀我,也不是毁我根基,是想知道我醒了没有。”

屋里气氛一下子紧张了。

苏明远低头翻笔记,手指停在一页。那里画了个符号,和石屋的刻痕很像。不同的是,他标了来源:《古篆遗录·卷三》,叫“窥冥引”,是一种神识探查术,能远程看人有没有意识。

他不敢多看,赶紧翻页。

可就在他合上书的瞬间,耳边仿佛响起一阵低语,像是有人在他脑中念咒。他猛地甩头,冷汗直流。

“你也感觉到了?”刘斌忽然问。

苏明远点头:“刚才……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那是残留波动。”刘斌闭眼,“对方走得匆忙,留下一丝神识碎片,粘在空气中。普通人察觉不了,但我们这些练过诗魂的人,感官敏锐,会被影响。”

“他们会再来吗?”

“一定会。”刘斌睁开眼,目光像刀,“他们怕我醒来。”

“谁?”陈岩问。

刘斌没答。他把笔放床头柜上,慢慢下床,脚踩地。腿软,但他撑住了。一步一步走向窗边,走得不稳,但从不回头。

阳光照在脸上,暖的。外面街上开始热闹,有人卖豆腐脑,孩子笑着追风筝。炊烟升起,饭菜香飘在空气里。

这些都很平常,但很珍贵。

他曾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清晨。

他曾以为自己会在那场大战中死去,尸骨埋在黄沙里,名字没人记得。可他活了下来,虽然代价很大。

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想试试能不能聚一点诗意。

可体内力量像被堵住,只冒一点就没了。他放下手,皱眉。

“实力还在。”他低声说,“只是被压住了。不是伤,是有什么在干扰。”

“什么?”李明走近。

“不知道。”刘斌回头,看三人,“但从现在起,我不再是那个装死的大夫。谁想看我醒没醒,我会让他后悔盯我。”

陈岩走到他身边,站定。

“你要做什么?”

刘斌看着窗外,阳光照进眼里,闪出一道光。

“先找出那道神识从哪来。”他说,“然后,让那个人亲口告诉我,为什么要等我醒。”

他手指慢慢握紧,掌心留下一道深印。

接下来三天,刘斌一半养病,一半警觉。他每天只喝点药粥,多数时间闭眼休息,偶尔写字,只写两个字:“识海”。

这两个字他反复写,有时用毛笔,有时用炭条,有时用指甲在墙上划。每一次写,都有一点诗意波动。他是在试探,也是在练自己重新掌控诗魂。

苏明远记下每次尝试,画出体内能量图。数据显示,刘斌的诗魂还在,核心没坏,但在脑子外围有一圈微弱的乱流,频率低,时间短,不用仪器看不到。

“这不是普通入侵。”第四天早上,苏明远说,脸色严肃,“这是一种‘标记’探查。对方不想深入,只留下一个‘信标’,等你完全醒来,它就会传消息。”

“意思是,我们现在做的事,可能已经被知道了?”李明声音沉。

“不一定。”刘斌睁眼,很平静,“信标被我发现,只要我不用诗魂,它就没法传有效信息。但它一定连着某个接收点——我要找到它。”

“怎么找?”陈岩问。

“反向追踪。”刘斌慢慢站起来,扶墙走到桌前,拿笔写下几个字:“子时、方位、波动峰值。”

“昨夜子时,神识进来时,我感觉到一股方向拉力,像是从东南来。只几秒,但我记住了它的频率。”

他把纸推给苏明远:“你帮我做个侦测阵,范围十里内,重点查东南方向的废屋、地下室、没人住的老房子。”

苏明远点头:“我能用城西观星台的地脉感应器,加符纸阵,做个临时监测网。”

“我去实地查。”李明说,“城里我熟,哪些地方容易藏人,我知道。”

“我跟你去。”陈岩说,“刘斌不能走,万一出事,得有人守着他。”

刘斌没反对。他知道现在自己最弱,哪怕他不想被动。

当天傍晚,苏明远搭好监测阵。八十一张黄符摆成八卦形,中间放一枚“战魂晶核”当放大器。只要发现异常,符纸就会发蓝光。

快到半夜,三人站在院里,等着。

忽然,东北角一张符纸动了一下,闪出一丝极淡的蓝光。

“不是东南?”李明皱眉。

“变了。”刘斌眯眼,“说明对方在动,或者设了多个中转点。”

“要去追吗?”陈岩问。

“不急。”刘斌摇头,“这只是试探。真线索,通常第二次以后才出现。”

两天后,同一时间,符纸又亮了,这次在南门外一座废庙附近。

李明连夜去查,发现供桌下藏着一块刻符的铜牌,正是“窥冥引”的接收器。更重要的是,铜牌背面有个印记:一只闭着的眼睛,下面绕着荆棘。

“是‘盲瞳会’。”苏明远看到拓印图时脸色变了,“三十年前被朝廷灭掉的秘密组织,专门研究控制神识和抽灵魂。据说他们的头能在百里外读别人的梦。”

“他们不该存在。”陈岩冷冷说。

“但他们确实存在。”刘斌摸着笔杆,眼神很深,“而且他们知道我会醒。说明……让我‘假死’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们的人。”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

“王强的死呢?”李明低声问,“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

刘斌沉默很久,终于开口:“王强死前给我一封信,只有三个字——‘勿信诏’。”

“诏?”苏明远一惊,“你是说……朝廷?”

“我不知道。”刘斌闭眼,“但我知道一件事:从今天起,我不能再躲着装死。我要让他们知道,那个被他们以为死了的大夫,正在一步步走到他们背后。”

第二天早上,刘斌第一次走出房门。

他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天。云不多,阳光照下来,洒在脸上。他慢慢抬手,再试一次凝聚诗意。

这次他不急,一点点引导体内的力量。过了很久,指尖终于闪出一丝银光,像清晨露水反射的第一缕光。

他笑了。

“诗魂还在。”他说,“只要它在,我就能写出让他们害怕的诗。”

风吹过院子,铃铛响了一声。

而在城外三十里的荒山里,一座藏在悬崖中的石殿内,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面前香炉冒出一缕黑烟。

“他醒了。”黑衣人低声说。

高座上,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那就……开始第二阶段。”